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年少 第二十六章升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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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終歸是不會停下來等任何人的,轉眼,距離考高中的日子又近了一年。
“玥玥!”珺瑤在身後喊了一聲。
我轉過身去,看著眼前的珺瑤,笑了笑:“你要考高中嗎?”
珺瑤點頭。而後我便有些心神不寧,感覺身邊的人都對考高中有很大把握,就我沒有……可我也想上高中,更想和他上同一所高中。
珺瑤:“你不考嗎?”
我低下了頭,輕聲道:“我可能……考不起……”
珺瑤拍了拍我的肩:“你不要自暴自棄嘛,現在努力還來得及啊!你肯定能考上高中的!你看看,喻思哲他一定是要讀高中的,對不對?為了他,你也應該讀個高中來證明自己。”
聽了這番話,我猛然抬頭,對呀,在喻思哲眼裏,我本就是個差生,我理應讓喻思哲對我刮目相看的。
不多時,我們便一同踏入校園,裏頭的光榮榜又有了更新。每年學校都要根據學生個人的成績,來評判是否可以上光榮榜,得到“進步學生”稱號。
我便在上麵,看見了喻思哲的名字。
而後停在那處,靜靜注視著。默默念道:“希望有一天我的名字能在光榮榜上,和他挨在一起,我們同台領獎。”
珺瑤見我愣著出神,便輕輕推了推我的手臂,道:“愣什麼神呢?”
我回過神來:“沒、沒什麼。”
在此地呆了片刻後,我便離了此地,一路上未再和珺瑤說任何一句話,腦海裏一直回蕩著方才珺瑤問她的話:“你不考嗎?”
高中……是我從未想過的事。就連母親也未對我抱有太大希望,隻希望我日後能過得好些,等初中畢業後,讀個好點的職校,學個好點的專業,以覓一個好前程。
喻思哲成績那麼好,一定是要考高中的吧……想著,心中越不是一番滋味。
“珺瑤。”
在我身側的珺瑤聽到呼聲後,便扭過頭來,問了句:“什麼?”
“我是不是很差勁。一點兒都配不上喻思哲,不配喜歡他。”
“不會啊!你也很優秀啊!你會寫小說,會寫文啊!”
我搖了搖頭:“不,我一點都不完美。喻思哲會樂器,成績好。我什麼都不會……”
珺瑤歎了口氣:“別灰心,再加把勁兒,他就會看見你的!”
“再說了,你成績也不差啊!語文可是全年級數一數二的好,英語也很好啊!”
“他以後要考的高中,應該是靖華中學吧,這樣好的高中,我高攀不起。”
“誰說的。我們一定會考上那裏的!”珺瑤拍了拍我的肩。
片刻,上課鈴響起。我與珺瑤便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教室。
這次潘老師來班上異常的早,臉色也及其陰沉。我與珺瑤在門口躊躇半天不敢進去,便趴在門邊聽潘老師早講些什麼。
“都初二了,還這麼沒大沒小的。都不想考高中嗎?”我們聽見這嚴肅的話題,便不再敢推門進去。忽而,潘老師像是有千裏眼似的,以及其凶狠的目光朝門口看過來,吼道:“打鈴了還不進來是不是?不想上課了是不是?”
我與珺瑤聽完此話,便迅速打開教室門,不敢抬頭看潘老師,進教室後,自顧自的關上門,而後徑直走向自己的座位。我雖未曾抬頭看她,卻能察覺到,老師一定在盯著她們。畢竟此刻的我有些頭皮發麻。
“初二是整個初中階段的分水嶺,你不好好學,成績就會下降,等你到初三就跟不走啦!你要知道,隻要你考起了高中,那你半隻腳就踏進了大學。”
“人生在世,應該去體驗一把高中的課程,高考的緊張以及大學美好的校園生活,不能給你的人生留下遺憾啊!呐,你要說你不想領略,那我就無話可說了。你就當耳旁風吧。”
而後她又掃了一眼全班同學:“這次月考,我要看你們的成績哈。增加了一門物理學科,希望大家好好學,還有你們的地理生物的會考,隻要拿了B等以上,你就有讀高中的可能,但盡量還是得拿A,你去靖華中學才有希望。”
熊芮舉手問道:“潘老師,會考成績考完就出來嗎?”
