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年少 第二十二章升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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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班上後,潘老師拿著下發好的軍訓通知書說道:“軍訓從明天開始,曆時九天。訓練基地是青雲完小,明早10點到達場地,自行去訓練基地。學校沒有經費租車。”
最後一句話引得哄堂大笑。
不多時,眾人在歡笑聲中散去……
翌日一早,母親將我從床上拎起來,全然不管她是否睡意朦朧。
我在假期裏習慣了睡懶覺,突然一下子起那麼早,總有些不大適應。我打了個哈欠,而後便迷迷糊糊地跟著母親下了樓。
一路上隻聽得母親一直在碎碎念:“今天你要去軍訓,你還不搞快點,到時候遲到了,別人看你笑話!”此話也並未對我有多大的打擊,我仍在後麵慢搖慢搖地走著。
母親回過頭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我,恨不得立馬把我掐醒,說道:“你再慢一點,我們就等不到車啦!”
我被這一聲吼叫瞬間驚醒,便睜大瞳孔,睡意全無,即刻衝進洗漱間開始洗漱。
“媽,我行李還沒收拾呢!”我刷著牙含糊說道。
母親一臉不耐煩地說:“要是沒你媽我,恐怕你遲到了都還未必到得了!”
我莘莘一笑。
不多時,我和母親來到了青雲完小。一路上,我見到了許多曾經一起玩耍的小夥伴,便也亢奮無比。
下車後,我和母親一齊將行李搬進完小大禮堂,在此處找到指定班級,而後,家長離開。
至此,九天軍訓便也開始了。
11:00,新生們在廣播的指引下,拉著行李箱到了完小大操場,去找自己所在班級。
“16號,高玥!”潘老師叫喚著。
我聞聲,便即刻跑上去答道。而後遇見了孟一與幾位小學同學。雖說我們做了六年同學,卻不甚熟悉,再加之孟一與珍珍交情甚好,珍珍又對喻思哲有所念想,曾一度記恨過我,這關係,委實尷尬。
我巡視一周,見含秀與自己距離甚遠,怕是分不到一起睡了。
不多時,潘老師便走下來挨個下發序號,而後便道:“發給你們的是床位號,男寢是8號寢和女寢也是8號寢。男生宿舍在側邊這棟樓,女生宿舍在對麵這棟樓。現在先去把行李收拾好吧。”
我看了看手中的序號,16,0816恰巧是自己生日,便笑了笑。
順著樓道走去,直到3樓,我才找到自己的寢室號,走進去時,裏頭的同學早已集齊,畢竟我提著一大袋行李,著實不太好走路。
我將行李放下後,便去尋自己的床位。16號,恰巧是第二排倒數第二列,可一走進,便發現我的床位被孟一占了!!
於是我便戳了戳孟一的手:“孟一同學,你占了我的床位。”,正在鋪床的孟一突然頓了頓,而後便道:“沒事,我們一起睡。你把你的枕頭拿出來吧!”她這一舉措完全在我意料之外,我未曾想過,孟一竟會這樣說。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撓了撓頭:“我,我不睡枕頭。”
孟一笑了笑:“這床很硬的,不睡枕頭怎麼行?”
我點了點頭,便將自己的枕頭放在邊上。不多時,床鋪好後,孟一便與我一起躺了下來。
“你說,我們是來軍訓的還是來玩的?一般來說,軍訓的話,現在應該已經在訓練了,怎麼會讓我們睡覺呢?”孟一說道。
我笑了笑:“可能是,現在舒服,下午就慘了。應該要形成一個良好的開端。”
孟一也跟著笑了笑:“有道理,哈哈哈。”
我忽然起身,看了看孟一旁邊的人,有些驚奇:“孟一你看,你前麵兩個也是我們班的誒。”
孟一見我這模樣,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總算是知道,為什麼喻思哲和我們出去玩的時候,經常拿你出來和我們比較了。”
“什麼?”我有些茫然,不明白她怎麼會突然跟我提起喻思哲。
到了下午,我們被一陣號角聲吵醒,便迷迷糊糊地起了床,介紹潘老師走了進來,說道:“同學們快起床吧,折好被子馬上下去集合,軍訓開始了。”
我聽聞此話,便似打了雞血般幫孟一折好了被子。
下了樓,印入眼簾的,便是整齊排列的教官們,個個雄姿英發。我不忍再將目光移至他處。
含秀拽了拽我的衣角:“希望我們教官特別帥。”
我冷不丁地說了聲:“嘿,你來軍訓能不能不要犯花癡誒?就算你喜歡他,他也不會喜歡的,更不會注意到你!”
