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是在公堂，但事急從權，今日就在這祠堂開堂審案，來人！把原告和被告都帶上來！”縣太爺高聲說道，底下衙役應了一聲是，便將九月和村長還有已經拿道士帶了上來。
    “學生參見大人，”九月率先行禮，讓縣太爺對他更滿意了些，但麵上卻並未顯露，而是轉向跪在地上的村長和道士，村長一直低著頭，不時的抬眼偷瞄主位上縣太爺。
    “草民參……參……參見……參見大人……”一句話頓了好幾頓，村長總算將話完整說出來了。
    “葉九月狀告你等公報私仇，並行神鬼之事，你可認罪？”縣太爺問道。
    “回縣太爺，草民冤枉！”村長這下不結巴了，事關自己的生死，怎能認？“草民是這蔣家村長，身為一村之長，要為整個村子考慮，當年災民無處可去，草民和村裏人好心將之收留，卻不想他們頑劣不堪，經常與村民發生矛盾，尤其是葉家一家，更是冥頑不靈，草民幾次登門勸說，卻戒備辱罵而回，甚至還將草民打成重傷，致使草民臥床月餘，草民實在沒辦法，正好道長前來化緣，見草民臥病在床，便上前詢問，草民將事情告知，道長心善，自告奮勇登門勸說，卻不想被瀾雙子毆打辱罵，道長無法便反擊，不小心將人打傷，請大人明察，草民等並未公報私仇，也沒有行神鬼之事啊，請大人做主！”
    什麼叫睜眼說瞎話，什麼叫顛倒黑白，什麼叫鬼話連篇，九月今天總算是見到了。
    “是嗎？”縣太爺也沒表態，而是麵無表情的說道，這老匹夫當自己是瞎的嗎？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倒是挺強……“既如此，葉九月，對方說你們一家冥頑不靈，你還有何話說？”
    “回大人的話，學生當然有話說，”九月抱拳行了一禮，接著說道，“當年天災頻發，瘟疫橫生，災民哀鴻遍野，好不容易在天災中存活下來，得虧縣令大人愛民如子，體察民情才有了我們一條活路，讓我們有個安身立命之地，試問好不容易活下來的我們為何要與村長做對？”九月反問，“如果您不想回答，就由草民來為大人解答，當年縣令大人下令開倉賑糧，並下令附近村落收容災民，讓災民有容身之處，蔣家村因人口較少，村落占地又較大被選為容納災民的村落之一，但就是他！”九月指著村長氣憤的說道，“在帶災民來的衙官大人走後，就要求我們上交所有糧食，美其名曰交地租，不交便不讓進村。”
    “你胡說！”這下村長是真跪不住了，他沒想到這件事居然還會有人知道，“你休要滿口胡言！”
    “肅靜！”縣令打斷村長，村長敢吼九月，卻不敢在縣太爺麵前拿嬌，呐呐住了嘴，“你繼續說。”
    “是，”九月看了村長一眼，這一次一定要將村長扳倒才行，否則他絕對不會放過他們家，“您想一路走來，饑寒交迫，好不容易才領了一些救命糧，誰願意交出去？於是村長掀動村民排外情緒，與災民的第一次矛盾爆發，雙方發生鬥毆，流血遍地，而大人也知，災難過後是瘟疫最容易滋生之時，當時已有部分災民感染瘟疫，發燒嘔吐等，為了生存一直在忍耐，而這一矛盾的爆發使村民也與瘟疫災民接觸，大人是知道的，瘟疫再可怕的不是不好治，而是它會傳染，於是一傳十十傳百，越來越多的人感染了瘟疫。”
    “既是如此，那你家又是如何與蔣老大一家結仇的？”縣令聽了半天也沒聽到重點，於是直接問道。
    “這就是接下來學生要說的重點，當年學生不過六歲有餘，因長期顛沛流離發起了高燒，家姆迅速將學生送至醫館才保下學生小命，但在雙方鬧翻之前，村長小兒曾與學生接觸過，後來瘟疫爆發，村長小兒也不幸感染，村長或許認為是學生所傳染，因此對學生很是不滿。”
    “那是你傳染給他的嗎？”縣太爺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村長，皺了皺眉問道。
    “回大人的話，並非是學生，學生當年雖然人小易感染，但治療學生的大夫曾告訴過家姆，學生當時之所以會發燒是因為要換牙了，”九月說出的理由讓人大跌眼鏡（如果有眼鏡的話）。
    “換牙？當年你是六歲，也是到了換牙的時候，但是換牙並不會引起高燒吧？”縣太爺挑挑眉說道。
    “回大人，正常情況下確實不會，因為長到六歲的時候身體機能免疫力自然能抵抗住換牙帶來的後果，但不是正常情況下呢？”九月笑了笑繼續說道，“當年學生跟隨家姆顛沛流離一年有餘，饑寒交迫，疲累至極，這場發燒也是將學生那時積累下來的所有內傷一並爆發了出來，所以才發燒如此嚴重。”
    “原來如此，”這解釋倒也合理，但顯然村長並不是這麼認為，他看看縣太爺欲言又止，“你有何話說？”
    “回大人，他說謊！草民的小兒之所以會得瘟疫就是他傳染的！他根本不是什麼換牙才發燒就是瘟疫！”村長咬牙切齒的說道，“請大人明察，草民小兒就隻接觸過他一個災民，不是他是誰？”
    “這也對，”縣太爺想了想也是，如果真沒接觸過外人的話，那這話就有待商榷了，看了看九月。
    “大人，”九月接過話頭，“確實不是學生所傳染，傳染之人也不是別人，正是村長您！”
    

    作者閑話：

    不好意思，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