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老照例來察看張白的情況，他午飯後慢悠悠踱步過去，張白剛練完拳法，身上都是汗，見到關老，他點了下頭。
    關老沒在院子裏看到劉年，正納悶這小子去哪了，就看到剛才過去的張白又走了過來，手上拿著一條毯子，快步走向了比武場。
    關老跟過去，就看到劉年躺在比武場的地板上睡午覺，衣服都滑到胸口了，露著肚皮打著呼嚕。
    張白把毯子給他蓋上，輕手輕腳走出去。
    關老在門口看著，壓低聲音說：“你不要在他身上浪費太多功夫，三個月時間一到，你們以後也沒什麼機會見麵了。”
    “我知道。”張白從他身旁擦肩而過，臉上沒有任何神情。
    睡了個午覺，神清氣爽，劉年把毯子疊好帶走，伸著懶腰走出比武場。
    晚霞滿天，劉年看到張白坐在枝頭望天。
    也許是感受到劉年的目光，張白回頭看他，兩人的視線沒有任何阻隔的交彙。
    晚飯，張白燉了雞蛋羹給劉年吃，今天的雞蛋是雙黃蛋，劉年把一半分給了張白。
    吃完飯，張白洗碗劉年洗澡，等他到水潭邊，劉年的衣服在，不見劉年的人。
    今晚沒有月亮，所以潭水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見。
    張白走到邊沿地帶，衣服還沒脫，腳腕就被抓住，順勢拽入水裏。
    水花濺得老大，張白嗆了一口水，手一抓，逮住了在水裏作祟的某人的爪子。
    “嘿嘿，被偷襲的滋味怎麼樣啊張宗師？”劉年笑嘻嘻地問。
    張白鬆手，抹了把臉，遊去另一端。
    劉年跟著過去：“就這麼幹泡著多無聊啊，這又不是溫泉，咱們玩遊戲唄？”
    張白沒有說話。
    “我們比憋氣怎麼樣？輸的人明天擦比武場的地板。”劉年說。
    張白緩緩的，點了下頭。
    兩人鑽入水裏，烏漆嘛黑的，誰也看不見誰。
    劉年自詡肺活量驚人，一直是憋氣小能手，他還在水裏瞎轉悠，摸到水底，踩到了鵝卵石。
    潭水是連著外麵的，但是院子裏這部分是經過改造的，底下和四周都用鵝卵石砌好，所以這就是個天然的不用人工換水的遊泳池。
    劉年憋得臉紅脖子粗，想著張白也差不多到極限了，往上潛了點，和水麵隔了一指的距離。
    就在這時，他的腳腕纏了什麼東西，滑滑的，他以為是不小心從濾網處漏過來的水草，用腳甩了甩，沒甩掉。
    剛想再用手抓，他感覺到腳上那“水草”順著他的小腿滑動上去，一下子就纏到了大腿。
    劉年嚇得竄出水麵大喊：“有蛇啊！”
    張白同時間出水，劉年半個身子還在水裏，趴在潭邊哭喊著，張白的手往水裏伸去，手指夾住了什麼，一口氣拉了出來。
    劉年隻覺得有東西快速從他腿上盤旋而去，扭頭一看，張白握著一條蛇，正在仔細端詳。
    “我的媽呀你還不扔掉？！”劉年嚇得臉色發白。
    張白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上來。”
    劉年爬上來，找衣服穿上，“咱們有蛇肉吃了！”
    “不行。”張白搖頭，“我不確定它有沒有毒。”
    “……”劉年瞬間失落了，道：“那你把它扔出去吧。”
    張白單手穿上褲子，然後捏著蛇走出去，片刻後，走了回來。
    “這水潭怎麼會有蛇？”劉年不解，“不是有欄杆和濾網防著嘛？”
    張白說：“可能是濾網破了，明天天亮我去看，今天晚上不要再靠近這裏了。”
    “……我以後晚上都不敢來了，爭取天黑前把澡洗了！”劉年握拳道。
    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