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我們本就不是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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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有些膽大的百姓悄悄透過自己大門門縫看著大街上,果真就見那地上躺著一隻還冒著鮮血的巨獸,一個持劍的青年站在街上。“哎喲,這。。。。這妖怪真的死了!掌櫃的快出來快出來!”客棧裏的店小二看著麵前虛弱到不行的狐妖,高興地打開店門,嘴裏嚷嚷著讓自己掌櫃的快出來看。
有了第一個人,就會有第二個人,一時間,所有的人都打開自家屋門走了出來,看著地上隻出氣不進氣的大妖怪指指點點。最先開門出來的店小二站在狐妖身邊,用腳狠狠的踢著,狐妖被困在金網之中,不得動彈,隻能對著店小二惡狠狠的吼叫著,嚇得店小二癱軟在地。一位老者打著紙燈籠走近,看著地上的妖怪,眼淚嘩嘩流著,慌忙跪在地上,對著蕭景吾和晏古二人磕頭拜謝:“多謝二位仙人,這妖怪也捉到了,終於報了我家孩子的仇了。謝謝二位仙人,謝謝啊!”聞言,所有在場的紅山縣百姓都跪了下來,叩謝著二人,惹得他們麵色緋紅,有些不好意思。蕭景吾懷中還抱著恢複了神智卻還有些虛弱的少女,問著跪在一旁的店小二:“小二哥,你可知道這位姑娘是誰家的?”
店小二抬起淚水鼻涕沾滿了的臉,看著他懷中的少女,點著頭:“曉得曉得,這是城南張家的閨女。我。。。。。我這就帶你去!”說著站起了身,用衣擺擦去臉上的淚水,領著蕭景吾去了城南的張家。而晏古則留在此地,從腰間掏出一塊玉石,一手持玉石,一手五指有三指彎曲,食指和中指豎起,口中念著法咒對著狐妖說了聲收,就見那狐妖被吸進了玉石之中,變成了一塊玉石琥珀被晏古收進了懷中。
湖邊,披散著青絲的人依舊在戲耍在水中,月亮倒映在湖麵之上,四周夜蟲鳴叫,顯得一片靜謐。一道白影掠過湖麵,打破了水中皎月。水中之人上岸,披上幹淨的外袍,婀娜多姿,嫵媚的斜坐在岸邊,笑著開口:“離砂,是你。三年不見,你可有想我?”那人抬眼,竟是有著忽男忽女麵貌,忽男忽女的聲音。離砂沒有回答他,隻是將一張印著龍與水的羊皮紙扔給了他:“他們已經捉住了你的小嘍囉,如果不想死的話就去這個地方。”那人似乎並不在乎自己手下的死活,抬手接住羊皮紙,看著上麵的字畫,原本還帶著玩味的眼神變得透徹起來,男女不分的麵容也變成了一張熟悉的臉龐,此人不正是夜裏蕭景吾師兄弟二人護送回家的那位白公子嗎?
“洛水!?”白寧看著麵前不遠處的離砂,眼中充滿了詫異,這洛水乃是三界妖獸做夢都想去的地方,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如此簡單的就得到洛水地圖。將地圖收進手中,白寧抬著蘭花指捋著額前的一縷黑發,一瞬間來到離砂身後,雙手環繞著他的腰際,嘴巴湊攏離砂的耳朵,柔聲細語,充滿了誘惑的嗓調:“你怎的會如此好心為我著想,莫不是還念著我二人三年前的情分?”離砂始終沒有表情,他隻是抬手拉開胸前的雙手,麵對白寧,眼睛變成了寒冰一般的藍色,抬手撫摸著他的臉頰:“是啊,我忘不了,三年前的每一幕我都忘不了。”
話音落,白寧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他有些心顫,憤恨的拋開離砂的手,退到了水中嘶吼著:“我就知道!你怎麼會如此好心。。。。。三年前是,三年後也是!我已經知道錯了,你不是。。。。不是已經懲罰我了嗎?這三年裏紅山縣每一家門口掛著的紙燈籠,不是就是你懲罰我的嗎?你和我不是一路人嗎?”說著說著,白寧聲音越來越低,他有些難過,看著水麵照射出的自己,這還是自己嗎?憤恨的拍打著水麵,打散湖水,讓它照不出自己的模樣。離砂看著白寧嘶吼憤怒,隻是抬手晃了晃,湖水中便湧出了一條是一條的水繩,將白寧四肢纏住從水中托至半空,自己則飛身來到白寧麵前,靜靜的看著他,看著他因為自己感到害怕,看著他因為自己的這張麵孔回憶起三年前的一切,他要的,就是讓白寧永遠活在愧疚之中!
“我們本就不是一路。。。。。。”水繩鬆開,白寧猛地落進了湖水中。離砂居高臨下的看著落入水中的白寧,緩緩開口,慢慢的消失在空中。不知過了多久,白寧從湖中浮了上來,四肢張開躺在水中,脹紅的眼眶中,一滴滴淚水順著臉頰落入湖中,與湖水混為一體,消融在一起:“阿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