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2章彼此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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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雪花一聽陳東河主動提到了中午的話題,不由一愣。她之前心裏異常糾結,倒是比陳東河更想利用酒精來麻醉她那顆矛盾和不安的心。可是,她的思維卻異常清醒,不由思量起來了···
陳東河一看焦雪花沉吟不語,便催促道:“你倒是講話呀。”
焦雪花心裏暗地衡量一下,突然覺得自己再向老公捅破他受賄的事情非常不妥。這樣不僅會暴露自己跟譚耀成的聯係,甚至還要牽連到郝向陽。如今的老公跟往日不同了。他似乎變得異常可怕了。
所以當陳東河再次敦促她時,她故意舌頭一直道:“我···我們在中午時聊過什麼了?我怎麼想不起來了···”
陳東河一看她好像已經醉了,就趁機提示:“你中午是問我和王和的關係。難道你已經掌握王和的秘密了嗎?”
焦雪花心裏一動,便故意詫異:“王···王···有什麼秘密···我怎麼知道?”
陳東河一看焦雪花的舌頭有些直了,便進一步提示:“雪花,你是不是了解到王和家到底失竊什麼東西了,或者你已經跟那個小偷或者他的主使人了解到什麼情況了?”
焦雪花已經敏銳感覺自己的老公是一步步套自己的話。他確實變得令人捉摸不透了。這不由讓焦雪花心裏一驚,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就故意把腦袋垂下去,並趴在了餐桌上。
旁邊的李姐見狀,便提醒道:“東河,她好像喝醉了。”
陳東河心有不甘,便輕輕搖了搖她的肩膀:“雪花,你怎麼了?快醒醒!”
可是,焦雪花隻是嬌哼了一聲,繼續埋頭裝睡。
李姐一皺眉頭:“東河,你就別煩她了,就讓她好好歇歇吧。她昨晚都沒有回來睡覺,肯定最近特別累。”
陳東河顯然沒有達到自己今晚的目的,心裏異常懊惱,便隻好站起身來,把已經‘人事不省’的妻子抱起來,奔向了二樓——
此時的焦雪花被老公抱在懷裏,真有一種騰雲駕霧般的感覺,但她卻沒有往日的溫馨了,甚至感覺自己正在以身飼虎,這讓她驚悚不已。
第二天,她醒得很晚,一睜開眼睛,老公已經不住身邊了。
她立即坐起來了,先回憶一下昨晚的情景,然後動身收拾自己···
當她洗漱完畢後,就捯飭好自己,然後下樓了。
“雪花,你的酒勁醒了嗎?”李姐好像正在樓下恭候她,並笑吟吟地詢問道。
焦雪花“哦”了一聲,又隨即詢問,“東河什麼時候走的?”
李姐回答:“他走了好一會了,說今天公司有一個會。”
焦雪花點點頭,便去餐廳吃飯。
不料,那個在家裏深居淺出的謝肇輝正在餐廳裏吃飯···
他一看焦雪花進來了,就立即起身:“太太早。”
他不等焦雪花回應,就要匆匆走出去。
焦雪花立即製止:“你還沒吃完飯吧?就坐下來一起吃嘛。”
謝肇輝顯得很難:“我隻是一個下人,怎麼能跟太太同桌進餐呢?”
焦雪花淡然一笑:“謝先生說哪裏話?我們都是平等的。李姐跟我們不是同桌吃飯嗎?你就不要客氣了。”
謝肇輝一聽焦雪花這麼說,就不好再駁她的麵子了,就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其實,當初陳東河請謝肇輝守護他的家時,曾遭受過焦雪花的反對,並說在家裏多出一個大男人,會讓她感覺有些便扭。陳東河就表示說,謝肇輝不會當眾在家晃來晃去的。焦雪花在這段時間裏,果然極少見到這個男人。
如今他倆一起用餐,這讓焦雪花思索起陳東河聘請這位保鏢的真實用意···
她的腦海裏又回憶起郝向陽的話——我本想再請小譚去行竊你的家,因為我猜測你老公一定有行賄其他政府官員的賬本。不料,我很快被你盯上了,不的不放棄這個計劃。
焦雪花想到這裏,心裏不由一凜,難道東河已經預感到那天在王和家裏與徐潔的談話被‘小偷’聽到了。他為了防止對方行竊自己,所以專門聘請了一個保鏢?
