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憫從酒店裏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c市的冬天異常寒冷幹燥，風像怒吼的野獸呼嘯在大街上。對於這一天比一天操蛋的日子，文憫抿抿唇，無話可說。
    狂躁地揉揉還沒幹透的頭發，文憫自嘲地笑了一聲，此時唯一能讓他安心的，就是包裏的那一遝鈔票。
    老實說，他沒想到自己會混到這個地步，此刻的他已經人模狗樣了，可不代表他想要這樣的生活。而他到底想過什麼樣的生活，連自己都不清楚。
    手機在口袋裏震了幾下，文憫不耐煩地掏出來一看，一個陌生號碼。掛斷幾次，依舊不停地撥過來。
    “喂？”
    “是我。”電話那頭的聲音低醇磁性，聽不出任何情緒。
    文憫冷笑一聲：“我當是誰，原來是糯爾先生。找我有何貴幹？”
    “前麵的路口右轉，路邊有輛黑色賓利，上車。”說完不等回複就掛了電話。
    文憫拿著手機半晌，對著屏幕用力罵了一聲“操”。慢慢悠悠晃到那，吊兒郎當上了車，文憫發現車裏除了一名戴墨鏡的司機，根本沒有糯爾的影子。司機遞過來一部手機示意文憫接聽。文憫接過手機上來就問：“裝神弄鬼什麼啊？真把老子當你手下了？”
    “裝設弄鬼？”聲音幽冷，“哼，我讓你去辦的事情你完成了？”
    “少廢話，我什麼時候能見他？”
    “你要見的人自然會見到，但要在做完事的前提下。現在辛爵身邊的那個人並不是你，你不跟我解釋解釋嗎？”
    握著手機的緊了緊，文憫心裏壓著怒火，“我是答應幫你，卻不打算隨便就丟了小命，你讓我去替代辛爵點的人，就差在我腦袋上貼上奸細的標簽了，你分明有意讓辛爵知道我是奸細，好讓那個真正的臥底竊取情報！你我都清楚辛爵會怎麼處理奸細，可見你根本沒想讓我活命！”說到最後，文憫忍不住咬牙切齒。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而後傳來幾聲陰冷的笑聲，“看來你還不算太蠢，知道給自己留條後路，可你不怕我知道後殺你滅口嗎？”
    “殺我滅口？嗬嗬，這事你遲早要知道的，瞞不瞞都一樣。況且，我好好地活到了現在，說明這次計劃你已經達到了預期的目的。而且，我猜你早就已經調查清楚，甚至還覺得這場臨時的‘計中計’不失為一個好計謀。”
    “聰明，我的確已經知道，隻是唯一意外的是辛爵居然沒有殺了他，你找的這個人還真是有本事。”
    “本事都在那張臉上，是個gay都會動心。不殺不是更好嗎？有了他，你的臥底不是能謔的更久？”
    “哼，你對你的朋友還真是狠毒，蛇蠍心腸。”
    “多謝誇獎。至於你答應我的，可不能食言！”
    電話裏的聲音歎了口氣，深表遺憾：“不是我不讓你見他，現在還不是時候，況且他也不在我身邊。”
    “你把他帶到哪去了？！”文憫的語氣極度緊張，似乎是失去了一樣極重要和珍貴的東西。
    “別急，隻要你幫我辦好接下來的這件事，我自然會讓你見他。另外，最近你有沒有和那個人通過話？”
    “幾個小時前通過一次。”
    “盡快換張新的電話卡。”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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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林這些天都待在公館裏沒有出門，每天晚上害怕辛爵會突如其來地壓上來，每次都睜著眼睛不敢睡覺。直到累得實在撐不住了才疲憊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