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4章負債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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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天色還早,從小區門口來回出入的人都是一些起早出來散步和晨練的人。譚耀成在小區門外來回徘徊,就像是一名晨練者一樣,偶爾擺動一下手臂。
    他並不敢再貿然進入了,因為他已經得知,自己上次進入小區的視頻已經被警方取走了。而且,警方可能利用郝向陽作為誘餌,正在守株待兔地誘捕他。他今天來的目的就是知道郝向陽有晨練的習慣,要暗中觀察一下,假如有可能,那他就跟他的老師接洽。
    當他在小區對麵的馬路牙上‘鍛煉’了一會後,果然發現了郝向陽一身休閑服走了出來——
    他心裏一動,眼神立即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老師周圍情況。果然不出所料,在郝向陽出來不久,又從小區裏走出三名彪形大漢,正距離郝向陽不遠處,分三個不同的角度,悄悄跟蹤著郝向陽。
    譚耀成一見這個情景,不由倒吸一口冷氣。他雖然證實了自己老師並沒有被捕,但也沒想到居然警方會投入這麼大的力量監控郝向陽。從明麵上就發現了三個人,那在暗中還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呢。
    譚耀成此時明白郝向陽關機的目的了,就是為了保護自己。他此時不敢跟郝向陽有任何接觸了。因為郝向陽隻要跟任何有人有過接觸,那麼,跟蹤者就會分人跟蹤一切跟郝向陽接觸的人。他不敢再停留了,立即悄悄退走了。他也明白郝向陽委托那個女孩給自己送錢,勸自己出國的目的了。這裏確實不是自己久留之地了。
    再說陸長明早上起來後,一直心神不定,這不僅僅是喬三帶給的震撼消息,也同時為自己的行為感到不安。他指使喬三所做的事情是違法的。這是因為他並不是代表警方指使線人盜取犯罪嫌疑人的罪證,而是他個人行為唆使他盜取人家的隱私。這樣的性質對於他作為執法者來說,是很清楚的。
    他為此事昨晚一宿都沒有睡踏實,也不知道喬三昨晚得沒得手。可對方沒給自己來電話,就更讓他心裏不安。他心裏明白,萬一喬三失手了,又在閆鈺的威逼下,供出自己是指使者的話,那麼自己就可能很麻煩了。
    他想到這裏,決定不能再等了,立即冒險給喬三打去了電話——
    “喂,陸警官早。”當電話接通後,手機裏傳來了喬三很平靜的聲音。
    陸長明一聽,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喬三在電話裏稱呼自己為警官,這說明他可能不在閆鈺家了。他於是問道:“你現在在哪?”
    喬三的聲音:“我在家裏。”
    “哦,那你什麼時候從她家裏出來的?”
    “剛回來不久。”
    陸長明眉頭一揚:“那托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喬三那裏沉寂了一下,然後對方回答:“對不起,我還沒有得手,她把鑰匙轉移走了。”
    “哦,那就算了。”陸長明仿佛鬆了一口氣。
    喬三詫異道:“難道您不想得到那份證明了嗎?”
    陸長明神態堅定道:“是的,你不要再輕舉妄動了。以後就當這件事情完全沒有發生過。”
    “哦,那好吧。”
    喬三掛斷電話後,不由露出狡黠的一笑。
    他一手還拿著剛才通話的手機,而另一隻手還端著一張紙單,那就是陸長明曾經想得到的證明。原來,他已經得手了。
    喬三之所以隱瞞了陸長明,那是他有強烈的私心作祟。他開始急於想幫陸長明的忙,那是陸長明當時放了他一碼。而且,他還以為陸長明指使他這麼做是為了公務呢。可後來他發現,陸長明好像並不是代表警方。那自己還有必要把這份很重要的東西交給他嗎?他眼睛盯著這張證明,不由得做起了盤算,假如自己利用它來要挾閆鈺或者陳東河的話,會不會給自己帶來更多的實惠呢?
