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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丞相的聲音有些沙啞，頭發也散亂著，衣服早已失去了原本的顏色，目光倒是依舊不卑不亢。
    丞相如今落得這幅下場，卻依舊不慌不忙、沉著冷靜，與陰暗的監獄根本不搭，這讓以為自己過來會看到哀求自己的丞相不一樣，二皇子頓時心裏十分地不舒服。
    “舅舅如今可還適應？要是不適應，本皇子便讓他們給你換個房間。”二皇子故意說道，這樣既能戳中丞相的弱點，又能讓丞相知道，如今做主可是自己，丞相要想過得好，自然要巴結著自己的。
    聞言，那跟隨在二皇子身後的獄長倒是被嚇得不輕，臉上布滿了冷汗。說句難聽的，丞相如今算是罪臣，罪名還不小，關在這裏麵是適合的，若是罪名大的人能夠隨意地換牢獄，那監獄的製度擺著做什麼？而且，二皇子能夠進來完全是獄長自己偷偷決定的，一旦換了監獄，勢必事情會變嚴重，屆時他可就慘了。
    所以，丞相依舊一臉淡定，而那獄長差點嚇癱。
    “臣雖未獲罪，卻是嫌犯，不可隨意更改牢獄，這會給監獄裏的人帶來困擾。殿下已不小，該懂事了。”丞相語氣淡淡的，樣貌也很狼狽，卻依舊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氣質。
    二皇子一向怕他這位嚴厲的舅舅，感覺到他身上的氣質，便條件反射地縮了縮脖子。
    幸而，二皇子這不符合身份的舉動並未被別人看到。那獄長正低調地朝丞相道謝呢。
    二皇子掩蓋似的低咳一聲，仿佛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他安慰自己，以前總喜歡教訓他的舅舅正關在牢裏，身形狼狽，妥妥的階下囚一個，而他乃是堂堂的二皇子，高了舅舅不止一個檔次，他不必怕他，“舅舅，今個兒本皇子也明人不說暗話了。本皇子是來審問你的。”
    “審問我？”丞相的話是疑問句，語氣裏卻沒有疑問的意思，似乎早已猜到二皇子到來是做什麼的。隻是丞相的眼中難掩失望和悲哀，“殿下覺得臣有罪？”
    “你被父皇關押在這裏，舅舅覺得你是無罪嗎？”二皇子跟踢球似的將問話又踢了回去。
    這句話丞相沒有回答，他將雙眼閉上，也不知是難以啟齒，還是不想再看見他賦予眾望的二皇子。
    二皇子見狀，臉色有些差，故意說道，“舅舅，你閉嘴不談，這是打算默認了？”
    獄長聞言麵露喜意，若是他今天的擅自之舉能夠得到有用的線索，那他可就是功成名就了，升官加爵指日可待了。
    可惜，事實表明，獄長是在白日做夢。
    丞相閉了會兒雙眼，在二皇子終於不耐煩的時候才睜開，平靜地問道，“你做的事，你的母妃可知道？”
    “母妃一個婦道人家，這事她不懂。”二皇子的眼中閃過一絲心虛。他來這裏的事玉貴妃自然是不知道的，若是知道，自然不會同意。
    “意思就是說，你母妃不知？”二皇子並沒有看到丞相的雙眼緊緊地盯著他，顯示出他對這件事還是很關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