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7、被猥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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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宣被帶到的不是普通牢房,而是天牢。罪名是謀殺三王爺,不日處斬。
牢門打開,押送的士兵一個用力將她狠狠摜進陰暗潮濕的牢房,臨走還不忘狠狠啐一口,眼中的凶惡鄙夷清楚的落入常宣眼底。
對此她沒有任何反應,眼眸一垂,便聽到那大力拍上的牢門,之後一陣鎖鏈摩擦後上“咣”的上了鎖。等到士兵踏著整齊的步伐離去,這一小方天地才終於安靜下來。
這牢房除了一般的陰暗潮濕外,還格外的狹小,長不過一丈,高不過六尺。過低的屋頂讓置身其中的人感覺格外壓抑。若是恰巧生的人高馬大,就連站著都無法將頭抬起來。而且這裏並沒有窗子,整個牢房都給人憋悶得窒息感。
常宣手腳皆被拷著,上下還被一根鏈子從中連住。許是知道她身手不凡,連鎖住手腳的鎖端都要比一般的厚重。這厚重的鐵鎖套在那雙纖細的手腕上,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那雙皓白的手腕此時已被磨得通紅,但常宣好像毫無知覺一般。
她緩步走向角落鋪著的一堆幹草,那草在這樣的環境裏也帶上潮濕感,甚至還有發黴的味道。
常宣卻毫不在意,她倚在那帶著黴味的草堆裏,緩緩閉上了眼。
她殺了黎夜溫,所以對於會被捕並不意外。隻是她沒想到,黎夜澤會是這個出手的人。他們怎麼也算是盟友,即使這次她事先沒有知會他,也不必將事情鬧到如此地步。常宣被捕,同時意味著結盟的事可能會暴露,如此勾結叛國之罪,想來即使是黎夜澤也無法自我保全。
他們目前是一根草上的螞蚱,黎夜澤這過河拆橋的手段用的未免太早。
還有她被捕的時候沒聽到任何關於她的名號。那麼她是以什麼身份被捕的?巴蜀的將軍,還是無名小卒?
如果是前者,那麼勢必會有兩國溝通的過程,不然北泗也未必能承受住蜀國的怒火。那樣的話她至少目前性命無憂。可如若不是呢?
如果她隻是以一個暗殺者的身份被捕,那勢必要盤問背後指使之人。她是在太子府被抓的,那背後指使必定與太子有關。
等等!
難道是個圈套?除了鏟除自己這個威脅,還能拖黎夜澤下水,同時給巴蜀一個警告,一箭三雕……
那麼派人抓自己不是黎夜澤?
常宣眉頭漸漸簇起。
那會是誰?黎夜湛?老皇帝?
思緒紛亂,常宣猛地睜開眼。
腦海中滑過一張又一張清晰的麵孔,最後又迅速模糊成一片。
黎夜澤是最不可能的人,否則常宣不會決定回太子府。可同時,正因這,他也是最讓常宣放下防備的人,所以也是最有可能的人。
但說實話,常宣並不希望是這樣。
因為在看到有序湧入的士兵的刹那,她竟有種被背叛的感覺。不是對言而無信不忠不義的憤怒,而是更深一點的,悲憤。至於那是什麼。
常宣垂下眼簾。
她現在最需要思考的不是這個,而是如何逃出這個鬼地方。
常宣不清楚接下來會有什麼其他安排,如果有盤問,那她就拒不招供,如此哪怕是要受刑,也還是可以找到他們疏漏的機會。除此之外,她都要忍著。
常宣已經做好了準備,在找到出逃機會前絕不輕舉妄動。她要摸清這裏士兵交班巡邏的時間,來時的路線她還記得,守備情況也暗中估計過。
她要的是一擊必中,絕對不能打草驚蛇。
隻是這樣,難免受些皮肉之苦。