一定是這樣的!
焦雪花心裏迅速做出了肯定,老公安排這個保鏢潛伏在家裏,甚至想守株待兔抓到那個‘小偷’。不過,在陳東河的書房裏真有曝不得光的東西嗎?否則他為什麼會擔心被盜呢?
焦雪花也許想得走神了,一不小心失手把餐桌邊的一個玻璃杯碰倒了,並順勢滾落到餐桌下——
焦雪花一驚,想做任何反應,但已經來不及了。
那個謝肇輝正好坐在距離她旁邊不遠處,雖然餐桌很大,但早點東西不多,所以就集中到了一塊。他倆就毗鄰而坐,並沒有坐到對麵。
就見謝肇輝突然來一個側身半魚躍,那隻玻璃杯在距離焦雪花腳下地板不到一尺時,已經被謝肇輝撈到了手裏。
本來謝肇輝的身子快速啟動,會產生一個很強的慣性,但他抓到玻璃杯時,卻來了一個急速刹車,就在自己身體距離焦雪花的嬌軀僅僅幾公分時,生硬地停住了。他然後迅速收回身子,並把手裏的玻璃杯從容地放在焦雪花的跟前的餐桌上。
焦雪花被他一係列的動作驚呆了,沒有料到對方身體反應動作幾乎比自己的思維都快,自己身邊的男人居然是身懷絕技!
“太太,您要當心。”謝肇輝臉不紅心不跳,並平靜地提醒。
“謝謝您。”焦雪花趕緊表示道,“謝先生真是好身手啊。”
謝肇輝淡然一笑:“不過一點雕蟲小技,讓太太見笑了。”
焦雪花回想剛才的一幕,那隻玻璃杯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滾落下去,自己都來不及做任何動作,而那個謝肇輝間距自己起碼有一米遠,但他居然能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動作,簡直是令人生畏啊。
她心裏雖人驚奇,但表麵卻很淡定笑道:“您就別一口‘太太’的叫我,這讓我不習慣。”
謝肇輝賠笑道:“那我該怎麼稱呼您呢?”
焦雪花感覺對方年齡比自己大,於是表示道:“這裏是家裏,您就按照李姐那樣稱呼我‘雪花’好了。”
“哦。”謝肇輝點點頭。
不過他沒敢貿然如此稱呼她。
李姐等他倆都吃完了,就進來收拾餐桌。她在門口遇到正往外走的焦雪花,便攔住問道:“雪花,東河說你明天要出差,並囑咐我幫你準備出門的用品。你看還缺什麼東西,就交給我去買好了。”
焦雪花微笑拒絕:“我還沒有想好缺少什麼東西呢,就不麻煩您了。還是我自己出去逛逛,並慢慢想好了。”
李姐眨了眨眼道:“你還是好好呆在家裏休息吧。其他的一切事物都交給我辦。這可是東河交給我的任務啊。”
焦雪花一聽,心裏便犯起了嘀咕,但不露聲色:“我趁今天還要去醫院看望一位受害人,一定得出去,也不方便帶著您。您還是忙您的事吧。”
李姐一聽焦雪花如此一說,就不好再堅持了。
焦雪花此時也想去醫院探望一下楊紅了,當然還有郝向陽。她覺得在這個‘非常時期’,自己需要有一個聯合陣線,而不是孤軍奮戰。
就在開車去那家醫院的路上,女法醫終於給她來了電話:“小焦,根據檢測結果,推斷三具焦屍遇害的時間應該是前天下午四五點鍾。”
焦雪花心裏一凜,那個時間正是自己剛被譚耀成釋放,並再次去勘察盧河灣工地的楊紅住處的時間。她沒想到在這座城市裏,自己還在勘察一個罪惡的現場時,又在不遠的地方,發生了另一起罪惡。
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臉色突然呈現一副黯然神色。
女法醫一聽她沉默了,便又主動講道:“我們又經過對三具焦屍的屍檢,在那具小焦屍上有重大發現。”
焦雪花眼神一亮:“是不是他身上有誤傷的痕跡?”
