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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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祀本身也不是莽撞之人,他們本來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找火兒,教訓大少爺也不過是順手的事兒,現在趕緊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琳琅出聲提醒後,禹祀也不想再與他們糾纏。
琳琅此時最擔心火兒的狀況,這裏人太多,琳琅根本沒有辦法好好檢查火兒的狀況。琳琅把火兒藏進了自己的袖子裏,抬頭看了看禹祀。禹祀的眼睛掃了圍住他們的人一圈。琳琅猜想阿祀他大概是在找既不用傷人,又能夠安全逃出的機會。隻是琳琅並不想等這麼久,因為他能感覺的到神獸鳳凰的生命之火有些變弱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林大少爺這回感覺自己勝券在握,看他們“茫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相當之淡定地坐在桌旁喝酒,好像方才被打的那個不是他。
琳琅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這廂房是由兩間房打通而成的,一邊是吃飯喝酒的地方,而另一邊則是讓客人和姑娘們歡愛的地方,中間有簾子斜掛著隔開。而簾子的後麵就是個別人看不見的死角……琳琅打算好了之後,用力握緊了禹祀的手,禹祀轉過頭來望向他。琳琅與禹祀對視了一會兒,拉著禹祀轉身往簾子後麵跑去。禹祀心中有些疑惑,但也是順從了琳琅的動作,走到了簾子後。
大少爺的手下們趕緊掀開了簾子,神奇的是,原本應該在簾子後麵的琳琅和禹祀,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大少爺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簾子後的那個地方,而大少爺身旁的花魁也震驚得掩著嘴巴喊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禹祀回過神來時,他們已經回到了客棧中琳琅的房內。琳琅完全沒有心思去想阿祀,一回到客棧馬上將火兒從自己的袖子裏捧出來,放到了床上。背對著禹祀,琳琅的手慢慢放到了火兒的身上,一絲微光從琳琅的手中漫出,流到了火兒身上。琳琅緩緩閉上了眼,開始觀察火兒體內的靈魄。每個人的靈魄都有不同的形態,而火兒的靈魄則是生命火種的形態。原本火兒體內的生命火種是橙黃色的火焰,而現在讓琳琅相當吃驚的是,火兒的生命火種不隻變小了,而且火焰的最上方從橙黃色變成了紫黑色的樣子。這樣子,分明是生命之火被冥界幽火汙染了!
火兒在陷入了昏迷狀態。
琳琅慢慢睜開眼睛,陷入沉思。而此時禹祀的聲音卻叫醒了他。
“琳琅,你是不是應該給我解釋些什麼?”
琳琅一愣,轉頭看向禹祀。禹祀定定地看著琳琅,眼睛裏頭的情緒晦暗不明。
他到底該不該將事實真相說出來?他到人界來的目的是為了抓怨靈,禹祀在成為皇帝之前萬萬不能被汙邪發現,知道越多參與越多就越是危險。但是他該說謊嗎?隻要說了一個謊,就要用千千萬萬個謊來圓。
琳琅蹙眉。就這兩天發生的事看來看來,阿祀是個愛憎分明的人,討厭你便會討厭徹底,正如他對林少爺。而照顧你也會照顧徹底,正如他對琳琅。在山上時,琳琅已經騙過阿祀一次了,而阿祀於他卻未曾刻意編造過什麼謊言。琳琅是實在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說謊。
“有些事,我不能說,但我也不想編造謊言……所以我不知道跟你說些什麼才是對的。”
琳琅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阿祀,心裏有些忐忑。
禹祀沉默良久,轉身坐到桌子旁倒了杯茶。涼的。
“那我便不問。”
琳琅問:“你……不怕我害你?”
禹祀把涼茶喝進了肚子裏,說:“你要害我也不用等到現在,在山上時便是最好的時機。事實上我不覺得你是來害我的,反倒覺得,你是來救我的。”
救他……琳琅不動聲色地摸了摸火兒的羽毛。
“在山上那晚,我遇到黑霧之後暈倒,其實那時我是受了傷的,但最後不單隻黑霧不見了,我身上的傷也沒了。我不信這事兒不存在,那裏隻有我們,唯一的解釋就是你救了我,還為我治療好了傷口。還有這粒結魄珠……”禹祀動了動自己的手,“盡管你說這珠子隻是為了趕走我的噩夢,但它卻真真切切地救了我一命。”禹祀想了想又補充到:“在所有人麵前。”
“我來的目的不是為了救你。”
禹祀定定看著琳琅。
“但保護你不受任何傷害是我的責任。”
身為天地自然的孩子,琳琅對於維護天道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而天道中誕生的帝星,無疑就是琳琅還有其他千千萬萬界中人的保護對象。是他琳琅畢生的使命。
琳琅的眼神當中不知道為什麼,有著讓人覺得很有安全感的堅定。禹祀不知為何,覺得自己的心隨著琳琅的話語慢了一拍。
禹祀連忙側過頭去,又倒了一杯茶水,是溫是涼他也沒有去想。
沒有看到禹祀的反應,琳琅說:“隻是現在我必須帶著火兒離開這裏。”
“你自己?”禹祀忙問。
“現在火兒的狀況不怎麼好,在這裏呆下去沒辦法好好地給火兒治療。這裏的環境並不適合火兒,火兒現在最需要的是馬上恢複自己的精神力。”
禹祀皺眉,問:“火兒是怎麼了?”