“切!”含秀不屑。
全年級的初一新生以班級為單位站在升旗台下,聽老師一一介紹。
台上的女老師拿著話筒,慷慨激昂:“歡迎各位同學們就讀區一中,也歡迎同學們來的青雲完小完成初中生活裏的少年軍校活動。”
“此次為我們軍訓的部隊是中國人民解放軍1778部。掌聲熱烈歡迎他們的到來!”霎時,台下一片掌聲響起。
“十分感謝我們總教官方雲教官,青雲完小校長冷校以及我校校長李校。”
台下仍是一陣掌聲。
“好,下麵請各位教官就位。”那位女老師將話筒交給方雲總教官後,說道。屆時,方雲接過話筒,卻未放在嘴邊,他吼道:“1778部!”
台上的教官們皆轉身向他行李,高吼:“到!”
“各就各位,輔導軍訓。”
“是!”而後,其中一位男子道:“全體都有,向左轉!小跑前進。”
既罷,教官們便按照順序,擇了班級,教導我們軍訓。
而我們,也等來了自己的教官。
前來教導我們的教官倒是個俊男子,不似其他教官那樣看上去凶悍。他皮膚並沒有那麼黝黑,卻也還是有些太陽灼傷的痕跡。
他向我們大家敬了個禮,道:“同學們好,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1778部的教導員,也是你們的軍訓輔導教官。我姓遊,大家以後叫我遊教官就好。”他聲音之雄厚,烈日炎炎下仍皮裝革履不失中華魂,不愧為中國軍人。
同學們皆以掌聲歡迎,而後齊聲高吼:“遊教官好!”
遊教官轉向潘老師,敬了個禮,道:“請問老師貴姓?”
“潘。”而後又補了一句,“我叫潘琳。”
遊教官點了點頭,便轉身麵向同學們,道:“初次相識,我問同學們幾個問題。”他笑了笑,而後幾個男生附和他:“你問嘛,不要那麼害羞。”
“你們覺得,軍訓好不好玩兒?”
“哈哈哈哈好玩好玩。”那些個男生異口同聲地說道。
遊教官輕笑:“這個問題,我問過很多人,大都是男生回答我好玩,女生,沒見幾個。那我現在告訴你,如果你受得了苦,那麼在這裏的每一天,都會特別充實,你會感覺特別快樂。”
“如果你這個人吃不了苦,那就會不聽管教,教官讓你做什麼你都不會做,相反,你會以為教官在和你對著幹,到時候就有了要衝上來打教官的衝動。”
此番話說出,引得同學們一陣大笑。
“誒,你們別笑,我之前帶過一些學生,其中就有些男生不思進取,然後和教官發生爭執,還有的更厲害,直接和教官動手。”他說此話,完全不帶嬉皮笑臉。
“好了,閑話不多扯。軍訓的第一步,就是站軍姿,軍姿是什麼?它彰顯著中國軍人的傲骨!”
“下麵聽我指揮,跟我做:兩腳張開45°,抬頭挺胸,張開雙肩,雙眼平視前方。身體前傾。”
“腳後跟微微抬起,不能緊貼地麵。”而後便下去巡視一周,揪出動作不規範的人。
“兩腳張開45°,抬頭挺胸,張開雙肩,雙眼平視前方。腳後跟微微抬起,不能緊貼地麵。”他一遍一遍地重複著。
“好,站40分鍾。”
同學們一臉訝異,遊教官便道:“這才隻是第一步,就那麼吃驚,以後還得了?”
…………………………
幾日後。
我覺這時間過得甚慢,九天軍訓仿若進入一間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我側過頭,準備趁著休息時間和含秀嘮嘮嗑,卻看見她與一位女同學聊得甚歡。
我移了移步子:“你們認識?”
“剛認識。”含秀說道,而後她又向那女孩子介紹:“這是我妹妹,高玥。”
那女孩對我伸出右手:“你好,我叫王珺瑤。”
“你好。誒,你好像是站在我旁邊的那個女孩子。”
珺瑤點了點頭。
“誒,你們是姐妹啊?”
“對啊!”我與含秀異口同聲道。
“是不是雙胞胎哦?”
“不是,我姓黃,她姓高。”
“怎麼會呢?你們明明那麼像,是不是一個跟爹姓,一個跟媽姓?”
