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年到醫院就醒了，他身體還沒徹底恢複就上場比賽，自然是比常人要虛弱很多。
    掛著葡萄糖，劉年剛被劉錦程數落完，耷拉著腦袋低著頭玩著自己的衣服紐扣。
    張白進來看他，劉年聽到動靜抬頭，馬上燦爛一笑，“不好意思，我輸了。”
    “嗯。”劉年的手伸過去，慢慢掀開劉年額前的頭發，他的額角有一塊淤青。
    “仇壯簡直像頭牛，打得老子手都疼了。”劉年說。
    張白輕聲道：“你分心了。”他能看出來，劉年的注意力不在比賽上，一心二用，當然會輸。
    “也沒人指望我贏嘛。”劉年嘟嘴。
    “有。”張白堅定道：“我希望你能贏。”
    劉年的心跳突然加快，他有點不可置信地看著張白，喃喃道：“你說什麼？”
    還沒等張白重複，外麵一陣騷動，病房的門打開，門口一堆記者，不過已經被攔下了。
    一身水墨青花的唐裝的少年走了進來，病房的門關上後，他就向張白行禮，喊道：“張宗師。”
    劉年看著他的臉，哆哆嗦嗦說出兩個字：“金國。”
    這個少年就是金國，他身材清瘦，走在大馬路上，估計也不會有人相信他拿下了三屆武道會的冠軍。
    張白靜靜看著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金國得知張白出現在武道會上就迫不及待去看他，可是劉年比賽結束得太快，他隻好再從會場趕過來。
    “你來有什麼事嗎？”劉年對金國還是很客氣的。
    “承蒙張宗師那半年的指導，我才有如今的成就。”金國道，“既然您屈尊來武道會觀賽，我們可以敘敘舊，順便讓我回報您的提點之恩。”
    劉年聽得牙都酸了，不就想找張白說話麼，幹嘛拐彎抹角的？
    張白同意了，他點頭之後往外走了一步，卻被劉年拉住了袖子。
    劉年可憐巴巴道：“你要回去的話，記得來和我道別。”
    “好。”張白回轉身，伸手揉了下他的頭發。
    這個動作有點寵溺的味道，可從金國的角度看來，還參雜著一些曖昧。
    張白和金國出去敘舊了，劉年躺在病床上看著自己的點滴，然後單手托腮，琢磨著要不要去拔馮有成的胡子逼他讓張白久留，最起碼……留到武道會順利結束吧。
    醫院裏有個小花園，用來給年紀大的病人散步休閑，這時候沒什麼人，金國和張白就在亭子裏麵對麵坐著。
    “要是早知道宗師來武道會，我一定好好招待，為何要掩飾身份？”金國問張白。
    張白回答：“我不喜歡。”
    “也是，你……一向喜歡清淨。”金國咬了咬下唇，“那劉年呢？”
    聽到劉年的名字，張白抬起頭，不明白他的意思。
    “馮宗師已經告訴我了。”金國說道，“劉年是劉錦程硬塞到三思居修行的，他不學無術荒廢武學，你為何……要為了他下山？”說到這裏，他覺得這麼說很無禮，改口道：“或者說，他隻是個借口嗎？”
    張白完全不懂金國在說什麼，他緩緩道：“我和他約好了，直到他比賽結束，我都會陪著他。”
    金國目光一冷，“他已經輸了，宗師難道就這麼回去了？”他就不想看看自己的比賽嗎？！
    “我聽師父的。”張白說完起身，“比賽……你加油。”
    金國連忙抓住他的手腕，“若我去求馮宗師，他答應的話，你能不能看完我的比賽？”
    張白斟酌後回道：“師父同意，我就留下。”
    “好！”金國馬上去找馮有成了。
    張白回到病房，劉年睡了，他這會兒是絕對安分的。
    點滴快掛完了，張白見他那歪七扭八的睡姿，有點看不過去，便緩慢而輕柔地將劉年的睡姿矯正。
    劉年的腦袋枕在張白的胳膊上，張白扶著他的頭把自己的胳膊抽出來，繼而被劉年一把抓住。
    此時此刻，劉年的意識是模糊的，他看清了麵前的人是張白才鬆手，把眼睛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