“會考成績好像是要等你們中考的時候才看得見吧……但現在是沒有那個成績單的。”她抿了抿嘴唇,“話說你們還沒考呢吧,這學期開始考,好好聽課,好好複習。”
而後,她彎腰翻了翻自己的文件夾,似是發現了什麼似的。她道:“下學期開始了,我們也要開始評選優秀學生幹部、三好學生和進步學生。”
“進步學生是什麼?是不是隻能在超級差的學生裏麵選?”張義問道。
潘老師想了想:“也不一定。不管你是差生還是尖子生,隻要你的成績通過努力得到了提高,並且是穩步提升,那你就是進步學生,一定榜上有名。”
“我這裏有幾個名單,不知道各位有沒有歧義。”而後拿出早已擬好的名單,念了出來:“三好學生:熊芮和班長劉靜;優幹:張義、賴澤;進步學生:瞿旋、高玥、王珺瑤和周穎。大家沒意見吧?”
“沒有!”全班異口同聲答道。
我聽到自己名字時,心中大為震顫。簡直不可置信。
“高玥同學是值得表揚的,年級排名進步了100多名,是以上進步學生中,進步最大的,加油呀!”
我點了點頭,便暗自竊喜,我的名字,終於可以登上紅榜,興許喻思哲也會看到罷……即便他不知自己是為了他才這樣努力。
『喻思哲成績那麼好,肯定是要考高中的,那我,也要考高中,努力和他考上同一所高中!』我提筆在日記本上寫下這短短幾行字。
至此,這便是我的目標。
下課鈴響後,班上一片嘈雜。
“高玥!”樂曉芸在門口呼喚著我。我抬頭望去,對她笑了笑,便離開了自己的座位。
“怎麼了?”
“走吧,陪我上廁所。”說著便拉著我的手朝廁所走去。
我笑了笑:“怎麼?你們班沒人陪你去嘛?”
她點了點頭,而後說道:“她們都在埋頭苦幹。”
我便明白,她們班是重點班,心裏隻想著學習,自然是抽不開身去陪別人的。那喻思哲,亦是這樣罷。
…………
時至中午,我與熊芮路過路邊攤時,便見到了喻思哲,而後我便放慢了腳步。
熊芮不解:“你怎麼了?”
“我看見喻思哲了。”
而後熊芮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嘖嘖嘖。”
“你幹嘛,這個表情。”
熊芮朝他那邊看了看:“要不要喊他一聲?”
我搖了搖頭,害怕尷尬:“別了吧。”更怕他不會回頭。
屆時,熊芮在一旁說道:“如果我看見熟人是會喊的,就是要讓他知道,他遇見我了。我小學的時候,和一個男孩子玩得特別好,就算他沒看見我,我也會和他打招呼。”
我點了點頭:“那你喜歡他嗎?”
熊芮:“喜歡吧,但不是那種男女之間的喜歡,換句話說,他是我的男閨蜜。”
“羨慕。”要是和喻思哲也這樣就好了。
她拍了拍我的肩,笑著說道:“哈哈哈,我相信你和喻思哲不會是這種關係的。”
我懂,便沒再說話,隻應著笑了幾聲。
…………
回到學校後,我看著紅榜上自己的名字,卻未看見喻思哲的名字。便在心中暗自期盼:“希望有一天,我的名字能和他的名字出現在同一張紅榜之上,並且挨在一起。希望有一日,能與他同台領獎。”這是我的夢想,努力為之去奔赴的夢想,一直一直朝著這個方向而努力奮鬥。
“看什麼呢?”我被一女聲驚得打了個激靈。我回過頭:“瞿旋。”
她點了點頭,而後看向紅榜:“我記得喻思哲上過這張榜的……你該不會是在找他吧?”
