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卷 第三十五章 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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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芸希和束芸喬都並未帶著廚子過來,正午時都是在束子覃那裏用的午飯。午飯後,陶圭得了空閑,拉著束子覃在莊子裏麵四處亂逛。
莊子極大,陶圭也隻敢沿著小路行走,很快就看見了一些自己並不熟悉的植物,他便扭頭問束子覃,“束大哥認識那個嗎?”
“辣椒,現在還是青色的,等完全成熟了,會變成紅色,你吃的火鍋裏麵的紅色就是曬幹打碎的紅辣椒。”辣椒在這裏本是一種觀賞性的植物,他當時讓人買了不少種子,又讓人移植的幼苗,大多數的佃農是不願意種這些東西的,農業社會什麼都沒有糧食最重要。後來有幾個人是走投無路了,自家種的東西遭了蟲災,又加上束子覃承諾會高價收購辣椒,才迫於無奈地種上了辣椒,但總共也就五畝地真正種上了辣椒。馬鈴薯和紫薯現在正在準備育苗,西紅柿還沒完全成熟,還需等一段時間才能拿出種子。
陶圭點了點頭,走在田間小路上,能清楚看見在田間農作的佃農,他抬頭看了看,完全看不出盡頭在何處,突然失去了接著走下去的興趣,轉而扭頭對束子覃說道,“我們去練武場吧,今日還什麼都沒做。”
九日裏的練武場比束家的練武場要大上許多,兩側架子上擺著行行色色的武器,角落裏擺著幾個木樁子,練武場旁邊是高低不平的梅花樁,不遠處還養著幾匹馬,遠遠便可聽見那清亮的嘶鳴聲,練武場在往外延伸一段距離的三個方向圍繞著的各種果樹,另外一麵是種著許多竹子,清風徐過,沙沙作響。
五月下旬正午的陽光還是很熾熱,陶圭和束子覃在練武場了耍了一會之後,束子覃害怕陶圭中暑或者曬傷,就壓著人回去午睡了。陶圭本來是沒有午睡的習慣,但是自從開始練武之後,束子覃就認為他的休息時間不夠,每天都會壓著人前去睡覺,漸漸地陶圭也就養成了這個新的習慣。之後束子覃若是想做什麼,但是又不想讓陶圭和自己一起奔波就會趕著這個時間去,也因此在陶圭並不知道的時候做了不少的事。
二人午睡剛醒,就聽仆人通告說福祿壽糕點鋪子來人了,而且行跡匆忙,似乎是出了什麼事情。
束子覃和陶圭迅速梳洗,前往前院見到了守在福祿壽糕點鋪子的護衛之一曲江,他看見束子覃和陶圭,抱拳拱手道,“少爺、少主君,有人在鋪子裏麵的大鬧,砸了鋪子,又說自家孩子因吃了我們家的糕點···死了。”
束子覃眼中掠過一抹淩利,看來是有人等不及來找死了。
束子覃扭頭看了陶圭一眼,陶圭立刻抓住他的手,表明自己的態度,“我也要一起去。”
束子覃讓人牽來了馬,而後將陶圭也拉了上去,他在現代時多少有些社交活動,騎馬這個技能也是特地去學的。這匹馬甚至馬廄裏麵的任何一匹馬都比他前世花大價錢買來的馬成色也是要好上許多。
束子覃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馬,馬身沒有任何雜色,性情也十分溫順,對於束子覃和陶圭騎上它,也沒做出激烈的反應。
束子覃慢速騎了一會,等自己和陶圭適應了之後,揮鞭加快速度。
三人抄近路,避過了鬧市,從後門進了鋪子。
鋪子裏許多東西已經被打翻,但是大多東西都是木質的,並未毀壞,不過許多糕點已經掉在地上,被踩的黏在地上,一片狼藉。
正在哭喊打砸的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婦人,聲音歇斯底裏,句句控訴著鋪子的作為,“我的孫兒啊,都是吃了你們家的這東西才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們還不承認,就不怕我孫兒的陰魂來找你們嗎!”
鋪子的角落裏一個中年男人抱著一個小孩的屍體,無聲落淚,立足了受害者的立場。
不知誰說了一聲,“束家少爺來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束子覃和陶圭的身上,有膽大的人直接質問道,“束少爺不給個說法嗎?!”
