昏黃的燈光下，影子被放大幾倍投射在牆壁上。
    “耀君，你知道我之前遇到阿爾的時候，他對我說什麼嗎？”
    “……”
    “他竟也開始譴責起我來，指責我的道德淪喪，並且要我不要再折磨你了。哈哈，真是可笑啊，明明他們自己曾經也是這樣的人。”長長的睫毛在本田菊臉上投下一小片陰影。
    王耀閉著眼睛沉默著。他能感到自己的身體正在逐漸被掏空蠶食，連帶著精神也萎靡起來。他想要對方閉嘴，可惜後者完全沒有自知之明。
    “不過這樣也給我造成了相當大的困擾啊，那家夥，竟然聯合荷蘭切斷了我國的石油供應。都是因為在您的國家拖太久了，而您又堅決不肯投降，您說在下該怎麼辦？”不介意對方的沉默，本田菊子自顧自的說著。
    “阿爾那家夥，我知道的，什麼道德啊人權啊這些都不是原因。能讓他這樣激動的也隻有亞瑟了，恐怕是因為亞瑟被欺負得很慘吧，哎呀呀，真是兄弟情深呐。”
    本田菊彎起眼睛，笑眯眯地看向王耀，後者還是沒反應。
    “其實這件事告訴耀君也沒關係吧，”本田菊突然壓低了聲音，湊近對方。
    嗅到不屬於自己的味道，王耀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
    “明天清晨，我們打算襲擊阿爾家的後院”，湊到王耀耳邊，輕輕吹出一口氣，“誰叫他決心不讓我好過。不過耀君一定要保密呐。”本田菊說完後靜靜的看著對方的反應。
    王耀冷眼看著本田菊，覺得這家夥應該是瘋了。
    “因為明天早上的奇襲，今夜恐怕是一個不眠之夜了。”手指慢慢扣緊王耀略顯纖細的手腕，
    “耀君，你說漫漫長夜，我們做些什麼好？”
    王耀微微睜大了眼睛，不安的感覺席卷全身，令人動彈不得。
    掙紮了一下，手被箍得更緊了，甚至被勒出一圈紅痕。
    窗外能聽到蟲子的窸窣聲，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
    在昏黃的燈光下，沉默的氣氛逐漸變得曖昧，當然隻有本田菊一個人這樣覺得。
    “耀君，我認為過了這麼久，你也多少應該知道我的心意了。”
    “……”屬於少年的微鹹的海風的味道已經被淡淡的血腥味所覆蓋，王耀覺得自己有些昏昏欲睡了。
    “耀君……”
    “我不知道，把手放開。”
    手越箍越緊，王耀用力甩了幾下也沒有甩開，很有些惱怒和厭煩。
    “本田菊，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別白費心機了。既然要去襲擊美國，就快點把我放了。”
    “你果然不知道。”
    不顧對方的掙紮，本田菊緊緊箍住王耀的手腕，然後爬上床隔著被子跨坐在王耀身上，低下頭眼睛卻死死地盯住王耀，
    “我對你的心意，就像這樣。”
    放開王耀的手腕，本田菊伸手去解王耀領口的扣子。
    “你幹什麼！”
    “做一直以來想做的事。”
    王耀感覺整個人正在急速地下墜，令人暈眩。隱約地不是感覺不到本田菊變態的想法，隻是他從來不想去麵對，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緊緊握住自己的領口，但還是因為對方的過度用力崩斷了幾顆紐扣。
    “甲午之前，幾千年來你一共冒犯過我三次。我都隻把它當做你的少年心性，現在想來卻是狼子野心。本田菊，你恩將仇報。”
    看著對方的薄唇輕啟，吐出這些傷人的話語，本田菊正在解扣子的手也頓在了半空。
    “原來你就是這麼看我的耀君。”
    悶悶的聲音傳到王耀耳朵裏就像一柄大錘擊打著他的耳膜。
    “自我發現你的那一天開始，我一直把你當做我一手培養的驕傲。自問從來沒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但是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看著對方因為激動而微微泛紅的眼眶，本田菊皺了皺眉。縱然自己覺得有些愧疚，但是卻從來沒有認為自己做錯了。
    可悲的是，即使再重來一次，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