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卷 第四十四章 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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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圭的長相偏向娃娃臉,又因為年紀不大,看上去就更像小孩了,也很難有什麼人對他起心思,而且因著冷淡的性格,陶圭在書院裏並未和太多人交好。書院裏的位置是先生提前排好的,也不知是按照什麼順序安排的,男人、女人和哥兒打亂混坐在了一起。陶圭的位置較為靠前,前麵隻有聞名梁,左邊是個男子,右麵是位女子,名桑梓琪,也是唯一的女性。
先生教的是《大學》,陶圭之前也早就在家中看過,就沒有心思聽下去,扭頭看著窗外婆娑作響的樹葉。
這個先生本身要求就十分嚴格,還有些古板,並且對所謂的富家子弟十分看不上,認為他們隻是一群繡花枕頭。陶圭身為哥兒卻進入了書院,本就戳到了他的怒點,這時又不認真聽課,不尊重他,此時更是怒上心頭,戒尺敲了敲桌子,發出沉悶的砰砰聲,“陶圭站起來,解釋一下何為‘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
陶圭慢吞吞地站起身,麵對先生的刻意刁難也沒有任何反應,掀起眼皮淡淡說道,“知道應達到的境界才能夠誌向堅定;誌向堅定才能夠鎮靜不躁;鎮靜不躁才能夠心安理得;心安理得才能夠思慮周祥;思慮周祥才能夠有所收獲。每樣東西都有根本有枝未,每件事情都有開始有終結。明白了這本末始終的道理,就接近事物發展的規律了。”
先生聽著他的解釋,麵色微微好了一些,咳了兩聲,“以後切莫如此,切忌自大,無論何時都要認真些。”
陶圭點了點頭,“知道了。”
先生揮手示意陶圭坐下,接著說。
放了課,陶圭收拾桌案上的書籍和筆墨紙硯,放進束芸希特地幫忙繡製的布包之中,拿好東西就準備離開,卻聽見一聲驚呼,是桑梓琪的聲音。
陶圭抬頭,看見門邊逆光而立的束子覃,束子覃的樣貌偏向溫雅,周身散開淺淺的光暈。
束子覃唇角含著淺淺的笑,深邃的雙眸中像是浸著揉碎的月光,閃爍著零星的光彩。
陶圭和桑梓琪站的十分靠近,從桑梓琪的角度看上去束子覃就像是一直盯著她看,雙頰不由得緩緩覆上一層飄紅,羞澀地地下了頭,眼角餘光卻一直未曾離開束子覃,眼看著他一步步靠近,卻停在了陶圭麵前,臉上的緋紅一下子褪去。
束子覃一隻手拿過陶圭手上的布包,另一隻手半攬著陶圭的腰,也不在意周圍人的目光,攬著人離開。夕陽之下,二人的影子像是交融到了一起,不分彼此。
桑梓琪惡狠狠地揪著自己的手帕,緊緊盯著二人離開的身影,咬了咬牙。
聞名梁從頭至尾都被幾個人給無視掉了,他自己並不在意,也察覺了桑梓琪的反應,心中一驚,她看上了陶圭?還是束子覃?不論她看上了誰,他都應該提醒一下陶圭,讓他注意些,這個桑家小姐可不是什麼心善之人。不過依著束子覃和陶圭的身份也不畏懼桑梓琪,反而是桑梓琪若是真的惹怒了束子覃,怕怎麼都討不了好。
束子覃摸了摸心情不太好的陶圭,“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真的被人欺負了?
陶圭踢著腳底下的雜草,眉頭擰到一起,“書院真是無趣。”想著還有在書院待幾年的時間,他就覺得前途無望。
聽聞陶圭的話,束子覃哭笑不得,捏著他的臉,“會習慣的。”
陶圭抬頭,停下腳步,滿眼控訴地對上束子覃幽深的雙眸,身上散發著森森的怨念,“著怎麼能習慣呢?除非你來陪我。”
束子覃雙眸含笑,無奈地勾了勾唇角,“那麼討厭書院嗎?”
陶圭認真得點了點頭,瞪圓了眼,試圖讓束子覃看清自己眼中的真誠。
陶圭說的這個提議,束子覃有很認真地在考慮,他不能強迫陶圭必須到書院,自己卻不能做榜樣。可若他也進了書院,他和陶圭二人肯定就不能分開,他的目的也就達不到了。
陶圭實在是了解束子覃,看著他的細微表情就知道他在考慮自己的提議,便靜靜在一旁等著,半晌未聽見束子覃的回話,忙插了句話,“我不知道怎麼和別人相處,有你在,會好一點。”
束子覃胳膊壓在陶圭頭上,“我介紹你認識朋友,和你自己認識的好友怎麼能一樣呢。”
“有什麼不一樣,我看都差不多。”陶圭一聽這話就知道這件事情是成不了了,撥開束子覃的胳膊,快步走出書院的大門。
束子覃慢悠悠地跟在陶圭身後,也不著急。
二人上了馬車之後,陶圭坐在了遠離束子覃的一腳,掀開簾子看著車外的建築發呆。
束子覃歎了口氣,強製將人抱到自己懷裏,頭埋著他的脖頸間。
陶圭推了推他的頭,束子覃的頭隨著陶圭的手左右晃動,但是並未離開陶圭的身體,陶圭無奈。隻能任由著他。
束子覃深處一隻手,順了順陶圭的頭發,改為下巴擱在陶圭的肩膀上麵,深吸了一口氣,“行,過幾天我也去。”
陶圭瞳孔微微放大,眉毛飛揚起來,十分自願地當束子覃的抱枕,向後微微歪了頭,頭落在束子覃的脖頸間,十分享受與束子覃身體相接觸的感覺,滾燙的熱度沒有任何阻隔地從束子覃的脖頸傳到他的頭皮,進而在進入他的身體,十分享受與束子覃身體相接觸的感覺。
束子覃和陶圭膩歪了一會才想起來他來找陶圭的正事,便簡單地和陶圭說了良仁當鋪以及那個掌櫃的事情,同時也說了自己的決定。
陶圭此時正昏昏欲睡,聽見束子覃的話,晃了晃腦袋,隨口回了一句,“隨你怎麼辦,我都聽你的。”
束子覃摸了摸陶圭,抬起頭,給陶圭調整了一個舒適些的姿勢,讓他在自己的懷抱裏麵安然入睡。
作者閑話:
《大學》的那個解釋是完全照搬百度的,不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