琳琅想了想道:“身體裏麵出了些意外。這本身並不該是什麼問題,但出現在火兒身上,卻是得了一個從來沒出現過的結果。”
冥界幽火在冥界的作用便是懲罰那些生前作過惡的鬼魂,奪走惡鬼的精神力,身為上古神鳳的火兒之前並沒有可能去接觸冥界幽火。這次竟然被人用冥界幽火汙染了火兒的生命之火,火兒竟然因此變得精神力驟降,甚至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這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狀況。琳琅方才已經驅散了火兒體內的冥界幽火,但火兒卻依舊沒有恢複,反倒陷入了昏迷。
琳琅這下確定大少爺肯定是被怨靈控製了,因為在人間界,除了從冥界逃出來的怨靈之外還會有誰知道冥界幽火的作用,又有誰能夠從冥界將冥界幽火帶出來。
“或許我們該給火兒找個大夫?”禹祀問。
琳琅搖搖頭,“這片土地之上沒有大夫能夠治好火兒。”
“那你就更不能離開這裏。火兒是被大少爺抓了之後才變成這樣的,要救醒他,那就還得去找大少爺。”
琳琅想了想。的確,既然是怨靈用冥界幽火來克製火兒,那麼他們說不定也就知道該怎麼叫醒火兒。想畢,琳琅對禹祀說:“你能否幫我照顧火兒?”
禹祀一愣,問:“你想就這樣去找大少爺?”
琳琅點點頭。
“我覺得,不必。”
琳琅疑惑地看著禹祀。
禹祀說:“今天我們在醉春樓大鬧了一番,壞了大少爺的好事,他絕對不會就這麼放過我們,他會自己找上門來的。與其在這裏等,又或是直接與他麵對麵,還不如……去找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是大少爺的親生父親,恐怕……”
“誒!”禹祀搖搖頭,“我這兩天在這裏可不隻聽到了大少爺的壞話,也聽到了很多知府大人的好話。大少爺雖然頑劣,但知府大人卻是出了名的公正嚴明,否則也不可能把這臨江城擴大到今天的規模。”
說起來,琳琅又想起了那日知府大人對自己的審判,的確也不曾包庇自己兒子的手下。
“可大少爺已經行惡這麼久,知府大人卻完全沒有動作。”
禹祀想了想,說:“我覺得知府大人不是沒有動作,而是……不能夠有動作。”
琳琅坐到了禹祀旁邊,問:“怎麼說?”
“城中百姓大多都說大少爺是近一年來才性情大變,而且變得相當之突然。我懷疑,其中有些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這個秘密,也讓知府大人不敢輕舉妄動。”
聽完禹祀的分析,琳琅表麵上不顯山不露水,心中卻是非常吃驚。這個阿祀想到的與他想的八九不離十,但知府大人可能也被影響了卻是琳琅沒有想過的。隻是如果知府大人真的也跟大少爺一樣受到了怨靈的影響,為什麼卻沒有任何變化?怨靈一直以來隻讓大少爺變得好色、貪婪,如果真的是有什麼目的,直接利用知府大人的權力不是更好?
“琳琅。”
琳琅轉頭望向禹祀。
“我猜,你肯定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而這些,很有可能就是問題的關鍵。”
琳琅猶豫了一下,道:“我所知道的就是大少爺應當是被人利用了,並且讓知府大人也配合了那人。但以那個人的能力,利用知府大人並不比利用大少爺難。直接控製知府大人比控製大少爺來得更方便,收獲也更大,為什麼他要選擇大少爺而不是知府大人呢?”
禹祀沉思片刻,道:“說不定對他來說,大少爺比知府大人在某些方麵上更有利用價值,又或者……比起知府大人,他接近起大少爺更加方便,更加不引人懷疑。”
琳琅聞言,瞪大眼睛看著禹祀。恍然大悟……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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