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篇 第三十章 夜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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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今年的這種大祭是按村落為單位辦的,今年輪到了梁家村。即使戰爭也沒有阻擋他們堅持習俗的腳步。大祭開始前一天,就各種的炸,炸各類丸子、雞蛋,殺雞宰鴨,好不熱鬧。葉承光看著也插不上手,最怕的還是礙手礙腳,就待在了房間裏沒有往外走。
梁方知還抽空去房間慰問了一下葉承,葉承道:“我們什麼時候行動?我每天待在這裏心裏也有些慌,實在放鬆不下來。”
梁方知道:“這次大祭,父親會邀請陳旅長前來。梁家算是這一帶的大族,陳旅長會給麵子的。”
“要趁大祭的時候去陳家嗎?”葉承問道。
“不是,主要是借這次大祭,先在陳旅長麵前讓我們兩個漏下臉。我們得到消息,七月初的時候陳府打算辦一場舞會,為南方軍籌集資金。到時候必然會邀請本地豪紳,也會回請梁家。那個時候讓父親帶著我們一起進入舞會,那個時候我們動手。”梁方知把計劃告知葉承。
葉承沉思了片刻,道:“方知,你在這裏是有身份的人。如果在陳家暴了馬甲,也就是暴露了身份,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對你父母,對梁家造成的後果?”
梁方知抿唇不語,片刻後才對葉承道:“所以我們不能失敗。”
葉承皺眉道:“所以你有想過思考這個問題。什麼叫不能失敗?是成功拿到布防圖暴露了也算任務成功,這樣也叫不能失敗嗎?何況什麼事情都有個萬一?梁方知,你是被你的權力欲給蒙蔽了雙眼,還是被你崇高的一統理想給洗腦成功,棄你家人的安危於不顧?”
梁方知閃了閃眼睛,葉承的話搓中了他的自私。他有些惱羞成怒的說:“如果出了問題,我肯定會安排人,帶著梁家前往舅舅的駐地。”
葉承有些氣急敗壞,但又逼著自己冷靜,深吸了幾口氣,平靜了心情,緩緩道:“我剛說得有些偏頗,但是卻沒有說錯,你一直是個很自私的人。但是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必定連接著其他的人,而重要的不過親情、友情、愛情。你說如果出事會安排梁家撤離,這麼不理智的話很難相信是從你嘴裏講出來的,你知道這個成功的幾率有多低?如果出事,你得到的結果隻能是無法挽回的後果。何況故土難離,即使成功了,你要梁家背井離鄉,你應該比誰都知道這種滋味的難熬。方知,我和你說這麼多,隻是讓你再考慮考慮,梁家人不是我的家人,而是你的。”
梁方知被說的明顯下不來台,道:“你休息,我走了。”
葉承和梁方知的爭吵根源本質上是價值觀的不同。葉承一直知道梁方知是個涼薄的人他對自己的涼薄他看在眼中,隻是不知他家人在他心中的分量能不能超越他的野心?
葉承知道梁方知已經在考慮這個問題,至於結果如何,要看他最後的決定了。到底自己盡力了就好。葉承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直到第二天葉承也再也沒有見過梁方知,直到大祭晚宴的時候,葉承才由梁方知帶到宴席上,路上的時候梁方知說了一句:“配合我。”然後就莫名其妙的摟著他的腰出去了。葉承十分別扭,這種距離這麼近的動作簡直讓他全身的毛都炸起來了。但又聽梁方知那麼說,沒辦法掙紮,隻能僵硬著笑走著。
到了宴席上,陳旅長果然來了。陳旅長不過四十出頭,正是年富力強的好時候,又占了這一帶,簡直土霸王似的人物,偏是個十分低調的人,穿著半舊的製服,麵容剛毅嚴肅。葉承覺得這人肯定是要成大事的人且不好對付。
陳旅長被梁父客氣的請到主桌,主桌上坐的是族老、梁父這個當家人外也就陳旅長這一個外人。梁方知和葉承是沒資格上主桌的,坐在旁邊的一桌,和小一輩的人在一起。
葉承在晚宴中途被梁方知誇張的照顧到了,挑魚刺剝蟹殼,葉承被桌上的目光看得極其不自在,推拒了數次。偏梁方知還用那種寵溺的眼光,溫柔的口氣說著:“沒事,你吃的開心我也高興。”
葉承不知道梁方知葫蘆裏賣著什麼藥?隻能硬著頭皮吃下去了。
梁方知在晚宴中途被梁父叫到偏廳去了,不多時就傳來爭吵聲,隱隱有幾個詞穿出來,如收斂、契兄弟、不同意、孫子、不孝子之類的話穿出來。葉承聯想到梁方知剛才的舉動有些知道他剛才的舉動是為何?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要用這樣的借口?