    他想到這裏,就小心地把它收藏好,然後出門奔一處秘密的地下賭場了。對於像他這樣的賭徒來說,每天的賭博活動是他無法擺脫的精神鴉@片。
    不過,當他敲門走進一家賭場後,裏麵居然多了兩個不相識的賭友。他們好像是外地來的,聽口音像是東北人,正跟自己熟悉的賭友進行一場熱火朝天的博弈。
    喬三看了一會,就不禁手癢了。他發現對方賭技平平,正好是自己大顯身手的機會,於是就對身旁一個熟悉的賭友一拍肩膀道:“老哥,請您靠靠邊,我要湊把手。”
    不料,對麵的外地賭友一副輕蔑的眼神道:“你行不行呀?我們玩的可是大的。你要是輸不起,我們可不收你那條破褲子。”
    對方言外之意,就是你如果輸不起,想當了褲子,我們還不稀罕呢。
    喬三的自尊心立即受到了傷害,立即從自己口袋裏把一打百元大鈔重重地往桌上一拍道:“小子,你有本事把它取走嗎?”
    對方輕蔑的眼神依舊:“哼,難道你覺得帶有那點小錢,就能搖身變土豪嗎?”
    還沒等喬三開口還擊,旁邊一個賭友向對麵那個陌生賭友詭譎地笑了笑:“這位老兄有所不知,我們這位喬公子可不是一般人物。人家可傍了一個富婆呀。他可是出手闊綽得很。”
    “哦,那請恕我等有眼不識泰山。喬公子請了。”對方的態度頓時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喬三這時傲慢地坐下來,並悠閑地點燃了一支煙。
    這場賭博又繼續開始了···
    喬三開始手氣很順,接二連三地贏錢。他的跟前桌麵積累了厚厚一打錢。
    對方好像是輸紅了眼,為了急於往回撈本,就對喬三建議道:“喬公子,咱們能玩得再大一點嗎?”
    喬三一看自己已經贏了很多錢了,不禁有些飄飄然了,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隨便!”
    對方擦拭了一下額頭的冷汗,並一咬牙道:“假如喬公子敢玩的話,我們就把賭碼加三倍。”
    對方的霸氣讓現場所有的賭友都倒吸一口冷氣。喬三自以為自己是從牌桌旁混大的,可不懼怕對方這一套,便淡然一笑:“好的,我奉陪到底。”
    等他們再鏖戰下去,喬三終於開始輸了···
    首先,他開始贏的錢,是還沒裝入自己的口袋,就原封不動地吐了出去···
    接著,他的那一萬賭本也流水般地折了進去···
    這時,輪到喬三額頭冒冷汗了。
    對方一副得意的麵孔道:“喬公子還敢玩下去嗎?”
    喬三嘴硬道:“哼,誰怕誰呀?可是我手頭沒錢了。你肯賒賬嗎?”
    那三個外地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這時,一位圍觀的外地男子爽快道:“我們是從東北過來的,我們那嘎達的人平時就注重一個字,那就是‘義氣和信譽’。隻要你敢接招,那我們就借給你錢,給你一個翻本的機會。”
    旁邊的人都苦笑不得,這哪裏是一個字呀?
    喬三一聽他們東北人竟然敢借自己這個地頭蛇的錢,不由感到很意外。
    他思忖一下,立即欣然道:“那好,隻要你們肯借給我錢,那我們繼續玩。”
    再說陸長明來到局裏上班,當獲悉刑偵大隊又在陳留莊村打了一場漂亮仗,並正在開慶功表彰大會時,他心裏一動,立即趕往了局裏的小會場。他此行目的不僅僅是對焦雪花慶祝一下,也同時要把自己獲知的情況向她反映一下。畢竟,這是事關自己的最愛。他即便沒有拿到任何證據,也不能熟視無睹。
    可是,當他趕到那個會場時,刑偵隊的人員和局領導幾乎都在,但唯獨不見焦雪花。
    他在門外立即向王芳招招手。
    王芳發現了,就立即起身走了出來···
    她在會場門外笑嗬嗬地問道:“陸隊您是來找雪花姐的嗎?”
    陸長明並不想掩飾,很坦然地問道:“雪花是哪了?我怎麼沒有看到她?”
    “嗬嗬,她今天壓根沒來。不過,你有事,明天再找她”
    陸長明一愣:“她可是破獲這起案子的主人呀。怎麼能缺席她呢?”
