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遊卷  第七十六章 地牢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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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正楚在韓府遲遲未找到穀族人,心情不由得變得急躁了起來,他閉上眼,穩了心神,又仔仔細細地搜查了一遍韓府,若韓府之中真的沒有穀族人,那穀族人會在哪裏?隻能再找這一次,之後就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否則穀族人很有可能會麵臨生命危險。
    這一次搜查,餘正楚全程讓韓府之中的人跟隨著,巡查的同時觀察著下人們的表現,如果穀族人或者是韓家人真的還呆在府中,那麼就必然會留下人在明處觀察情況,這人也就在這一群仆人之中,隻是並不清楚會是誰。
    這一觀察,餘正楚也確實是看出了貓膩,那個韓府中管家十分不對勁,在搜查到一處偏僻院落時,他就陷入了十分緊張的狀態,目光遊離,緊緊盯著一個角落。餘正楚麵色嚴肅,不著痕跡地順著管家的目光看去,最終落在牆角。
    既然有了線索,餘正楚是半刻也等不了了,自顧自地前往了那個方向,蹲下細細看了看,撚了些土,這一片土地十分鬆軟並且幹燥。餘正楚手落在地上,在這一片地上來回摸索,最終感覺了到一絲不同,那裏雖然依舊是十分幹燥,但與正常的土地並不一樣,幹燥地過頭了,像是刻意晾曬的。
    餘正楚深吸了口氣,就是這裏了,“挖。”他隻說了這句話,然後指著那裏讓所有人開始挖。
    衙役們雖然覺得奇怪,但是遵從著餘正楚的命令。沒往下挖多久,就觸到了一方堅硬的木塊,木板已經被染成了黑褐的顏色,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著餘正楚的示意之下,衙役小心翼翼地拉開的木板,土梯向下延伸,再往裏隻能看到一片不明的黑暗,不知隱匿著什麼樣的巨獸。
    點亮了火折子,衙役們陸陸續續下了去,餘正楚也隨同下去了,太守留在上麵穩住其他人。
    火折子驅散了一室的黑暗,眼前展開一通地道,這個隱秘的地下室中遍布著濃厚的血腥味,籠罩著不祥的氣息。
    這裏實在不像是什麼好地方,餘正楚等人的警惕心一下子上升到了極點,連步伐也變得輕慢,警惕著可能會出現的暗器之類的。但一路並沒有遇見什麼,這個暗道並不長,盡頭是幾間牢房,濃厚的血腥味就來自這裏。
    所有火折子的光彙在一起,足以讓他們看清著牢籠之內的情況。
    隔著木柱子,每間牢房裏混住著一個哥兒一名女子還有一個男人,衣飾十分華麗,而穀族人也不愧他們的盛名,沒人的長相都驚為天人,但又各有特色。這三人同躺在鋪著錦被的床榻之上,雙眼緊閉,不隻是昏迷了還是已經死亡。
    餘正楚立刻命人打開了牢房——這牢房並未上鎖,之後查看了所有人的狀態,發現隻是陷入了昏迷,並未失去呼吸。也顧不得性別之別,每人抱起了一個人,將他們運出了牢籠。
    之後,餘正楚讓部分人守在了韓府,也押走了韓府之中所有的下人。
    所有的穀族人都被安排到了府衙之中,大夫也適時地到了。
    莫子覃將餘正楚拉出房間,到了一個角落之中,然後告知了他青伶閣的事,一下子讓餘正楚略微改善的心情又落到了穀底,他揉了揉太陽穴,“陽冀城真是···徒有虛名。”
    莫子覃也搖了搖頭,“穀族人已經救了回來,他們的安全是重中之重,幕後主使短時間之內恐怕是找不出的,你也不用焦燥,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
    餘正楚頷首,難得露出了笑容,“我先看看能不能從穀族人的口中再問出什麼,青伶閣的事情也絕不能姑息,我這就立刻上報父皇,還是讓他再派些人過來吧,若是兩件事情混雜在一起,處理起來我也是有心無力。”
    “青伶閣的事情我不適合插手,但我在陽冀城內外還是有些門路的,若你需要什麼,直接和我說,我會盡力提供。”
    餘正楚點了點頭。
    莫子覃忽然想起自己院中的假清雋,於是說,“我院中關押著青伶閣的一個探子,晚些時候我讓人送過來。”
    二人幾句話的時間,衙役過來說那些穀族人已經蘇醒了,說要有事情要向餘正楚訴說。
    莫子覃二人便斷了談話,餘正楚進了屋內,莫子覃則帶著陶圭回了金玉食肆,隻留下了兩個山組人守候在府衙之中,以防萬一。
    事情從上午一直持續到了傍晚,莫子覃和陶圭正午都沒有吃飯,到了晚上才有感覺到了饑餓,這次還是莫子覃自己下廚做的飯菜,已經算是他用來安撫陶圭情緒的一種手段。
    飯後,二人依靠在床畔,時間尚早,都沒有睡意,不自覺地又聊到了白天的事。
    “他們很不幸運,發生了這種事。”
    “是啊,不幸。”莫子覃摸了摸陶圭的頭,撩起一縷烏發,輕輕落下一吻,他浮蕩的心也漸漸靜了下來。
    陶圭順著莫子覃的力度,埋進了他的胸膛,悶聲悶氣地說,“我也感覺很不舒服,難受死了。”
    “我也是呢。”莫子覃順著陶圭說話,語氣溫柔,似是浸入了溫軟的月光之中,手掌卻不住的上下撫著陶圭的背,就像是在給貓咪梳毛一樣。
    “為什麼會有人相信那種明顯是不可能的傳言呢?他們自己判斷不出真假嗎?為何為了那不可能實現的目標而去謀害其他人的生命呢?”一個個問題陶圭百思不得其解,那麼明顯的虛假話語為什麼會有人相信?
    “不是他們判斷不出真假,隻是被漫天的欲望迷了眼,盡管心底知道事實,卻不願意相信,自欺欺人罷了。至於為何要去傷害無辜的人···在有些人的眼中,人命並不值錢,更何況在跟自己的利益相比對的時候,那便更是不值得什麼了。隻要不牽扯到他們自己的的利益,一切都是無所謂的,是可以隨意犧牲的。你想不通他們的理論是很正常的,你不是他。”
    莫子覃心知陶圭在苦惱什麼,有些東西是別人無法體會理解的,他拍了拍陶圭,“好了,不用再想了,你不會知道螞蟻眼中的世界是怎麼樣的,對不對?”
    陶圭豁然開朗,“也對!嗯···我們睡覺吧。”說完,扒著莫子覃的手,將人拉入被窩之中,閉上眼。
    莫子覃莞爾,抱緊了陶圭,也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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