不多時梁父就臉色不好的獨自出來了,跟眾人告了罪,很快麵色如常的繼續勸酒。隻是葉承這桌的人也明顯猜出了什麼?看葉承的眼光就更加奇怪了。
葉承有些吃不下去,又有些想去看看梁方知,就準備告辭離開。結果剛起身就被梁父叫住,道:“啟明吃完了啊。”
葉承點點頭。
梁父又道:“這樣,阿升身體有些不舒服,你就不要去打擾他了。明兒一早我就派人先送你回去。”
戲既然開演了,葉承就裝出疑惑道:“阿升不舒服嗎?那我去照顧他吧。”
梁父的滿意之色瞬間閃過,之後就出現慍怒,道:“阿升自有人照顧,啟明還是先待在自己的房間吧。”
葉承逼迫自己做出驚嚇的樣子,白著臉驚惶的看著梁父,道:“那。。。。。。那阿升就煩勞伯父照顧了。”
梁父眼睛一眯,道:“這是自然。你就先去吧。”
“是。”葉承拱手一禮,走的背影讓人感覺到了倉皇,還踉蹌了一步。葉承默默在心裏為自己點了一下讚。
葉承回到自己房裏的時候被人捂住了嘴,那熟悉的氣息才沒讓葉承繼續掙紮。葉承聽著梁方知道:“是我。”
葉承點點頭表示知道,梁方知才放開手,道:“跟我來。”
葉承跟著梁方知走進一個密道,又聽梁方知在前麵舉著煤油燈道:“我們晚上行動。陳旅長估計很快就會起身離開,我們隻有比他提早一點的時間可以拿到那張布防圖。”
“那晚上這出戲是為了?”葉承要求梁方知解疑。
梁方知回頭勾起唇角,道:“你都配合演完了還能不知道?”
葉承抽抽嘴角,偶爾抽風的梁方知,他表示接受無能。
梁方知又繼續往前走,道:“晚上這出戲,是為了讓我們提早退場和明日一早離開這個地方順理成章。你房間之後父親會安排個差不多身形的人在你房間踱步,至於我同樣會有個替代的人在宗祠罰跪,任何人不得靠近。”
在地道口拿著狙擊槍,開了地道的暗門,發現就是梁府宗祠。那裏已經有一個人在跪著了。葉承又被帶到宗祠偏廳,從另一個地道口出府了。說起來葉承的狙擊槍當然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帶入境的,是花了大價錢讓當地黑幫從外麵給分批次分零件帶進啦的。當時黑幫還說想要這種槍支,被葉承以來之不易為由拒絕了。
路上的時候梁方知繼續解說道:“陳府是去年直接占了一個公館建起來的,這個公館對麵是家銀行。到時候我會讓人帶你去頂樓。你在頂樓拿好狙擊槍,掩護我就可以了。父親跟我說,趕巧那個公館是由梁家旁支承建的,他曾經看過圖紙,知道有個下水道通向公館。我會帶著司南,通過陳府地下水通道進入陳府,跟上次約定的一樣,打火機兩下有人,打火機三下撤退。”
葉承點頭。
作者閑話:
三觀不合的人其實很難在一起,但這種三觀不合是時代造成的時候,很容易會讓人有種孤獨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