    王芳微笑地打量一眼陸長明,並試探問道:“陸隊您是第一次來我們的慶功大會現場吧?”
    陸長明愣了一下,仔細一想,果真是如此。因為焦雪花偵破的每一起案件,都會令他汗顏無比。他怎麼有顏麵去光顧她的表彰大會呢?他於是尷尬地點點頭。
    王芳又是嫣然一笑:“這就難怪了。您可能有所不知。我們的焦隊長每破獲一起案件,給自己最大的獎賞就是趁著開表彰大會休假一天。”
    陸長明一聽,不由唏噓不已。他心裏暗自感歎,人家這才叫淡定和低調呢。無論破多大的案件,卻從來不表功。
    他向王芳道謝:“謝謝你了。我給她打電話吧。”
    不料,王芳又連連搖頭:“陸隊您如果沒有急事,就明天聯係她吧。她今天恐怕不方便。”
    陸長明驚異道:“這是為什麼?”
    王芳回答道:“他的老公今天要陪她去水上樂園劃船。人家兩口子正在一起呢。您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恐怕不合適吧?”
    陸長明一聽,頓時黯然無語,低頭走出來了···
    他仰望天空中的驕陽,不由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他現在終於明白,陳東河之所以能征服焦雪花,決不是依靠他的龐大的財勢。而是一個男人對他所愛的女人體貼入微的關懷。焦雪花身為重案組負責人,背負著別人難以想象的壓力。當她每次完成一個任務,壓抑的心情需要得到一定的釋放。陳東河趁這個機會帶她出去放鬆,無疑是讓焦雪花那顆芳心緊緊貼在了他陳東河身上。可是,自己怎麼才明白這個道理呢?他跟焦雪花在一起學習工作很多年了,應該深深了解她的性格和為人了。可自己卻一直暗中跟她較勁,爭強好勝,怎麼就不懂得對她憐香惜玉呢?唉!
    他滿臉沮喪的神情走在街道一側的綠蔭人行道上,一副失魂落魄的身軀就像喝多酒,不停地搖晃著,就連腳下的步履也有些磕磕絆絆的。他這時嘴裏突然哼起一段流行歌曲:“···常常責怪自己當初不應該,常常後悔沒有把你留下來。為什麼明明相愛,到最後還是要分開?是否我們總是徘徊在心門之外?誰知道又和你相遇在人海。命運如此安排總教人無奈。這些年過得不好不壞,隻是好像少了一個人存在。而我漸漸明白,你仍然是我不變的關懷。有多少愛可以重來,有多少人願意等待,當懂得珍惜回來,卻不知那份愛會不會還在···”
    此時,陸長明雙眼已經模糊了···
    他朦朧中好像感覺到了焦雪花正跟陳東河在碧波的湖水裏劃船嬉戲。她手裏的船槳不僅蕩漾著湖水,在她的幸福的臉龐,也蕩漾著快樂的笑容。
    再說喬三繼續輸著···
    他此時輸的不是現金,而是一筆筆的巨額的帳。等到了太陽西下,他整個的腦袋已經混漿漿一片了。
    這時,那三個外地人終於表態了:“哥們,今天就玩到這吧。你已經欠了我們不少錢了。”
    喬三確實疲憊不堪了。他不由地表示:“我真的累得不行了,等明天我們再玩。”
    其中一個外地人質疑:“那你欠我們的帳呢?”
    喬三滿不在乎道:“那有什麼?等明天我會給你們帶過來。”
    為首的外地男子嘿嘿一笑:“可咱們口說無憑,你還是給我們立一個字據吧?”
    “好吧,我給你們寫。”
    旁邊的外地男子立即從一個文件包裏取出了紙筆,並往喬三麵前一擺道:“喬公子請吧?”
    喬三用累得發酸的手拾起筆,並糊塗道:“我借你們多少錢了?”
    為首的男子淡然一笑,並向喬三伸出兩個手指。
    喬三一愣:“兩萬?有這麼多嗎?”
    不料,旁邊的男子臉色一變:“什麼兩萬?你少跟我們裝糊塗,這是二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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