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傷了他們，我定會親手殺了你。”雲墨零說這話時，麵色平靜，好像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就不是他的對手。
    可是這句話對赫木來說卻十分有效。
    赫木直直地看了他許久，兀地露出了一抹微笑，而空氣中的熱浪卻在一刹那消失殆盡。
    “看在你的麵子上，這一次本尊便原諒他們的無禮。”
    雲墨零輕聲歎息，道：“你變了，你原來不是這樣的。”
    “原來……”赫木輕笑，淡淡的聲音似是帶著曆史的重感，從久遠的時空而來，飄忽的有些滄桑，“你說的原來，是我身為金鳳凰時…還是在陪伴你之前時？我原來是什麼樣，恐怕我也不清楚……”
    “你是個善人。”雲墨零如此道。
    事可以分千萬件，人也可以有很多種，官場汙濁，商場勾心鬥角，“善人”這兩個字，是雲墨零對人最高的評價。
    “哈哈哈哈……我是善人……”赫木似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第一次笑得這麼失態，“可是雲墨零你知道嗎，凡是對我出言不遜者，下場都是魂飛魄散。在我眼裏，他們隻是螻蟻般的存在，想要捏死易如反掌，但是因為你，我卻一再忍讓，這一次，我還是會選擇讓步，因為我永遠不會與你成為敵人。”
    赫木說罷，兀自離開。
    雲墨零用力揉了揉額頭上暴起的青筋，過會兒，才走到竺月鏡西旁邊。
    “雲某替他向你們道聲抱歉。”
    竺月鏡西看著他伸過來的胳膊，並沒有把自己的手遞過去，而是問了一句話，“你憑什麼替他道歉？”
    “我……”
    “算了……”竺月鏡西垂下眼瞼，表情有些懨懨。
    不知為何，看到這樣子的他，雲墨零的心居然有強烈的刺痛感。以前麵對他，雲墨零也有過這種感覺，可是隻是微弱的，他也就不甚在意。
    難道赫木說的是真的，他真的是喜歡鏡西？
    雲墨零是個凡塵中人，自然循著俗世之禮，可一直循規蹈矩的他，居然對鏡西有了這種不該有的心思。
    先拋開世俗眼光不說，單說身份與家庭。
    雲墨零身為雲家繼承人，是一定要娶妻，給族中增添香火的；而竺月鏡西則是竺月族少尊主，身上也肩負著竺月族的重任。並且，現在竺月族和雲家存在著微妙的爭搶關係，雙方是敵是友也還說不清楚。
    可雲墨零敢肯定的是，雲家或者竺淵穀，任何一方長老知曉他心思的話，就一定會極力阻撓！
    雲墨零在這一刻終於看清楚了自己的心，也是在這一刻開始變得驚恐而絕望，這是一段看不到希望的戀情。他的腳步不自覺地開始後退，直到碰到桌子才停下。
    竺月鏡西聽到了聲響後，一抬頭便與雲墨零對視了。
    “你怎麼了？”竺月鏡西擰著眉頭問他，才是一愣神的功夫，雲墨零怎得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樣，並且是那種眼神看著自己。
    “沒事，我、我先走了……”雲墨零慌亂地回道，甚至連要去扶鏡西的事情都忘了，拔腿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