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特殊禮物(三)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429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善惡隨人作,禍福自己招。
從下午直到用罷晚飯,滿屋子裏都可以聽到在晏晏的影響下,我們一家人的歡聲笑語。
我和采揚,皆是少言寡語派的,沒有多少幽默細胞;倒是她,滿肚子的奇聞怪談,娓娓道來,妙趣橫生;數個小時,一刹而過。
正是得益於她的能言善聊,才使得偌大的別墅裏,洋溢著溫馨,愉快的氣氛。
真正的天倫之樂,家庭氛圍;大概,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唯一,令人感到不那麼和諧的是:隻要,晏晏稍微對我表現得親近一些,有一點略加親密的互動;拉冬,便會目露凶光,一身防衛姿態地橫在中間。它全身的金毛,根根豎起,像是一排排嚇人的刀兵,凶巴巴的一副迎敵之態。
我,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板起麵孔來出口喝斥;也不能讓小狗稍有收斂之意。
到了最後,一屋子的人都拿它沒辦法了。我隻好,叫阿姨把小狗鎖到樓上房間去,單獨隔離起來。晏晏,無可奈何之下,也開始注意著減少和我有肢體接觸;以免觸怒了拉冬。倒是采揚,不管怎樣訓拉冬,恫嚇它;金毛,還是願意和他親近。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是奇妙的;人與動物之間相處,八成也是要講“眼緣”的。晏晏,不知什麼原因,入不了拉冬的“法眼”,也隻能解釋成沒有相互吸引的特殊磁場。對此,沒有人,能夠強求。
晏晏,沒有顯出多麼大的失落,和煩惱。雖然,她對拉冬的喜歡,得不到對方的回應,難免讓人灰心。可,人生本就不可能事事盡如人意,不是嗎?
她,不為這個為難自己,影響心情。也給了我們,保留了一部分的坦然的相對的顏麵。
憑心而論,我對這位未來弟媳;無論是她的外貌,才學;為人處事,都是相當認可,比較滿意的。
夜深之後,大家互道了晚安;我,很識相地先回到了三樓的房間。
人家二人是未婚夫婦,孤男寡女;誰知道,會不會有不可描述的事情發生。我不好,夾在中間,做太沒眼色的“電燈泡”。
關上房門之後,才看到“拉冬”收拾起了它一晚上武裝起的防禦姿態,老實巴交地趴在了我的床上;並沒有睡在它的窩裏。期期艾艾,沒精打采的蔫樣兒,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婦兒似的。
我,醞釀了一天的怒氣,在見到它沒動幾口的“狗糧盆”後;全部消散得一幹二淨。化為,滿心滿眼的心疼。
好嘛,這個家夥,一不開心,還學會“絕食抵抗”了!我,怎麼會養一隻心事這麼重的狗呢?
我,洗了澡,翻身上床。拉冬,慢慢吞吞地靠過來,挨著身側趴下,把我的腿,當成了它的按摩枕。
從心裏,我認為:拉冬,是一條懂事,知恩,一心護主的好犬。
它對晏晏,充斥了明顯的,我不能理解的敵意;說穿了,也是來自於他忠誠護主的本能。我不能,為了這個,來責罵它,誤會它。我不能明白的,不代表它就一定是錯的。
每一份愛,都是值得我們給予充分的尊重與珍惜。不管它,是來自於誰,有多麼渺小和不值一提。
我,不能看它不吃東西,心裏難受的不行。重新,拿了狗糧,一點一點的親手送到它的嘴邊;這小家夥,總算賞了個臉,怏怏不快地好歹吃了少許。
看見了吧,養狗並不比養孩子輕鬆多少。
睡前,我自覺地喝了那杯溫牛奶。
大哥不在,我依然要聽他的話。要不然,他發現了,會很不高興的。興許還會,一氣之下不再理我了;隻會一門心思地撲在誠貞的身上,再無暇顧及這個很難相處的妹妹。
再則,我睡得熟些,對大家都好。
上一次,若不是因為自己偷倒了牛奶,拒絕吃藥;也不會有半夜醒來,無意窺見了采揚和苑揚波真實關係的那火辣一幕。就算當事人,渾然不覺;自己,也覺得不能心安。
少知道一些事,心裏,就會少一些負擔。對我,算不得不好。
第二天一早,采揚,如想的那樣沒有上班。
他應該是在考慮,自己留在家裏,可以促進我與他的未婚妻多熟悉一些。有他在的話,我們兩個人相處會更加自然,話題會更加多;我也能,快一點,在沒有壓力的情況下進入角色。
其實,這一點,倒不勞我們費心。
晏晏,樂觀開朗的性格,不用我刻意去做什麼,她也會在一天之內跟我混得像是多年的好友一樣。不止於此,家裏內外的仆人,對她也是毫不掩飾的喜歡。相同的,她對所有人,都表現得春風和雨,親切友愛;讓你拒絕不了。
冷眼旁觀之下,我做出總結:她,絕對是一個天生做外交家的好料子。
采揚,之所以沒有強烈地抗拒這樁婚姻;除了沒有辦法迫於形勢之外;恐怕,也和她本身聰明靈巧,好相處的個性有關。隻要他稍一衡量,便會得到一個不容爭議的結論:拋開眼前的這個女子的背景不論,你還能再找出一個更為合適的人選,去扮演他身邊那個雍容,端莊;熱情而又知禮的“妻子”角色嗎?
