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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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山裏氣溫低,沒有空調和風扇也很涼快,以至於劉年早上起來還打了三個噴嚏。
城市快節奏的生活規律導致他起床時,已經日上三竿了。
早飯擺在餐桌上,清一色的稀飯蘿卜幹,劉年有種回到解放前的感覺。
張白在門外的籬笆小院裏喂雞,劉年探險一樣把這三思居跑了個遍,最後爬上了屋頂,叼著一根草,托腮望著下方的張宗師。
這小白臉還真是清閑,喂完雞就背著竹簍進樹林裏去了,一副古代人去采藥的樣子。
劉年眼珠子一轉,現在沒人,豈不是跑路的好時機?最後責怪起來,隻能說這小白臉宗師監管不利,他老爹也不好意思再送他回來,這真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劉年的行李還沒整理,他直接背了包就衝出了三思居,順著來時的路狂奔下去。
山林裏雜草長的快,那條小徑本就不明顯,劉年沒找到原路,但隻要一股腦衝下山,有車有導航,條條大路通向家啊。
跑著跑著,劉年“啊呀”一聲被什麼東西絆倒,他身手不算差,很快就穩住了,沒有一骨碌滾下山,但還是摔了滿嘴的草,灰頭土臉地撐起上半身,他想起來,腳腕處卻傳來痛楚。
劉年順著腿看過去,隻見他的腳腕被一個鐵夾子牢牢錮住,已經生鏽的鐵齒夾住肉,血已經染紅了褲腳。
這下可好,人沒跑掉,還受了傷,劉年挪過去掰那個夾子,結果不知道哪個地方卡住了,怎麼掰都掰不開,弄得手上都是鐵鏽。
“救命啊!”劉年大叫,“有沒有人啊!”
叫了半天,結果隻驚飛了附近的鳥雀,這深山老林的,哪有人會來救他。
劉年害怕得抹眼淚,他已經遐想到了自己被山上的野獸啃得屍骨無存,他爸追悔莫及地在他的葬禮上痛哭流涕的場麵了。
過了不知多久,劉年的腳痛得麻木,這鐵夾越掙紮越緊,他越發不敢動彈,隻能抱著膝蓋坐等他爹來收屍。
前方的的草葉動了動,伴隨著一陣清風,劉年感應到什麼,抬頭一看,張白站在他的麵前,波瀾不驚地看著狼狽的自己。
“張、張宗師!”劉年呼救,“快救救我啊!”
張白蹲下,他的兩隻手握住鐵夾子的兩側,一掰,鐵齒鬆開了劉年的腳,繼而被徒手拆下。
劉年張大了嘴,不能言語,這是要多大的勁兒才能做到?!
張白背過去,蹲下:“我帶你回去。”
回去?
“不要,我要下山!”劉年不肯。
張白的神情冷淡,“我不能下山,你自己能走的話,就走吧。”他說著直起腰板,準備撇下他走人的樣子。
“喂!你有沒有人性啊?”劉年喊住他,“不下山就不下山,但你那破房子裏有藥嗎?有破傷風針嗎?總得送我去醫院吧。”
張白沒說話,仍舊是蹲著的姿勢。
劉年權衡利弊,最後還是單腿支起身子,趴上了張白的背。
別說這小白臉看上去弱不禁風的,背著他走這陡峭的山路,大氣都不喘一下的。
“我說張宗師,你為什麼不能下山啊?”劉年靜不下來,沒一會兒就開始找話題。
“不能就是不能。”張白回答得很直接。
“你一代宗師,應該是被人膜拜的,住在這種深山老林,誰來拜你啊,我看電視上那種宗師啊,都是整天拋頭露麵在閃光燈下接受采訪,日子過得可逍遙了。”劉年快速說著,“我爸有個朋友,也是什麼武學泰鬥之類的人物,經常上電視,有車有房,比你這苦行僧一樣的生活好上不知道多少倍呢。”
張白聽他說了這麼多,覺得應該回應一下,就說了一個字:“哦。”
劉年:“……”
回到三思居,劉年坐在墊子上,張白卷起他的褲腳,給他清晰傷口、消毒、擦藥、包紮,動作可嫻熟了。
“哇哦,讓宗師給我處理傷口,我回去能吹一年!”劉年動了動腳趾頭。
張白抱著醫藥箱走開,劉年左右搖擺,屁股在墊子上磨蹭了一下,伸著脖子大聲問:“張宗師啊,你怎麼知道我在那兒的?”
“我聽到了。”張白拿著他的竹簍進屋,“我聽到你在喊救命。”
劉年瞪大眼睛:“你的耳朵是什麼做的?這麼遠都聽得到!”
張白把竹簍抱去了廚房,過了會兒,飯菜香飄出,劉年的肚子不爭氣地響了一下。
等到張白把菜都端上桌,劉年一蹦一跳過去,忍不住咽口水,“張宗師,你手藝不錯誒。”這宗師還能當廚師用哇。
張白把碗筷擺好,“吃吧。”
劉年立馬狼吞虎咽起來,這菜比他媽燒得都要好吃,雖然都是素食,可人一餓,吃啥都香。
吃飽喝足,張白洗了碗,又出門喂雞去了,劉年身上髒兮兮的,他蹦噠到屋門口,用手作喇叭狀,問張白:“宗師,浴室在哪,我要洗澡!”
他今天兜了半天,都沒看到浴室。
張白喂完雞才進來,他帶著劉年到了側院,這院子是一口天然的、很清澈的水潭,隻是在四周圍了牆,變成了三思居的後院。
起初劉年以為這水池是用來洗菜洗衣服的,結果張白告訴他,這就是“澡堂”,他差點兩眼一翻暈過去,“就在這裏洗澡?”
“嗯。”張白點了點頭。
“你也是在這洗的?”
這回張白直接默認了。
“那不就是共用一個浴缸麼?我才不要在別人洗過澡的地方洗!”劉年氣得想跺腳,可是他的腳受傷了,一抬起來就疼。
張白理都沒理他,轉個身就走了。
劉年望著清澈的潭水,這水是活水,清澈透明,將就著洗一下,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