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正被請進大堂，隻見堂上坐著縣太爺，兩邊是麵無表情的衙役，一時間有些腿軟，但到底也是見過世麵的，隻是害怕了一瞬間就恢複了，有禮的朝縣太爺跪了下去。
    “草民參見縣令大人，不知縣令大人傳喚草民所謂何事？”裏正抬起頭來，但並沒有起身。
    “原告葉九月說你能證明在這十二年間，蔣大漢一家與葉家一直有摩擦，且是蔣大漢主動上門找茬，你可能證明？”縣太爺直勾勾的看著裏正，裏正看了看九月又看了看村長，有些猶豫，“你隻管說實話！”
    “大人，可否讓學生和裏正說兩句話，”九月是很理解這個老人的，他是村裏的裏正，要為了村子著想，就不能讓蔣家村村長帶頭行凶這種事情傳播開來，否則誰還敢與他們村子來往？但麵對縣太爺，他又不敢說假話，要是讓縣太爺知道，恐怕連他也得遭殃，再加上他之前一直住在鎮上兒子家，偶爾回村子一趟，對這幾天的事情根本不了解而匆忙趕回來的他隻是大概聽了村裏長老們避重就輕的話語，自然覺得事情沒有嚴重到要告官的地步，所以對九月就有些怨言，所以九月就是要告訴他事情的嚴重性。
    “可以，但要讓本官都聽到，”縣太爺想了想說道，他倒要看看他要怎麼說。
    “謝大人，裏正大叔，我知你是為了村子，不願村子傳出壞名聲，但您知道嗎？一盞茶，如果我再晚回來一盞茶的時間，我阿麼就會被活生生的燒死了，我趕到村子廣場的時候，火已經點起來了，我阿麼被鼻青臉腫的綁在火架上，人事不知，我好不容易將他救下，結果因為深受重傷差點救不回來，你知道嗎？他身上的傷有石頭砸的，有鋤頭砸的，有棍子砸的，身上還有爛菜葉子，剩飯剩菜，甚至還有……”九月深吸一口氣，“您覺得隻要您不說，就不會傳出去，就不會害了村子，卻想不到吧，這才是真真正正的害了村子，俗話說，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一個攪屎棍的村長可比一粒老鼠屎還要來的厲害啊。”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裏正聽完張大嘴巴，不敢相信的問道，看了看跪在旁邊的村長，村長下意識閃躲，裏正這麼大年紀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蒼老的麵容更加蒼老了，背也駝了起來，“哎呀，蔣大漢呀蔣大漢，你糊塗呀，你這是要……毀了我們蔣家村呀！我跟你說過什麼？不要去找他們麻煩不要去，你怎麼就是不聽呢？當初我勸你不要趁火打劫，你答應的好好的，結果轉頭就引起了兩方矛盾，讓整個村子不得安寧，甚至還發生了流血、瘟疫，我以為你已經想通了，誰知你……唉……”
    “這麼說，葉九月所言皆是屬實了？”縣太爺適時的問道，裏正看了看縣太爺，一臉恨鐵不成鋼。
    “大人呐，也怪草民沒有監督好他呀，”裏正痛哭流涕道，“草民是知曉村長夫郎常常會去葉家，每次他去，葉家的小雙兒都會跑到村裏叫草民，草民就想著都是一個村的，有什麼解不開的，就將村長夫郎拉走了，然後也會去葉家坐坐，讓他們不要計較，都是一個村子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卻不想村長和他夫郎竟然變本加厲，就在草民搬去兒子家之後會更加頻繁的去葉家，草民偶爾也會回來看看，每次回來的時候吧，村長也都好好的，我以為他改了，還很欣慰，誰想到……唉……要是村裏人說起，我都不知道。”
    “這麼說，蔣大漢一家確實經常騷擾葉家一家了？”縣太爺目光幽幽的問道。
    “回大人，是的，”裏正忐忑不安的說道，他弄不懂縣太爺是怎麼個意思。
    “你說謊！”村長也看到了縣太爺的表情，腦子轉的飛快，開始喊冤，“大人啊，他這是說謊啊，要不然剛剛為什麼不說出來，非得在這個葉九月和他說完了才說啊，分明是他們串通一氣，陷害草民啊。”
    “你……蔣大漢，你還有沒有良心，這些年來，你這個當村長的不帶頭和他們好好相處，反而處處挑起雙方矛盾，要不是我處處阻攔，你……你這是想毀了我們蔣家村啊……當初真是瞎了眼，居然選了你做村長，當年你阿爹做村長的時候，村裏雖不說家家有餘糧，但也是合樂安康的，可是你當了村長呢？挑起兩方矛盾，處處打壓對方，不給對方活路，使得他們破壞我們的田地，讓雙方矛盾加劇，弄得村裏烏煙瘴氣，我是實在沒辦法了，索性眼不見為淨才搬去的兒子家，要不然，老了老了，誰願意離開自己的窩啊！”裏正痛心疾首的說道，“大人呐，我先前不願意說是因為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你讓我們蔣家村如何在這鎮上立足，又有哪個村莊敢和我們蔣家村來往，他再不好，他也是我老漢的家鄉啊！”
    “那你為何聽了葉九月的話又願意說了？”縣太爺看一眼葉九月，九月微低著頭，神情微斂。
    “大人呐，這都快出人命了呀！這什麼能大得過人命啊！草民要是還不說要是以後真出人命可就完了，這村裏出現這種駭人聽聞的慘事，不就是草民一次次退讓的後果嗎？”裏正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個拎的清的。
    “早該如此，”縣太爺嘴角一揚，這時一個衙役小跑進來，在縣太爺耳邊說了句什麼，“那就請上來吧。”
    “草民林餘參見縣令大人，”林餘走了進來，一撩衣擺跪下來行禮。
    

    作者閑話：

    求枝枝，求收藏，求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