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零心中吃了一驚，難道赫木看上了風塵中的女子？
    雲墨零雖說是受著正統思想教育出來的大家族公子，但是卻沒有循規蹈矩的那種死板思維。這也跟他父親的教育有關係，他父親雲司揚當年可是西凰的名人！（關於他父親的故事，我會另開一篇文。）
    所以，他還是很支持赫木的。
    “聖人都無法控製自己的心，更何況我們一介凡人。所以，赫木大哥，你也不要……”雲墨零絞盡腦汁地安慰他，第一次覺得語塞。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赫木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已經誤會了，不過他並不想解釋。他已經活得太久了，久到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感到漠然，而雲墨零是他漫長歲月裏的唯一動力。他不想讓前世的恩怨成為雲墨零今世的牽絆，他想要的必須是純粹的，所以他在等，在等雲墨零的選擇。
    雲山，古鏡。
    古寂雲向來生性多疑，他的寢宮更是沒有一個下人小司，平時起居也都是身為副殿主的血櫻疏來做，在他看來，越是能掌握自己起居的人，就越是危險。
    血櫻疏對於見古寂雲還是很畏懼的，自從殿主把他從第七天牢獄救出來後，他便一直待在毒宗，因為殿主要他把聖靈丹拿回來，可其實聖靈丹他根本就沒有交給毒女。那天殿主來見毒女說的一番話，使他有種前所未有的恐慌感，比起懼怕，他更依賴殿主，他害怕殿主真的把他棄掉，所以他才不顧一切地趕回來。
    血櫻疏站在門外猶豫了很長時間，他摸了摸腰間的小瓶子，一咬牙推門而進。
    古寂雲很懶，平日裏無事的話都待在自己的寢殿，而且他能躺著必不坐著，血櫻疏很清楚他的性子，所以進去之後直奔內殿他的床榻處。
    古寂雲早在他杵在門外的時候都已經知道了有人接近寢殿，絲毫不隱藏自己氣息便靠近這裏的人，隻有一個。
    “櫻疏。”
    麵對殿主突然的呼喚，血櫻疏驚了一下，他連忙跪在地上，“請殿主責罰，屬下――”
    “本殿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才七八歲，如今算來你已有十八了吧。”
    血櫻疏摸著小瓶子的手緩緩放下來，驚疑不定，殿主為何突然對自己提及往事，雖心有不安，他卻仍如實回道，“回殿主，櫻疏今年剛滿十八周歲。”
    “你跟了毒女有多久？”
    “回殿主，櫻疏打小便跟著毒女。”
    古寂雲的床幔是沉重的絳紫色，一簾床幔隔斷了兩個人的視線，血櫻疏越來越摸不清殿主問問題的脈絡。
    “如此說來，她算是你最親的人了。”
    “雖然毒女對我有養育之恩，可在櫻疏心裏，毒女的位置卻不如殿主更重要。”血櫻疏說這話的時候是實心實意的，雖說毒女是將自己養大的恩人，可是他對毒女卻沒有打心底裏的認同感。他八歲的時候便被毒女賜給了年僅十四歲的古寂雲做心腹手下，這十年間，他跟殿主一起成長，殿主所有的秘密他都知曉。殿主不在的時候都是由他假扮古寂雲來管理古殿，所以說，算起來的話他跟殿主的時間才是最長的。更重要的是，他對殿主有種莫名的依賴感，有時候甚至會想要獨自占有殿主……
    古寂雲顯然很意外他的回答，輕笑道，“本殿倒是沒有料到你會如此回答，罷了，難得你有這份心，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