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來，頭疼欲裂。
    劉年敲了敲腦殼，“真是熟悉的痛楚啊。”這種醉酒後頭疼的經曆已經好一陣子沒體會過了。
    手邊，有具溫暖的軀體，劉年捏了捏，手感不錯，他翻了個白眼，“張白，你也會玩這種把戲嗎？”
    張白睜開眼，眼中帶著一些倦意，看著劉年一句話都沒說。
    劉年被他的眼神看得寒毛都豎起來了，“怎、怎麼了？難不成我還真幹了什麼？”不可能啊，他搞不動張白的。
    張白坐起身，隻說了一句話：“你不適合唱歌。”
    “哈？”劉年懵了。
    片刻之後，張白穿上衣服去洗漱，劉年坐床上回想了一下，貌似張白把他弄回房間，伺候他睡覺的時候……他醒了。
    下半夜，劉年在床上跳了一段脫衣舞後又開始唱民謠，唱完他用床單當披風裝超人在房間飛奔，奔完又開始唱歌……如此循環到淩晨，劉年終於沒力氣折騰了才睡下。
    張白就這樣，一晚上都沒走。
    “……”劉年懊悔地鑽回被窩裏，這這這這這比把張白睡了還嚴重！他的臉啊……祖宗十八代的都一起丟了。
    張白整整齊齊出了洗手間，對著床上那一坨裹得嚴實的物體說：“要去會場頒獎了。”
    “哦。”劉年隻探出一個腦袋，和張白打商量：“昨晚上的事咱能不外傳麼？”
    張白點了點頭，本來他就不是多言之人。
    麵子保住了，劉年也就放心了，他找到自己的衣服褲子穿上，再跑去洗洗刷刷，出來時臉上光鮮亮麗得能反光。
    從酒店坐車去頒獎儀式，劉年和張白坐在一起，他升起擋板，阻隔了司機，捏住張白的下巴左看右看，“還好，沒腫。”
    張白昨晚上已經擦了消腫的藥，不然今天上車前就會被馮有成逮住問個半天。
    “你真不喜歡我啊？”劉年漫不經心地問完，鬆了手。
    張白這回閉上嘴，感覺他怎麼回答都不對。
    “算了。”劉年說，“小爺有的是人追。”
    “……”
    下車，進場，今天的體育記者多如牛毛，坐了滿場，劉年不敢給家裏摸黑，坐得端端正正。
    司儀點名，金國、仇壯、劉年，三人走上領獎台，然後三位宗師就走了出來，霎時間快門聲和閃光燈充斥在會場中。
    張白正好就站在劉年麵前，他從托盤上拿起獎牌，劉年彎下腰，讓他給自己掛上。
    馮有成和穀彥很快就完事下去了，劉年直起腰準備接受一下媒體的拍攝，結果脖子一沉，他直接被扯了下去。
    張白把他抱住，扶著他的腰，冷靜道：“扣子勾住了。”
    “啊？”劉年低頭一看，獎牌的帶子拉絲了，和張白胸口的紐扣勾在一起，扯都扯不開。
    “……”這就尷尬了。
    台下那麼多雙眼睛再加上現場直播，劉年感覺回去以後，還是會被劉錦程打斷腿。
    金國看不下去了，扭頭叫工作人員過來。
    工作人員拿了把剪子來，殺氣騰騰的，看得劉年忍不住道：“你剪帶子啊，不準碰他扣子。”那把剪刀要是沒對準剪到張白，那他罪過可就大了。
    在帶子被剪斷之前，他們就像連體嬰一樣，麵對麵抱著，劉年雙手撐在張白肩膀上，站在領獎台上，和張白對視著。
    帶子斷開，張白把他扶正，平靜地下台。
    這個意外倒也沒什麼影響，頒獎儀式順利進行。
    之後協會又換了一塊銅牌給劉年，劉年把獎牌揣兜帶走，獎杯則是抱在懷裏摸啊摸。
    “劉年。”張白從後麵喊他。
    劉年回轉身，看到了他，還有他身後的馮有成以及旁邊礙眼的車。
    “你要走了。”劉年走過去，“我最受不了這種場麵了，你幹嘛喊我？偷偷走掉不就好了。”
    “這個給你。”張白將他的手機給劉年。
    “三思居信號差不代表沒有，偶爾發個短信也是可以的吧。”劉年道。
    “這種東西他回去後用不到。”馮有成說。
    劉年接過手機，在手心了轉了一圈，“這樣啊，那我替你保管，以後你再下山，記得到我這來拿。”
    “嗯。”張白點頭。
    劉年看著他，單手握住獎杯，然後伸手去抱了他一下，“記得回去後，要替我謝謝關老。”
    “我會的。”
    “再見。”劉年的嗓音變得沙啞。
    馮有成看著他們，悄無聲息地歎了口氣。
    劉年目送張白上車，等車子開走了，會場裏才奔出來一個雪白的身影。
    “他呢？”金國急忙問。
    “被馮老頭帶走了。”劉年回答。
    “……”金國的神情可以稱之為咬牙切齒，過了會兒，又黯然神傷起來。
    劉年懶得理會發神經的金國，帶著獎杯獎牌背上包，回家嘍。
    在回家的大巴上，劉年遇到了魯談，這個本該早早在家吹空調的二愣子見到劉年，恭喜道：“我看到電視了，你小子居然拿了個第三！”
    “……”劉年不想和他說話。
    因為就是這傻子誤導張白親他的！攪和了一池春水，讓他對張白生出了不該有的情感，罪魁禍首就是這隻鹵蛋！
    “你咋了？”魯談發現他不對勁，“張宗師回去了你不高興啊。”
    “你還好意思提？”劉年瞪他一眼。
    魯談撓了撓後腦勺，“難道……你真的煩到張宗師，他按我說的方法整治你了？”
    劉年瞬間麵紅耳赤起來，“你還敢說出來？！”
    “……不就是撓你腳底心嘛，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誰讓你就吃這一招。”魯談拍了拍他的肩膀。
    劉年的腦子“嗡”一下，空了，“你、你說什麼？”
    “我告訴張宗師你煩他的話，就撓你腳底心啊。”魯談老實回答，“小時候你不聽話，阿姨不都是這麼弄你的嗎？”
    “……”劉年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
    張白說謊了！他是主動親自己的！所以不是他自作多情一廂情願？！每想通一點劉年的神采就飛揚一分。
    “靠！好你個張小白！”劉年一拍大腿罵出了聲。
    魯談被他嚇了一跳，“你要幹什麼？”
    周圍的乘客都被劉年嚇到，頻頻向他投去異樣的眼光。
    劉年這才回神，摸了摸鼻子，轉頭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