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時間，眾人瞠目結舌看著張宗師擠食堂，劉年在邊上指揮他打哪個菜，自己手上連個托盤都沒有，就這麼屁顛屁顛跟在張白身邊，等著他把吃的端過去。
    仇壯照常給劉年留了座位，不過這回魯談退得老遠，劉年坐下後，開始搶張白的飯菜。
    “你幹嘛搶張宗師的？”仇壯不解。
    劉年挑眉：“他又不愛吃，我替他解決了。”張白特地都選了劉年喜歡吃的，自己就兩個菜，其它的都歸了劉年。
    仇壯張了張嘴，“你和張宗師感情真好。”
    “是啊。”劉年順手撩了根青菜甩張白碗裏。
    張白夾起那根青菜默默啃起來。
    劉年吃飽了，把筷子一放，拍了拍肚皮，“這是我在這吃得最撐的一頓。”
    “之前你都沒吃飽嗎？”仇壯納悶。
    “吃是吃飽了，可沒這麼……”劉年話沒說完，頓住了，柏安正被人攙扶著進來，他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惡狠狠瞪著劉年。
    劉年也回敬他一個鬼臉，哼，跟他鬥，也不看看他們家和晉鬆館什麼關係。
    “我也吃飽了，走吧。”仇壯完全沒有注意到劉年和柏安的眼神交流。
    張白把餐盤拿去還了，劉年叼著根牙簽，二大爺似的走著，要多招搖有多招搖。
    下午劉年搬了個躺椅，人家訓練他睡覺，就連魯談都要看不過去了，就你這樣能不挨揍嗎？太欠扁了！
    張白路過時，順手給他蓋了下毛毯，這待遇，真羨煞旁人。
    午覺睡醒，劉年看到訓練場地已經空了，這個點大家都在外麵拉練呢，劉年撓了撓肚子，他扭頭一看，張白正坐在邊上的墊子上看書。
    “你怎麼不出去看著他們？”
    “這裏的指導不止我一個。”張白也是有休息時間的。
    “好吧。”劉年從躺椅上站起來，伸懶腰，“回去吧。”
    張白合上書，“嗯”了聲。
    劉年回到自己的房間，他一進門就看到地上有張紙，撿起來一看，居然是挑戰書。
    看著這歪歪扭扭的字，劉年笑了一下，把紙揉了揉扔進垃圾桶，他從衣櫃裏翻出運動服和帽子，趁著昏黃的天色，出了門。
    來到挑戰書上寫的地址，劉年沒看到人，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再不出來，就趕不上晚飯了。”
    黑暗中走出來麵色陰沉的柏安，“你還真的敢來。”
    “有什麼不敢？”劉年歪頭，“我腦袋磕破你膝蓋跪軟，誰都占不了誰的便宜，你心裏不好受，我也沒那麼豁達，昨兒打我多少拳，現在我成倍還你。”
    話畢，兩人就在這空闊的停車棚前打了起來。
    晚飯時間，大家都去餐廳吃，張白早早過去，他和劉年約好一起吃的，可是劉年一直沒出現。
    直到餐廳的人開始散去，張白才聽到劉年的聲音：“你們看什麼？吃完了還不滾？”聽得出來他火氣很大。
    張白放眼望去，隻見劉年腦袋又在淌血，身上衣服皺巴巴的，沾滿了灰塵，臉上還有擦傷，他身後的柏安一瘸一拐的，同樣是狼狽不堪。
    “你吃啥？”劉年問柏安。
    柏安哼聲道：“炒飯。”
    劉年就幫他叫了一份炒飯，自己帶著一腦袋血走到了張白麵前，從桌上抽了幾張餐巾紙擦血，“不好意思遲到了，我們去泄了一下私憤。”說得就像去上了個廁所那麼輕巧。
    柏安在角落裏幽怨地吃著炒飯，劉年擦幹淨血開始吃飯。
    張白看著他，沉靜得劉年快忘了對麵還坐著個大活人。
    “你怎麼不吃？”劉年指了指飯菜。
    張白道：“你出去打架了？”
    “啊，是啊，那王八蛋找我挑戰，我就和他幹了一架，打得那叫一個痛快，以後咱倆誰都不找誰的麻煩。”劉年抓起雞腿往嘴裏塞。
    張白一瞬不瞬盯著他看，看得劉年發毛，“你……生氣了？”
    張白垂眸，“打架不好。”
    “……”劉年把骨頭吐出來，一下子也不知道該回什麼話，感覺張白這不像是生氣，像在鬧別扭。
    人長一張小白臉就算了，鬧別扭都鬧得這麼秀氣，張小白真的是越來越難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