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英倫紀事:哈蘭沃尼船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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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壓的水噴沙衝刷沃爾蕾茲特巡洋海艦的船體,部分斑駁的鏽跡在沙洗下褪去。底部船板的除潮需要通入熱氣烘幹,再用高壓噴漆高速噴塗船身。
拆除因事故碰撞損壞的船殼和甲板,分片預製換板。更換下的零件用堿液清除油垢,再次打磨後安裝回原位,嚴重損毀的部分由新零件補上。
米契爾親自檢查了沃爾蕾茲特巡洋海艦的船體、軸係、通海閥、主輔機與鍋爐。局部拆裝了主機,重新調整間隙後,給軸承澆鉛。泥泵、樁錘與絞機都有少量部件磨損,維奧萊特被指喚去取換零件。
將半髒的西服脫去,米契爾獨自動手清洗蒸汽鍋爐,其中細小的裂縫在焊接工具修補下恢複如初。
“米契爾?”
沃爾蕾茲特侯爵轉身,來人的麵孔不算陌生。
“果然是你,米契爾,”認出米契爾的少年比米契爾年長幾歲:“你竟然混進了哈蘭沃尼船工廠,怪不得一聲不響便消失了。船長因此發了不小的火,連累我們跟著受氣,你卻是已經找到更好的去處。”
並不理會少年酸溜溜的語氣,米契爾抬眼:“你怎麼會在這裏。”
少年的麵色更不好看了,怪腔怪調地道:“我自然是不比你米契爾的雄才大略、高瞻遠矚,不過在蔚洋航運公司人手緊張的時刻,爭取一個在船廠幫工的名額罷了。”
蔚洋航運的名字讓米契爾多了幾分留意,因而餘光上下掃了少年兩眼。
“別拿這幅樣子瞅我,惡心死了!”少年被米契爾漫不經心的視線所激怒,即便都是從同條船上下來的人,卻唯獨隻有米契爾總是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態,少年一向最厭惡的便是米契爾拿下巴看人的傲慢眼神!
“你想……如果船長知道你偷溜到船廠工來作,那個最是見不得人好的老頭會想怎樣報複?”少年眼裏閃過惡意的光:“我也不為難你,我見你維修船體的樣子也挺熟練的,再添點打雜的小活一定也難不到你,你便將我的工作一並都做了吧。”
米契爾雙目危險地眯起,卻沒有當即反駁,將藏在眼底的陰霾斂下,米契爾斟酌著,關於蔚洋航運繁忙到人手緊缺的工作,究竟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