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8)翼王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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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頭,各表一枝。不說仲景熙怎麼專心致誌地去掏兔子窩,隻說翼王仲景逸在獵殺了幾隻小山雞之後,便對著一隻火狐狸窮追不舍。本來是想著獻給施若雪的,可是當他逮到火狐狸,見其皮毛光亮顏色均勻,忽然腦海裏就閃過了邱暮雨那白皙的皮膚的精致的麵龐,倘若配上這火狐狸的顏色,定是嬌豔無比。於是,仲景逸便命隨從用布巾將火狐狸皮包裹好,不示人。
“老爺你看!”邱暮雨懷裏抱著兩隻幼兔,看見不遠處的土坡上一隻白色的小雪狐。
施錦程抬手就要射殺,被暮雨攔下,“老爺別殺!”那麼可愛的小東西,殺了實在可惜。
“好。”施錦程淡淡一笑,卷曲手指蹭了一下暮雨的麵頰,然後一個飛身就衝出去幾十米。
施乙帶著一幹隨從撿完獵物趕過來的時候,施錦程已經不見了蹤影。
“公子,老爺呢?”
“追狐狸去了。”
“公子,您看,咱們實在是沒有手了。”施乙見老爺不在,總算逮到機會跟暮雨訴苦,然後讓暮雨央求老爺打道回府。
暮雨看看一行的隨從,好麼,肩上抗的,腰裏憋的,手上提的,甚至還有嘴裏叼著的……好吧,他玩的高興,完全沒有注意到數量的問題,貌似是有點多了。單是麅子、鹿就獵殺了六隻,野山羊六隻,野雞二十來隻,野兔不算他手裏的這倆活的也有十來隻。
暮雨訕訕一笑,“等老爺回來,咱們就回去哈。你們別這麼拎著了,放馬上哈。”暮雨的一句話,奠定了他回去時還要跟施錦程同乘一匹馬的基礎。
“呃!”忽然,一旁的林子裏傳來了一個男人的悶吼聲,聽上去聲音不對,暮雨下意識地將懷裏的小兔塞給施乙,然後就奔著聲音的方向竄入林中。
施乙喊他不及,便命兩個是從趕緊跟過去保護公子。雖然獵場裏沒有了什麼大型凶猛的野獸,可是依舊還是有危險存在的。況且他們家公子這般俊美的,萬一被哪個腦袋讓驢踢了的等徒浪子盯上,後果不堪設想。
暮雨奔跑了約百米的距離,就看見翼王仲景逸捂著一隻不停湧出鮮血的胳膊,皺著眉讓侍從處理傷口,邊上還有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嚇得麵色慘白,眼淚不斷地從眼眶裏滾落。原是方才翼王和鎮南將軍的孫子都看上了同一隻小鹿,二人在對立的方向上,均隱蔽的太好,誰也沒有注意到誰。看準的時機,二人同時發箭,翼王的箭正中小鹿脖頸,可是鎮南將軍的孫子發的箭卻偏了,順著縫隙穿過來,翼王發現時已經來不及躲閃,隻能下意識側身舉臂,結果這箭就戳在了翼王的胳膊上。
“翼王殿下!”暮雨看見仲景逸的衣衫已經被血浸透,隨從正用小刀將衣袍小心割開。地上放著一隻箭矢,剛才的吼聲,是仲景逸拔箭時發出來的。
仲景逸轉過頭,看見暮雨,意外道:“邱公子,你怎麼獨自一人在林中?”像暮雨這樣柔柔弱弱的人,獨自一個人行動確實太危險些,一旦遇到了像仲景逸方才遇到的情況,保不齊性命都受到威脅。
暮雨見這情形,哪裏顧得上跟仲景逸閑話。慌忙去掏身上的一個白玉瓶子,裏麵是上好的傷藥,能讓傷口立即止血止痛。這藥是元吉道長贈給施錦程的,施錦程這些年也沒有用到,就送給了暮雨。暮雨總在廚房裏竄,有時候刀子不小心割破了手指,他就倒一點點在傷口上,立馬止血止痛,而且小傷口都能馬上愈合,跟沒事一樣。暮雨寶貝得不得了,便都貼身帶著。
暮雨將藥粉灑在了仲景逸的傷口上,不一會,傷口就一點血都不再流了,而且仲景逸也頗為驚訝地發現傷口不痛了,比禦醫的藥還要管用不知多少倍。
“多謝公子,這藥當真奇效。”
“恩,這藥是很管用,我家老爺給我的。”
“不知此藥從何而得?”翼王常年習武,身上受傷是常有的事情,若是能備著這麼一瓶藥在身邊,簡直沒有更好的了。
“這藥是元吉道長給我們家老爺的,也隻有這一瓶。”
翼王聞言,有些惋惜,不過還是非常感激邱暮雨,“如此珍貴之物,足見舅舅當真是對你甚好。”
暮雨聽了這話,不由麵色一紅。施錦程的確是對他好,而且越來越好,暮雨整天都跟泡在蜜罐中似的。
“暮雨!”暮雨來的方向傳來男人的聲音,暮雨回頭看見是自家老爺,下意識的揚嘴一笑,“老爺。”他一邊笑還一邊揮手。
這邊仲景逸的眼神忽然暗了下來,這對夫夫的互動,確實太刺眼了,同時他的羨慕又更重一些,若是眼前之人能對他也這般肆無忌憚地笑,該有多好……
