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被張白和劉年所救的村婦托人送來了一些謝禮，就放在三思居門口。
    早上張白出門喂雞，看到了那一大包東西。
    厚重的包裹裏有一隻烤雞一壇花雕酒，還有醃好的肉製品等。
    劉年看得口水直流，張白把烤雞放到餐桌上後，他直接上手，吃得那叫一個歡。
    “太幸福了。”吃燒雞吃到飽的劉年輕輕拍了拍撐得圓滾滾的肚皮，眼睛都睜不開了。
    有燒雞吃就感覺幸福的人……張白看著他，心裏在細細斟酌“幸福”二字的真諦。
    “對了，這是就給你的。”劉年把盤子往前推了推，燒雞的腿還殘存著，“別太感激我喲。”
    張白笑了笑，“謝謝。”
    有了燒雞的滋潤，劉年心情大好，訓練的時候也不嚎了，他的動作越來越流暢，身體的反應速度大有提升。
    張白的拳頭擦著他的臉頰過去，劉年驚歎他的出拳速度，要不是習慣了他的攻擊模式，這會兒他肯定又起飛了。
    躲過一拳，劉年立馬出拳反擊，張白五指一握包住了他的拳頭化解了他的力道，劉年腳從後向前踢，他柔韌性很好，一腳就能踢過頭頂，橫叉豎叉這種基本功也不在話下。
    張白的手和他的交纏在一起，劉年的腳出其不意向他的麵門砸來，他抓著劉年的拳頭肩手同時用勁把他震開。
    劉年隻覺得一股強勁的力道襲來，被震得往後仰去，好在他馬上一個後空翻平穩落地，汗水從下巴落下，他喘了口氣，“你這招怎麼做到的？”短距離發力，一般人很難練成。
    張白回答他：“和寸勁拳的原理很像。”
    寸勁拳……寸拳？劉年有所耳聞，武館裏也有人練這個的，它的原理就是用拳在瞬間入裏透內地痛擊。
    “這個酷誒。”劉年用袖子擦了擦汗。
    張白道：“這個你可以慢慢練。”說完他走出了比武場，過了會兒拿進來兩塊布，二話不說把劉年的眼睛蒙上了。
    劉年：“你幹啥呢？”
    “等下我也會蒙上。”張白綁好，拍了拍劉年的手背，“我一開始會站在你的正前方。”
    張白蒙上自己的眼睛，他也不怕劉年偷看，站如雪鬆，靜等他的進攻。
    劉年深吸一口氣，向前揮去一拳，然後……“啊呀！”迎麵撞向了張白的手掌。
    劉年捂住鼻子，掌心一片粘膩，他扯下遮眼的布，低頭一看，鼻血已經淌了滿手。
    “……”
    鼻血止住了，兩人重新站在比武場上，這回劉年是睜著眼的，張白蒙著眼。
    這回劉年可是卯足了勁兒打過去，張白精準地躲避、回擊，打得劉年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張白明明同他一般的年紀，竟已強大如斯，他還能說什麼？！
    張白給劉年展示了下什麼叫耳聽八方，聽聲辯位，於是劉年就開始從摸瞎子開始練。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真的就是“練著玩”，一邊玩一邊練。
    “你不許上房梁作弊的啊。”劉年蒙著眼，摸索著在比武場裏的張白。
    場地很大，張白也沒劉年那麼沒皮沒臉故意去躲，他隻是在劉年快要到身邊時，退後一步，或者挪開一些距離。
    張白的呼吸很輕，氣息幾乎與四周融為一體，劉年的聽力不如張白，摸了半天還摸不到地方。
    張白在他快要撞牆之前會提醒他一聲，然後劉年會根據這聲音去鎖定張白的方位。
    很快，日落西山，張白說：“今天就到這裏吧。”
    劉年聽到後，嘿嘿笑：“那你站那不許動，今兒小爺一定要逮住你一次，乖乖讓我摸到就結束哈。”
    “……好。”張白答應了他這無厘頭的要求。
    劉年就往剛才聽到的聲音的方向摸去，張白看著他向自己走來，可以說是步履維艱，小心翼翼挪動著。
    他雙手伸直劃拉著，由於雙臂間的距離有些大，劉年的胸口碰到一個結實溫暖的物體才讓他停下。
    這一碰讓他差點摔倒，因為他離張白已經很近了，連忙用手抓住張白兩側的手臂，劉年哈哈大笑：“抓住你了！”
    張白沒有說話，這個距離，他已經能接著夕陽最後的餘暉看到劉年臉上細微的絨毛了。
    劉年一把扯下眼前的布想嘚瑟下，結果布一拿掉，因為大幅度動作導致他的嘴就擦著張白的唇蜻蜓點水般貼了一下，此刻最後一縷光線消散，比武場被黑暗籠罩。
    “……”劉年有點尷尬，這算不算吃到張宗師的豆腐了？可轉念一想，他又不是女的，應該也沒什麼吧。
    值得慶幸的是太陽下山，黑暗讓兩人都沒辦法看清對方的臉。
    張白的聲音突兀地響起：“走吧。”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