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亮愣了一下，才道，“不是吧？你不知道？我以為你是因為這個趕回來的。”
    “我不知道。”葉碩認真回答，臉上嚴肅起來。
    馮亮後悔自己多嘴，不過他跟葉碩多少年的交情，他知道這會隱瞞不過去了，“你爸媽不是前兩天讓人給騙了，放貸出去，那人跑了。警察正通緝呢！”
    “……什麼時候的事？”葉碩看他。
    馮亮幾秒失神，葉碩已經多少年沒有這樣認真看過他了，這幾年自己工作忙著往上爬，葉碩一直在外地，但是這樣的注視，他一直期待著。
    “就這兩天，你居然都不知道，心夠大啊你！聽說你爸媽借了親戚十幾萬呢！”
    “我們改天有空再說，先回去有事。”葉碩拉著葉晨飛頭也沒回，直奔停出租車的地方。
    “有需要幫忙說話，我已經跟刑偵那邊打了招呼，追回來第一個給你爸媽。”他追過去，本來想說給錢，可是他知道葉碩的脾氣，根本不會要他的。
    “好，謝了。下次請你吃飯，今天真有事。”葉碩回頭笑了一下，轉過頭，直到停車點都沒再回頭。
    “我安排你，等你忙完。”說完他一低頭，嚇了一跳。哎呦，這小孩什麼眼神，要吃人啊？還挺凶！
    葉碩回頭揮手，拉著兒子就上了一輛出租車。葉晨飛緊緊握著葉碩的手，“爸爸，沒事。”
    葉碩欣慰，“爸爸當然沒事，怕你爺爺奶奶著急。”
    “嗯。”葉晨飛點點頭。
    葉碩摸摸兒子腦袋，“小大人，好像你懂似的。”
    葉晨飛張開小胳膊，“爸爸抱抱。”
    “爸爸說了沒事，飛飛一會回家去房間裏玩，爸爸有事和爺爺奶奶商量。”葉碩幸福而無奈。
    “好。”葉晨飛又點點頭。
    出租車在小區樓下停車，葉碩抱著兒子下車就幾步衝上樓，身後出租車司機大叔追得氣喘籲籲，“小夥子，幾塊錢你跑這麼快！累死我了！”
    “啊！不好意思。”他趕緊付錢，然後繼續跑著回家。家裏老兩口愁眉不展，忽然歡聲笑語被沉默替代，葉碩很不習慣。
    “爸媽，我都知道了。還欠多少？”葉晨飛自覺回了房間，葉碩也就直奔主題。
    “十萬吧。”葉媽知道隱瞞不過去。
    葉碩毫不猶豫伸出手，幾乎命令道，“拿卡來，我轉給你，先還親戚的錢。”
    葉爸歎氣道，“你自己沒上班，還要還房貸，哪裏還有錢。還要養飛飛，壓力太大。”
    “拿卡來。”葉碩不想給他們心疼自己的時間，更加堅決道，“我回去會找工作的，房貸每個月才八千多，哪裏有壓力？”
    “我們本來想多掙點錢幫你的。”葉媽有點像抹淚，雖然他們從來不在乎錢，可沒成想一個錯誤的念頭還要牽連兒子。
    葉碩知道他們卡在床頭櫃裏，也就懶得等他們完成心理建設，索性親自去拿，“我知道。沒事，兩年就回來了。給你轉了十二萬，你們先用。我明天或者後天回S市。”
    “你還夠錢用嗎？我和你爸有退休工資，沒存款也夠養活飛飛的。”葉媽趕緊道。
    “是，飛飛，要讓他和你們待段時間。”葉碩心裏不舍也沒辦法，自己帶孩子恐怕上班不方便，而且兒子也不到幼兒園年齡。
    “孩子那麼粘你，就是怕你把他丟下。唉！”葉媽為兒子發愁，這麼優秀的兒子，怎麼會感情運這麼差，碰上一個壞女人？也怪自己當年看走了眼，以為他們有足夠的愛。
    葉碩何嚐舍得兒子？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媽，我會跟他說的。還有，以後少讓他看電視，尤其電視劇，學些亂七八糟的。”
    “好，知道。他不是隻看熊出沒的嗎？”葉媽突然反應過來，隔輩親，還是偏心大孫子替他打抱不平來的。
    “是嗎？”那怎麼會懂新媽媽什麼的？一定是孩子沒有安全感，亂猜的。葉碩走回房間，打開房門在門口看了兒子許久。直到小家夥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趴屏幕上去看電腦。
    “飛飛，別離屏幕那麼近。”葉碩提醒。
    “好。”葉晨飛笑著應他。
    “餓了沒有？爸爸給你衝杯麥片？”這會中午了，葉媽還沒開始準備做飯。
    “好。”葉晨飛笑得更甜。
    “喔。”葉碩有點突然沒詞可說，兒子怎麼都看起來智商超常，看來我有必要去相關部門檢查一下，是不是因為他和林小米的離婚刺激，他兒子就進化了？
    葉晨飛語氣中帶著點無奈，“爸爸，你還不去？想說什麼？”他繼續笑。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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