施錦程去追雪狐,沒費多大功夫,就生擒了這個小家夥。待施錦程返回來找媳婦的時候,隻見施乙和三個隨從。當時施錦程就慌了,這地方不比城中,危機四伏,一個不小心,媳婦可能就受傷。聽施乙說了暮雨的去向,施錦程一個飛身便追了過來,手裏剛抓到的小狐狸都未來得及交給旁人。
“你亂跑什麼!”施錦程語氣嚴肅,表情更嚴肅,很是一副長輩教訓小孩子的模樣。
暮雨見施錦程似有些慍怒,便扁著嘴,露出愧疚的小眼神,“方才聽見有人喊聲,就過來了,老爺,翼王受傷了。”暮雨趕緊轉頭看著翼王。
“舅舅。”翼王見施錦程那麼嚴肅地準備要訓斥暮雨,忙解釋,“是我方才不小心受了傷,邱公子趕過來給我上藥的。”
施錦程的臉色並沒有因為翼王的解釋而緩和,依舊厲聲道:“我告訴你什麼了?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亂走動,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
許是已經習慣了施錦程的寵溺,忽然見施錦程動怒,暮雨心頭的第一絲情緒不是恐懼,而是委屈。他自認為並沒有做錯什麼,他來幫著翼王給傷口止血,這有什麼錯嗎?為什麼老爺要這麼生氣?
暮雨不說話了,低著頭站在一邊。這時隨從們也趕到了,施錦程將手裏的小狐狸給了施乙,然後轉身走到仲景逸身邊,幫著其檢查下傷口。
“舅舅,這事不怪邱公子,他也是為我好,還請舅舅莫再責怪邱公子。”翼王並不知道,其實他要是不開口求情,可能還好一些,正因為翼王那句“他也是為我好”,反而給施錦程火上澆油了。施錦程如今最忌諱的就是邱暮雨跟過多的人接觸,他總是一副老好人,對誰都好,保不齊就惹來了他人一些不該有的心思。
“殿下可通知禦醫了?”施錦程冷冷問道。
“額……下人回營地去通知了,大概快趕過來了。”
施錦程點了下頭,又道:“傷口不深,沒什麼大礙,但是之後兩日還是好好將養罷。”施錦程說完,又轉頭看向暮雨,暮雨還是低著腦袋,手裏緊緊地攥著白玉瓶子。施錦程一看便知,暮雨是拿自己送給他的藥粉給翼王治傷了。那藥僅此一瓶,想著暮雨拿自己送給他的東西隨便給別人用,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不過,經過剛才跟翼王對話的緩衝,這會倒也不是那麼暴怒,看著媳婦委委屈屈的模樣,心裏有些愧疚和疼。施錦程輕歎口氣,走到暮雨旁邊,抓著暮雨的手腕,側頭對翼王道:“殿下,我們先告退了。”
翼王見到邱暮雨那副受氣的模樣,心裏也跟著難受,還想再開口勸下施錦程別再責怪暮雨,結果施錦程卻拉著暮雨快步走了。一股強烈的失落感緩緩在仲景逸心中蔓延開來。
等走得遠一些了,暮雨就把手腕從施錦程的手中抽了出來。他胸中憋悶,覺得施錦程有些蠻不講理,自己終究沒範什麼大錯,而且是情有可原,施錦程這樣根本就是借題發揮。
暮雨的動作讓施錦程感覺好似心被改錐狠狠地剜了一下,他再次捉住了暮雨的手腕,稍稍一用力,就把人扯進了自己的懷裏,然後順手摟住了暮雨。
“分明自己犯了錯,你還鬧騰起來了。”施錦程此時的語氣已經沒有那麼生硬,並且夾雜了一些討好的口吻。
暮雨掙紮了一下,沒有掙開,便不動了。隻是自顧自地低著頭,也不回答施錦程的話。
“你這般可是覺得我說你說的錯了?你也想想看,你一個人鑽入林子裏,這林中箭是不長眼的,萬一如翼王那樣你當如何?翼王是自幼習武,才躲得過要害,倘若換成是你,有幾條命夠丟的?再有,這林中地上套鎖繁多,你若一個不小心掉入了陷阱怎麼辦?”施錦程極少一口氣說這麼多話,看似是在給暮雨講道理,可誰又能說這不是變相服軟呢?
邱暮雨抿了抿嘴,他也知道老爺是在擔心他。可是他也不是為了無關緊要的事才以身範險的不是嗎?施錦程的話,他不能完全認同,同時覺得自己的老爺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些?
“我知道老爺是為了我好,下次不會了。”暮雨小聲說著,但施錦程從他的語氣中也聽得出來,這小家夥並不是心甘情願地認錯。可是人家都認錯了,還能再說什麼?施錦程又是輕歎了口氣,這口氣是歎自己的,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從說一不二的人變成了這麼苦口婆心的人了。怎麼這小東西就能降得住自己?
作者閑話:
話說,真的不是細絲逗逼,細絲是個十分正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