常宣低頭,看著自己細白的皮肉。沙場征戰,也不過是讓她手上多了幾個薄繭,連曬黑都沒有。細滑的皮膚還是如一般女子一樣彰顯著一種柔弱,但任何小看這皮膚下隱藏的力量的人,都曾為此付出過代價。
常宣收緊手掌,小巧的拳下蘊含著彪悍的力道。
她從來沒把自己和柔弱掛上邊,她要的就是強,比任何人都強。在這個男人主宰一切的世道闖出自己的一片天來。她抗爭命運,敢為天下先。入軍營,戰沙場,拒和親,潛北泗。她要用最有力的姿態守護身後的土地和百姓。
她還沒做很多事,還有她的國民要保護。所以她不能死,無論發生什麼,一定要活著出去。
常宣漆黑發亮的眸子在陰暗的環境裏閃著某種堅決光。
隔天,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
常宣窩在陰暗的角落,一雙眼睛緊盯著前方的牢門。
她以為是有人要帶她去審問,可沒想到,官靴停下的同時,她望見一張堪稱猥瑣的臉。
“呦!這還關著個美人呢!”那人一副下流模樣,舌頭舔著唇嘖嘖幾聲,一雙下吊眼直咪咪地向常宣所在的角落看過去。
昏暗的牢房幾乎沒什麼光線,常宣不知他是怎麼看到自己的。目光下移,她還是昨日的著裝,為行動方便她一向愛男裝,昨日酒館的小二也並沒發現自己的女兒身,那麼這人又是如何發現的。
嘴角勾出一個冷笑,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啊。
那人站在牢門前打量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搓搓手,掏出腰裏的鑰匙開了門。
在他掏鑰匙的那刻,常宣眼中便精光一閃。但她沒動。
即使她這會兒闖出去,手腳的鎖鏈也束縛著她。她隻能等,等審訊受刑那一刻,解掉手鏈綁到木樁的那一刻。除此之外,在手鏈未解之前,她絕不能輕舉妄動。
常宣陰沉的視線牢牢鎖住那人,那人也不怕,見她盯著自己開門的鑰匙還冷哼了一聲。等到他打開門進來,馬上又把門鎖住了。這樣,他就不怕常宣逃了。
常宣見他這番動作心中劃出一個冷笑,這人居然敢和自己同處一室,真以為是和兔子呆在一起嗎?
手中暗自用力,常宣表麵卻不動聲色。
“嘿嘿!謀害三王爺!反正也是要死的,不如讓爺先樂嗬一下!也好讓你在死前嚐夠人間滋味不是!哈哈哈!”那人說著便要上前來,一雙手呈爪狀放在胸前,手指還不停晃動著,像是正揉捏著什麼一樣。
如此下流猥瑣的動作,常宣的臉不出意外的黑了下去,雙眼也在一瞬間布滿殺意。
這時那人已經貼近她身,一口臭氣毫無保留的噴到常宣麵前。“嘿嘿!小娘們別怕,老子一定會讓你欲仙欲死的哈哈!”
常宣緊握的拳上此時青筋密布,正當她打算扭斷那人脖子,讓他永遠張不開嘴的時候,她忽然瞥見那人腰間的鑰匙。
理智在瞬間回歸,她想起了自己的打算,還有昨日做出的決定。
她不能輕舉妄動,否則她再也沒出去的機會。
那雙漂亮的眼睛刹那間變得猩紅,但手中的力氣卻是一點點放輕了。常宣的臉在陰暗的光線下都透出一層蒼白。最後,她微微顫抖著閉上了眼。
身上的人看到剛剛還一臉凶像恨不得殺了他的人此時微微顫抖著做出予取予求的姿態,瞬間便興奮起來:“哈哈哈,算你有自知之明!放心吧!把老子伺候好了,老子不會讓你最後幾天太難過的!”
話閉,嘶啦一聲,衣衫破裂的刺耳聲在這小片天地清晰地響起。與此同時那人身子往下一壓,隨著他的動作還伴隨著幾聲放蕩的淫笑。
常宣蒼白著臉,隻顫抖了下,便再沒反應。
那雙手狠狠抓進地麵,留下一地血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