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7章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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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露珠麵對警方的追問,便把八年前自己的遭遇以及卞家人事後擔憂多日的情況都向現場的三位刑警講述了一遍。
女刑警則掏出本子和圓珠筆把楊露珠講述的情況,簡單扼要的記錄一遍。
為首的刑警並不認為八年前的情況會導致現在的謀殺案件,因為作案者似乎是想劫持楊露珠,而是對卞良宇痛下殺手。再說,假如那夥人是當年那些來曆不明的追殺者的話,那為什麼對主要當事人小青放過一馬呢?
他於是依舊把重點放在情殺的可能,便提示性地發問:“既然你在本地並沒有遭到任何男人的糾纏,那在來這之前呢?”
楊露珠不禁愣住了:“來這之前怎麼了?”
“我的意思的你在大學期間,就沒有男生為你而跟卞良宇爭風吃醋嗎?”
楊露珠回憶一下,便點點頭:“在大學期間,我確實遭到很多男生的追求。但我從來沒給過任何男生機會。”
為首的刑警不以為然:“那你最後跟卞良宇是怎麼成的呢?”
楊露珠立即闡明:“因為我對良宇先有好感,當得到他的青睞後,才最終走到一起的。”
“難道就沒有別的男生妒忌卞良宇嗎?”
楊露珠隻好點點頭:“當然有的。可是他們都是普通的內地學生,誰有能力在時隔多年之後,會派殺手來這裏呢?”
為首的刑警微微冷笑:“這可說不好。早在十年前你剛跟卞良宇剛來這裏時,不都是一窮二白嗎?可你們在這邊塞地區也搞出了名堂,難道你的其他一些男同學不會發跡,並且成為富甲一方的土豪嗎?”
“即便如此,他們也不至於對良宇下毒手吧?”
“楊女士你真是還年輕,顯得太幼稚了。假如他們某些人對你一直沒有死心,並且以為卞良宇就是扼殺他愛情的死敵,當自己得勢後,難道不會挾私報複嗎?根據我們現場調查和你剛才的供述,那些人分明就是要對殺死卞良宇而把你劫持走。可你卻意外為卞良宇擋了一刀,並且性命危旦一息。他們才不得不選擇放棄了你。”
楊露珠一聽,又不禁流出懊悔的淚水:“難道真是我給良宇帶了災難?”
女刑警趕緊安慰:“你不要過分自責,這並不是你的過錯。”
為首的刑警等她情緒稍有平息,才對她示意:“請你把當年對你追求的男生都講出來。我們警方要對他們逐一排查。”
楊露珠有些傻了:“事情都過了那麼多年了。我還哪記得誰對我有好感了?”
女刑警思忖一下,然後提醒:“你仔細想一想,就把你印象很深的男同學的姓名講出來就行。”
“王軍,李寶,王斌、韓雲龍、呂海峰···”
楊露珠一邊使勁地回憶,一邊把當初對自己獻殷勤的男同學的姓名一一講出來。
女刑警足足記錄了一頁紙,不禁對楊露珠淡然一笑:“你一定是當初的校花,估計追求你的男生足有一個排。”
楊露珠並沒有認為是那些男同學暗中下毒手,心裏困惑極了。
等刑警走後,楊露珠卻悲痛的心情難以自抑,一直是以淚洗麵。她目前渴望自己的親人們在場,可是自己的女兒和公公婆婆都在哪呀?她想大聲發泄,可惜卻找不到一個可以依附的對象。如今自己的老公走了,自己的世界恐怕已經不存在了。
她在病床上躺了很久,但下身始終沒有任何的感覺,這是怎麼回事?
當那位中年醫生再次探視病房的時候,楊露珠不由問道:“大夫,我都蘇醒怎麼久了,怎麼下麵還沒有感覺,難道麻藥還過勁嗎?”
不料,中年醫生顯得很沉重的表情講道:“你的刀傷正好在脊椎處,已經傷到了脊椎神經,身體下麵恐怕不會再有感覺了。”
楊露珠還沒有從一個悲慟中解脫出來,卻又被另一個噩耗驚愕了。
她慌亂了半天,才結結巴巴問道:“那我那裏的傷什麼時候能好呢?”
中年男醫生顯得很無奈:“脊髓神經一旦受到了損傷,就很難被修複的。以我們醫院的醫療條件是醫治不好你的脊髓神經的。”
楊露珠越來越慌張:“哪···哪裏的醫院能治好我的病?”
“這個···”中年男醫生撓了撓頭,“也許去芮城的大醫院可能會有辦法,當然去北京會更好。不過,憑我們對你的脊髓創口分析,你即使去了那些大醫院,治愈的可能性也不大。”
“如果治不好,我是不是身體下麵就一直沒有感覺了?”