束子覃掃視了四周,騷動的人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束子覃打量了老婦人,走到中年人身邊,蹲下查看他懷裏的孩子。
中年人看著束子覃的靠近顯得有些慌張,下意識地向後退,卻沒有退路。
束子覃也不在意中年人的反應,撥開小孩本就破碎的衣裳,可以看見裏麵許多的陳年舊傷,而且屍體有些地方已經出現了屍斑,束子覃不由得皺了皺眉。
人群中突然飛出幾片菜葉子,明顯是衝著束子覃去的,被陶圭在半路上接住。
束子覃起身,看著惡狠狠盯著他的老婦人,開口問道,“你們的衣裳看起來十分破舊,臉色蠟黃,可不像是有閑散的銀兩買糕點的人。”
老婦人則猛地加大聲音,“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們?!我孫子想吃,買了最賤的那種,誰知道一吃過之後就出事了?!”
束子覃逐漸靠近她,她便張開了最嘶喊,“大家都看著,你想做什麼?!殺人滅口嗎?!”
“孩子是什麼時候出事的?”束子覃停下腳步,問道。
“就是剛剛,我早上給孫子買的糕點,在街上賣著菜,就出事了,大夫沒救回來,說是吃了不幹淨的東西!”老婦人像是得了理,聲音愈發刺耳。
“確定?”這麼說來,加上曲江從這裏與莊子之間的一來一回,孩子的死亡時間在一個小時之內。
“確定,同濟坊的何大夫可以作證,還花光了我們所有的積蓄。”老婦人又見縫插針地訴說自己的苦,博取圍觀人的同情心。
“這個天氣,孩子死亡半個時辰內不應該會出現屍斑……”束子覃指了指孩子裸露在外的手腕,那裏露出了一半的的青色屍斑,他又接著說,“如果眾位不相信我說的話,不如請哪位去找個仵作來查看查看。”
老婦人一聽到這話,臉色一下子變得扭曲,略微有些慌張,“誰知道仵作會不會被你收買?!”
“喲,這不是楊老太嗎,什麼時候你有孫子和兒子了?”一個突兀的聲音突然響起,順著聲音看見一個弱冠年齡的青年,身上穿著簡單的麻衣,明顯家境不好,但是依舊十分幹淨。
“你亂說什麼?我不認識你!你一定是他們找來的,一定是!大家千萬都別信他的胡話!”
“嘁,都到菜街問一問,誰不認識你?整日買菜缺斤少兩,都壞了菜街的名聲了,現在又在這裏胡說,你到底有沒有點良心,都這個年紀的人了,也不知給自己積點陰德,小心死了之後閻王爺都不收你!”
青年這麼一說,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了起來。
“原來這老太太就是來這裏訛人的,我就說糕點這麼好吃的鋪子怎麼會做出這種事,還好我一直沒信呢。”
“對啊,隻是可惜了那些糕點了。”
“這老婦人著實可惡,為老不尊!”
“世風日下,世風日下!”
“那中年人到底是誰啊?怎麼助紂為虐呢?”
“也是啊,不過那孩子真是可憐,死了之後都不得安寧。”
一場鬧劇,就這麼結束了。
束子覃看向那個中年人,扔下了五兩銀子,“把孩子好好安葬了吧。”
那中年人看著束子覃,又看了看那幾兩碎銀子,頓時泣不成聲,抱著孩子給束子覃磕頭,“謝謝少爺,謝謝少爺啊。我也是鬼迷心竅,是街拐處那家糕點鋪子的人跟我說,隻要我能配合那老太太,就給我些銀兩安葬我的孩子,還給我找個體麵些的工作。”中年人嘴一禿嚕就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束子覃。
束子覃頷首,又扭頭對圍觀的眾人說道,“今日之事驚擾了各位,是在下之過,等店鋪略微收拾過後會再開業,作為賠禮,今日的糕點皆會賤售。”
束子覃這番話又得了眾人心善一類的話。
束子覃安撫了眾人讓人關上門,對兩個護衛說,“壓著這老婦人前去見官。”這是最簡單粗暴的解決方法,也殺雞儆猴。今天這個陷害處處皆是漏洞,但誰知道以後呢?
護衛們點頭應下。
一旁的中年人也說道,“少爺,我也跟著一起去。”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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