女法醫愕然道:“小焦,你怎麼知道他是誤傷至死的?”
焦雪花眼神又凝重道:“張姐,果真是這樣嗎?”
女法醫沉吟一下,然後講道:“我發現他的顱骨破裂和頸椎骨折。這說明他好像遭遇到重擊。但骨折多處,並非是一擊造成的,好像不慎墜樓身亡的。真也可能是誤傷。”
焦雪花聽到這裏,立即想到了閆鈺家的二層別墅洋樓。
她結束跟女法醫聯係後,當即驅車趕往了陳元裏24號——
這裏已經恢複了平靜。那棟別墅已經被大火燒成一個框架了。周圍依然被警戒線封鎖著,但已經沒有人看守了。
焦雪花鑽過警戒線,徑直走進了那個框架裏。她很快沿著樓梯爬上了二樓。並又來到了露台處。當她往下俯瞰一眼,便發現這裏距離下麵雖然不很高,但下麵卻是對著水泥台階,假如有人意外掉下去,結果可想而知。
她在露台上竟然發現一個紐扣,那是女人裙帶上的紐扣。
它為什麼會掉落在露台上,說明這裏一定發生過激烈的對抗。那個紐扣就是在對抗中被扯掉的。焦雪花想到這裏,就把那個紐扣裝進了一個小塑料袋裏,再放入自己的挎包。
她勘察完露台後,就又走下去,來到露台下麵的台階處。她俯身仔細察看···
突然她的眼神凝固不動了。原來她發現有一處異常,像是一塊呈紫黑色的斑痕。
她於是就從挎包裏取出一副薄薄的白手套,並戴上其中的一隻,然後用那隻手的食指去擦拭一下那塊斑痕···
當那塊地方被清理幹淨後,很明顯的印跡呈現在焦雪花的眼裏。焦雪花根據它的顏色和形狀,就可以斷定那個男孩就是從上麵的陽台處墜落下來的,大頭朝下砸在台階上,並且鮮血從口中吐了出來,在台階上留下了痕跡。
焦雪花心裏感覺沉甸甸的難受,思索一會,就取出自己的智能手機,把那塊淤血造成的斑痕拍攝了下來。
當她離開陳元裏24號時,這起案件的來龍去脈已經在她的頭腦裏清晰呈現出來了。不過,她現在還需要求證一下,於是懷著一顆紛亂的心,開車奔向了醫院,隻不過,這家醫院不是治療楊紅的那家,而是昨天陳東河輸液的那家醫院。
當焦雪花走到老公原來的急診病房時,憑借她的印象,終於遇到一個昨天在這裏忙碌的護士。
她於是叫住那個護士,並含笑問道:“對不起,我能打擾你一會嗎?”
那個護士也認出她就是昨天過來的病人家屬。因為焦雪花的美麗嬌容不僅能吸引異性,也讓身為同性的女護士也為之動容,立即客氣道:“沒關係,您有什麼問題就請講吧。”
焦雪花感激地點點頭,然後問道:“您知道我昨天陪護的男病人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嗎?”
女護士思索了一下,然後回答道:“大概下午兩點多吧。”
焦雪花一怔:“是嗎?我離開都快兩點了。”
女護士肯定道:“嗯,我看到您離開了。可您剛離開不久,這裏就來了好幾個男人,把那位先生給接走了。當我進去收拾病房時,發現他連吊瓶都沒輸完,就自行拔針離開了。”
焦雪花聽了女護士的介紹,心裏頓時一顫,現在一切都明白了。
當她開車離開那家醫院時,心裏糾結極了,她該何去何從,誰能幫她拿個主意呢?
她這時想到了郝向陽,也想到了陸長明····
但她決定先開車去楊紅住院的醫院。那裏不僅有郝向陽,還有楊紅。她此時不僅僅是同情楊紅,而是突然感覺自己跟楊紅有點同病相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