“他不在。”我沒有否認。
“嘖嘖嘖。”而後她將手搭在我肩上,看著紅榜上的名字,說道:“你隻是進步學生,如果喻思哲上榜的話,一定是三好學生或者優幹什麼的,也甩你幾條街。所以啊,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配得上喻思哲嗎?”
聽了此話,我頓然覺得自己很卑微。既不優秀也不漂亮,自然從不曾覺得自己配得上喻思哲,也不敢去想會和喻思哲在一起。
“我知道我配不上他,我也知道我們之間有很大差距,但我在努力,我在努力去縮短我們之間的距離,我想與他比肩並轡。”
“那你就不怕,當你努力縮短距離的時候,他刻意跑走了呢?”
“喻思哲不會。”我十分堅定。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
“喻思哲不會。”我仍是那樣堅定。
“萬一他會呢?”
“喻思哲不會!”我的語氣及眼神又多了幾分堅定。
瞿旋見我這副模樣,也不好說些什麼,隻道:“行行行,我不了解他,他不會,他不會。”
瞿旋這一番話,在我心裏敲響了警鍾。那番質疑,直擊心靈,仿若是對靈魂深處的拷問。
是啊高玥,你拿什麼去喜歡喻思哲?僅憑一顆單純的心?可,在這樣的年紀,若是一廂情願的喜歡,終究是無果的。
我擰了擰眉,霎時心中積攢萬千委屈,卻又不能輕易讓別人察覺。生怕自己哭出來,被瞿旋嘲諷,說自己玻璃心。
我默默地看著瞿旋,心中不由生出些許羨慕。倘若我的成績能有瞿旋這般好,便也無所畏懼接下來的成績,便也可高傲地昭示天下:我要考靖華!可事實上,我沒那麼優秀,靖華中學也並非等閑之輩可進入的。
世間的喜歡分為兩種:一種是愛而不得,一種是觸手可得;世間成功亦分為兩種:一種是化悲憤為力量,一種則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我早有預感,喻思哲是我此生不可觸及的人,所以我隻能逼自己優秀,才有資格,與他交談;才有資格,與他比肩並轡。
“喻思哲,你一定不要跑!一定要在前麵等我,縮短距離。”我在心中暗自說道。
瞿旋用手在我麵前晃了晃:“高玥?你怎麼了?一直看著我幹嘛?”
我回過神來,對她笑了笑:“沒、沒事兒。”兩人默默無言。
走到教學樓樓梯拐角處,我忽的開口:“你是怎麼學的,為什麼成績那麼好?”
瞿旋:“你上課認真聽,下課及時複習就好啦!我還想問你呢,語文怎麼那麼好?”
我搖了搖頭。瞿旋戲謔道:“你這樣就不仗義了啊!”我仍是搖搖頭,不是不肯說,而是自己也不知其緣由,許是從小受到父親的熏陶吧,對語文的熱愛。恍然間抬頭,腦海中便浮現出一句家喻戶曉的名言,便道:“興趣是最好的老師。”
瞿旋:“行吧。”
“你以後要去哪所高中?”
“靖華。”瞿旋不假思索,脫口而出。此二字,如石頭般直直擊打內心。
“你呢?”瞿旋問道。
“沒、沒想好。”哪裏是沒想好,分明是不敢在她麵前提及靖華二字,怕被嘲笑,笑自己自不量力。嗬,多可悲。
她點了點頭,而後道:“喻思哲可能會去靖華,如果實在很優秀的話,會去一中。”
“一中?”
“市一中。”
市一中,於我而言更是無可觸及的學校。該校綜合排名全國63名,靖華希望都已渺茫,何談市一中。我便在內心默默禱告:願他去靖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