男醫生隻能點點頭。
“那我豈不是半身不遂了嗎?”
男醫生顯得很惋惜:“你年紀輕輕就癱瘓了,實在是可惜。假如你的家庭有經濟條件的話,最好不要放棄,爭取積極治療。”
楊露珠此時已經心亂如麻了,自己的老公沒了,自己都不想活下去了,還談什麼積極治療?可是,她就算目前求死,恐怕也不會輕易做到。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中年女護士,好像是一個領導的模樣。負責陪護楊露珠的女護士立即畢恭畢敬地問道:“程護士長您有事嗎?”
中年女護士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楊露珠,然後問道:“這位患者的家屬還沒有來嗎?”
女護士搖搖頭。
中年醫生這時搭話道:“警方已經通知她的家屬了。目前他們正在料理患者丈夫的後事,估計很快就到了。”
中年女護士敦促道:“趕緊催她的家屬快來。她的醫療費如果拖欠太多的話恐怕不太好。”
楊露珠一聽,心裏不由一沉,心裏暗想,自己跟公婆因為小青的事情,曾經鬧過不愉快。如今他們的兒子沒了,還會認自己這個兒媳婦嗎?雖然自己家的林場有收益了,但所有的資金都放在老公那裏。如今老公沒了,自己也癱了,目前林場的財政狀況並不是自己所左右的了。
當她一想到這些揪心的事情,不由閉上了淚眼。
她又在這間高危病房治療了一天後,便被轉移到普通的觀察室了,可能是在高危病房費用太高,由於自己的家屬還沒有繳納任何押金,所以院方不得不把她遷移出去了。
楊露珠心力憔悴,麵對這樣的狀況,幾乎是無可奈可。不過,她很理解自己的公婆,畢竟人家承受著喪子之痛,即便疏忽了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
又過了一天,她的家屬終於出現了,但並不是自己的公婆,而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而且帶著她的女兒小青一起來的。
楊露珠一看那個女人,頓時認出她就是自己老公的大姐,已經嫁到外地多年了。此時,那個女人麵對楊露珠,幾乎是一臉冰霜。
小青因為失去了阿爸,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那雙大眼睛早已經紅腫了,如今終於看到了媽媽,頓時悲喜交加,叫了一生“阿媽”,便衝了過來。
楊露珠一看女兒奔向了自己了,那種終於見到女兒的悲喜心情難以言表,可惜她的身子無法起來跟女兒抱頭痛哭,隻能稍微抬了抬腦袋,並把自己的雙手探出去:“青青···”
小青一看阿媽起不來,便一下子撲到她的身上,並悲切道:“阿媽···阿爸死了···您怎麼了···”
楊露珠雖然早已經知道老公遇難了,但再從自己的女兒嘴裏聽到了一次,還是深深地被震撼了,再一次嚎啕大哭。
小青一看阿媽始終抬不起身子,不由抽泣道:“阿媽···您···您的身體怎麼了···”
“阿媽···阿媽已經癱瘓了···再也站不起來了···嗚嗚···”
小青聽到這裏,無疑又是一個晴天霹靂,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媽···不會這樣的···您起來試一試···”
小青連哭帶喊,試圖用她弱小的力氣去托起楊露珠的身體。
可是,一切都無濟於事。
楊露珠沮喪地搖搖頭:“青青別扶阿媽了···阿媽已經試過多次了···”
“阿媽···咱們家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出現這種事···”
楊露珠麵對女兒的質疑聲,顯得很無奈地搖搖頭,隨即問道:“青青,快告訴阿媽,爺爺和奶奶怎麼樣了?”
那個女人一直冷眼看著楊露珠和小青相擁而泣的情景,直到這個時候,才冷言冷語插嘴:“托你的福,他們二老還沒有被氣死。”
楊露珠一聽,頓時感到很蹊蹺,對於卞家父母來說,喪子之痛隻能讓他們悲慟萬分,哪有被‘氣死’一說呢?
她無暇問這個問題,而是盯著那個很久不見的大姑子,黯然地問道:“秀姐,您回來了?”
“哼,我的親弟弟都死了,我能不回來嗎?”
楊露珠一看她的態度並聽她語氣,便知道來者不善,不由驚愕地望著她。
那個女人一副傲慢的樣子:“楊露珠你聽好了——根據警方的調查,我弟弟的死完全是你一手造成的。我們卞家已經不承認你這個兒媳婦了。因為警方的敦促,我才不得不代表我阿爸阿媽來一趟醫院。第一就是把這個孽種交給你,第二就是幫你交齊之前拖欠的醫療費。如今,我們卞家對你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了。你和這個孽種今後的死活跟我們卞家一點關係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