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第一次的意外，劉年偷親張白一次，張白正大光明親回來一次，所以扯平了，誰都沒吃虧，第二天劉年就把這事拋到了九霄雲外。
    或許是那鍋魚湯起了作用，劉年恢複上房揭瓦的精力，三思居的雞都快被他鬧得快生不出蛋了。
    張白平心靜氣看著他折騰，悠哉悠哉煮茶喝。
    關老給張白送書看，劉年在一旁瞅著，然後他發現關老看他們的目光說不出的詭異……怪裏怪氣的。
    “老頭你幾個意思？”劉年被看得渾身不自在。
    關老又看向張白，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放下書就走了。
    “關老頭是不是已經老年癡呆了？”劉年說。
    “他教我讀書，對我我養育之恩，要尊重他。”張白道。
    “……”好吧，既然張宗師都這麼說了，劉年就決定下次關老過來，對他態度好一點。
    關老背著手，一步一步下著台階，心中百感交集，又悲又惱。
    那日他來三思居，看到了劉年親張白的畫麵，他思想古舊又是讀了那麼多年聖賢書，非禮勿視，他便悄悄退出去了。
    隻歎這天道無常，人情世故，孰能料？
    好在那天撞見此事的是關老，若是馮有成，隻怕張白和劉年已經共赴黃泉了。
    三思居裏的兩個少年，一個看書，一個搗蛋，誰都沒有想到他們已經漸漸脫軌。
    結束了“摸瞎子”的訓練，劉年又開始和張白對打，訓練的效果也出來了。
    張白的速度很快，一瞬就消失在劉年眼前，但他也在同一時間鎖定了張白的位置，擋下他的攻擊。
    眼睛是跟不上的，隻有用其它的感官一起去感受，身體才會快大腦一步去行動。
    劉年擋了一下就癱了，“疼疼疼！你幹嘛這麼大力？”
    張白自己也在痛，因為劉年的手肘無意識地打中了他的胸口，也許劉年沒有發現自己的厲害之處，可張白是真真實實感受到了劉年進步之神速。
    “你沒事吧？”劉年見張白臉色不太好。
    張白一開口就咳嗽起來，話都沒辦法說一句。
    劉年拍著他的背，“身體不舒服早說啊，看你咳得，跟那個病秧子一樣了。”杭泠川咳嗽起來那簡直是災難，劉年好幾次都以為他要把自己的肺都咳出來才算完。
    張白緩過來，劉年倒水給他喝，“怎麼樣，小爺我是不是變厲害了？”
    這點毋庸置疑，張白喝著水，點了點頭。
    “能拿武道會冠軍嗎？”
    張白又搖了搖頭。
    “……”劉年癟嘴，“要怎麼樣，才能拿第一名啊？”
    “第一名，很重要嗎？”張白問。
    劉年望向天花板，“對我來說沒什麼，隻是我爸他死要麵子，非要我有出息，我也很絕望啊。”
    有些人，為了證明自己，去比賽，比如杭泠川；
    有些人，因為父母之命，去爭取，比如魯談和劉年。
    張白已經高出這個“第一名”太多了，他永遠不會明白，底下的人要摸爬滾打多久，才能與他平視。
    “真希望武道會的時候，你能在。”劉年和他背靠背坐著，感慨了一句。
    就這麼平淡無奇的一句話，卻把張白的思緒拉得很遠很遠……
    春末夏初的三思居，在紅木門外，那個少年身形纖瘦，笑容卻耀眼奪目，他說：
    “張宗師，你能來看我比賽嗎？我一定會拿下武道會第一名的！”
    張白在門內，搖了搖頭：“我不能下山，你的比賽，我看不了。”
    三思居的大門關上，切斷了一段維係了半年的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