很顯然的,不能。
從家世來講也好,是從性格來講也罷;幾乎可以說,晏晏,是萬裏挑一的最佳選擇。
她,出身書香門弟,祖上先時全是大知識份子。後,全家移民海外。到了父母這一代,現在國外經營著一家數一數二的金融風險投資公司。自小,家境殷實,生活優渥。她又是家中唯一的女兒,雙親捧在手心裏的“掌上明珠”。
由於教導得宜,家學又頗有淵源;所以,形成了她天真爛漫,直率大方,且知性懂禮的性格。
據說,飽讀詩書,精通音律。彈得一手的好鋼琴,圍棋也下得極好。若是投生在古代,那是一位實打實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家家必爭的“才女”。
對比之下:我,這個連彈棉花的技藝都聽成傳說的人;是要見識沒見識,要本事,沒本事。真真的,相形見絀,自認不如。
“揚揚,家裏的網,是怎麼回事啊?……。”我,咽下一口魚片粥,很不解地問道:“……。好幾天了,也看不了電視,打不開網頁。連個新聞,也看不成了。”
“是嗎?”晏晏,睜著一雙探究的眼睛,烏黑明亮地閃著駭怪的光:“不應該啊……。”
晏晏,下麵的話,還未出口;采揚,麵色一變,立時接過話來:“哦,這事兒我知道,他們跟我說過了。”弟,淡淡地微笑著:“網絡出現了點小問題,我正派技術調試呢。姐,你先忍耐幾天吧……。如果,要看新聞,我讓人錄好了,你拿平板看,好吧?!”
我,很清楚地看到——弟,看似不在意在瞥了一眼,身邊的未婚妻:晏晏,隨即非常識趣地收回了,方才幾近脫口而出的話。而是,繞了幾個彎,笑意盈盈地變成了這樣的話:“也沒關係啊,姐……。有我一天到晚地在你身邊嘮叨,不管你想聽什麼新聞,我都能講得精彩。保證,比電視裏麵說的還有意思呢……。”
我,忍不住,掩口而笑。
她說的是大實話,我沒有不信的理由。別人,也許不一定說得準,她是有這個能力的。
“不用那麼麻煩了……反正,我看電視也不多。網好了,再看也是一樣的。”
既然,采揚不想讓我看電視,沒有網絡,也就成不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不看,就不看吧。
我心裏明了:家裏的網,不是真的需要調試,隻是,采揚不想讓我上網罷了。他不想上網的原因,無非隻有一個:不想讓我知道,別墅的大門之外,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被他和大哥,看護在這座銅牆鐵壁,與世隔絕的別墅裏,已經不是三天兩日。
其間,沒有聽到關於“醫院事件”後的任何後續的報道,也再沒有警察來找過我問話;這,很不正常。不用想,也能明白,必是采揚在中間用了什麼手段給阻攔了下來。
他,想方設法地阻止我往外跑,千方百計地阻斷一切消息的源頭;最大的可能是:事態本身,越來越嚴重。外麵的形勢,一定非常凶險;也許,我,也麵臨很危險的處境。
所以,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采揚才會這般的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我,既是想得通透,自然理應配合。
采揚,微微泛起一絲安定的笑容,對著我餘味深長地說:“姐,你隻管好好在家,外麵有我,不用擔心……。晏晏來了,家裏又有了你最喜歡的寵物;你就先不用急著去外麵了……。。況且,你出去,我也不放心。上一次的事情,你也不想再發生吧。”
聽采揚的語氣,好像我以前是一隻一心隻想著溜到外麵去玩,讓人不太省心的小狗似的。
我和它們,還是有著本質的區別好嗎?我,出去不過是想工作而已啊!自食其力,不想做個混吃等死的廢物!怎麼落到采揚的眼裏,完全走了樣兒呢?!
本是勵誌大戲,生生演成了一部,青春期少年正值“叛逆期”的離家出走式的鬧劇了。
我,也是無語了。
“哎,你小名叫揚揚啊?”
還沒來沒得及,感歎完的過早結束的工作生涯;聞得晏晏乍驚乍喜地,托著腮,好似好奇寶寶一般地問長問短。
采揚,斂下笑意,一本正經地回答:“我的小名,隻有我姐才這麼叫……。你,還是叫我采揚就行了。”
弟弟,仿如白開水一樣,寡淡乏味的語氣;我聽在耳裏,都替人家女孩子感到鬱悶。
晏晏,卻是出人意表的大度,似乎也沒介意弟弟潛台詞之中的,拒人與千裏。反而,興致盎然的說道:“那也是的,我以後可是要稱呼你‘老公’的。”
杜采揚,也真能做得出:沉著一張臉,麵無半分悅色地回道:“我最討厭這種肉麻到俗氣的稱呼!你以後,千萬別用這個詞來叫我!叫名字,就很好……。”
這下子,連我也隨著他出口的話,感到臉上熱辣辣的,備覺難堪。餐桌前,如坐針氈。
作者閑話:
天氣轉涼了,希望大家注意身體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