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說過你大學是在H市美院上的，對吧？”何雋看著眼神逐漸失焦的聞澈，摟著他腰的手緊了緊。
    聞澈回過神來，點了點頭，“是啊。”
    聞澈和老媽從前一塊兒住的地方，就在H市往西的鄉下。
    “大學生活怎麼樣？好玩兒嗎？”何雋接著問他。
    “好玩兒啊。”聞澈笑了，“大學生活和現在，算是我覺得目前為止的人生裏最好的兩段時光了。”
    何雋將他摟緊了些，臉頰在他柔軟的發絲上蹭了蹭，觸感跟個浴球似的，酥酥麻麻還有點兒癢，忍不住又蹭了蹭。
    “屬狗的你。”聞澈縮了縮脖子，又笑著去揉何雋的頭，三兩下就把何雋的頭發揉成了一個狗窩，何雋時常冷著張臉，但其實五官並不是適合那樣冰冷表情的鋒利，聞澈最喜歡他柔和了神色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每個少女青春時期都有過幻想的白月光，籃球打得好、學習成績名列前茅、愛穿白色、聲音溫柔……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也是作為少女青春時期白月光的基本，那就是不談戀愛。
    聞澈靠在他肩膀上，透過電視關著的屏幕反光看了看自己的臉，他並不是適合擺那樣嬉皮笑臉表情的臉，他長得很嚴肅，不笑的時候有種拒人千裏的冰冷，他比何雋更適合何雋麵對不熟的人時擺出來的那種冰冷的、嚴厲的表情。
    跟聞博一樣。
    聞澈很討厭自己看起來跟聞博一樣，於是總是擺出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來，那是聞博這張臉上絕對不會露出來的表情。
    確實很管用，從七年前聞澈被接回聞家開始，說他和聞博長得像的聲音一年比一年少，這就是他的目的，隻是七年來，嬉皮笑臉的那副麵具已經是他的臉了，初次之外的其他表情全都是“聞澈”這個花天酒地的富二代準太子不可能擺出來的表情。
    “想什麼呢？”何雋低頭看他，表情是他最喜歡的，很柔和，很放鬆。
    “嗯……”聞澈搖頭，“就發發呆，”他抬眼看向電視屏幕，腳伸到了茶幾上的電視遙控器上，接著將腳麵一側，大拇指按下了遙控器的電源鍵，電視屏幕上出現開機畫麵。
    “可以啊，還有這技能？”何雋笑著打趣。
    聞澈嘚瑟的衝何雋挑了挑眉，“本大爺的隱藏技能還多著呢。”
    何雋抬手在他腦門上抹了一把，把腦門上垂著的幾根頭發給往後一擼，露出大腦門和無所遁形的發際線。
    “幹嘛呀你！”聞澈抬手把何雋的手個別開，“我這是有發型的，資產階級你知道嗎？”
    何雋笑著想抽揮手，聞澈沒放，何雋的手很暖和，比聞澈的暖和多了，聞澈從小就手腳冰涼，家裏沒錢，也從來也沒想過要去調理什麼，和青龍堂那夥熟識了之後倒是被沈棠熙拉著去做過中醫治療，每天用一堆藥材來泡腳，還得吃藥膳什麼的，聞澈耐著性子堅持了一星期，也沒見什麼效果，之後怎麼說也不肯繼續了，涼就涼唄，冷自己又不冷別人。
    “你手好涼。”何雋回握住聞澈的手。
    聞澈點頭，故作神秘，“我呀……身體不大好，所以你凡事都得讓著我點兒，知道不？”
    何雋愣了愣，乖乖的點了頭。
    “那行。”聞澈直起身來，抓著何雋的手沒有放，“在任何時候都得讓著我，知道不？”
    何雋還保持著愣怔的狀態，聞言又乖巧的點了點頭。
    “嗯……很好。”聞澈瞬間收起了之前故作神秘的表情，轉而變成了一臉的壞笑，“在床上也是。”
    床、床上？！
    何雋頓時瞪大了眼睛，瞬間之後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紅，聞澈覺得何雋這樣子簡直可愛到爆炸，一個心花蕩漾湊上前去輕咬了一口何雋的耳朵，何雋一動不動，像是被葵花點穴手命中了，聞澈順勢又靠倒在何雋的身上，他不是不想做，隻是最近實在是太累了，每天忙著工作，何雋的休息時間也少，那事兒也耗體力，看何雋這樣子肯定沒跟男的談過，需要給他點時間去適應，順便再給他點種子去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