我被她這番話逗樂了:“哈哈哈,她的媽媽是我媽媽的妹妹,我們隻是堂姊妹。”
“哦~原來如此。”
…………………………
時日漸趨,珺瑤和我也有了感情基礎,漸漸熟絡起來。我也時常會告訴珺瑤瑤自己小學的最後一位同桌有多好,說罷,便也會朝著喻思哲的方向看去。
入夜。
洗完漱後,我跑回榻上躺著,卻發現身旁的女孩子在看書,我便問道:“同學,你還帶書來了呀?”
“沒有啊。”
“那這書……”
那女孩笑了笑,而後用手指了指前方桌椅擺放的位置:“我是從那裏找的。”
我原以為眼前這女孩很高冷,不易說話,沒想到,她一個笑容,便將這思想不攻自破。
我順著她的話去找了幾本書過來看,那女孩問道:“你看的什麼書啊?”
“《霧都孤兒》”我答道。
“說什麼的呀?”
“就是一個男孩子活在黑暗社會的最底層,受盡欺淩,摸爬滾打,在黑暗中成長的故事,這應該是一部現實主義批判文學。”我又說道。
“哦。”她點了點頭,“誒,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高玥,你呢?”
“紀酒涼。”
我樂嗬嗬地笑了起來:“哈哈哈,真好,又交了一個朋友。”
“高玥。”這是孟一的聲音。我便轉過身去,問了聲怎麼了,孟一便道:“我剛剛聽說宿舍下麵有小賣部,明天我們一起去看看嘛。”
“好。”
翌日。
同學們吃完早餐集合時,潘老師在全班同學麵前宣布了一件事。
“同學們,軍訓最後一天晚上,我們會舉行一個晚會,那麼現在就要安排節目了,我們就唱歌好了。班裏有會唱歌的嗎?”
我與含秀踴躍舉手,其他幾個女生和男生也開始舉手。
潘老師點了點頭,便讓我們與她去一處陰涼之地商討該唱什麼歌……
最後經過協商,終定好曲目:《北京東路的日子》。隻是最後,我沒能上台去唱,也不知是誰說的,說我唱歌喜歡搶拍,而且跟不上節奏,遂沒讓我去,可我心裏明了,哪裏是我搶拍,分明就是他們之中有人跟不上節奏,帶著整體唱慢了而已。
不過無妨,我也不在意。
“沒關係,以後夠我發揮的平台還有很多,不差這一個,我會用實踐證明,我有多優秀。”我對珺瑤說道。
“我還可以寫詩歌,還可以寫文章,很多很多,不一定隻有在唱歌上有造詣。”
珺瑤點了點頭:“但是我覺得你唱歌挺好聽的呀,含秀唱歌也好聽。我覺得吧,沒事的,上不上台都沒關係,開心就好。”
“嗯。”我點了點頭。
九天軍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一眨眼,便也到了最後一個晚上,這夜,開始了一場party。
我們班的節目被安排在第一個,4班的孩子們都及其亢奮,為之加油。
含秀唱前四句,我便在下麵為她加油……
到了第三個節目時,我熱淚盈眶。那是一場音樂劇,講述的是一位父親撫養兩個女孩長大的故事,就在青春叛逆期,兩位女孩對父親各種不滿。
其實並非是對這個劇情動容,而是,被那忽而想起的《父親》,濕了眼眶。我是聽不得這首歌的……
坐在我身旁的孟一察覺到我在哭了以後,便問道:“你怎麼了?”
“我,想爸爸了……”我說此話時,已止不住顫抖。
孟一輕撫著我的背,安慰道:“好了別哭了,叔叔在天上看著你呢,他呀,一直都在你身邊,你也不希望在他麵前哭對不對?”
我點了點頭,孟一道:“所以,不要哭了,好不好?”
“可是,我已經有兩年沒有見過他,沒有喊他爸爸了……可是,我想他啊……”
“叔叔也想你啊,他也想再抱一抱自己的乖女兒啊。”也不知怎的,孟一的聲音也有些顫抖,隻是為了不讓我聽到更加哭得厲害,便趁著節目的音響掩住自己顫抖的聲音。
“高玥,相信我,等節目結束以後,回去乖乖睡覺,你會看見叔叔的。”
“謝謝孟一……”我噙著淚水,看向她。
紀酒涼見我滿眼淚水的坐在孟一身旁,便向孟一詢問我的情況,孟一隻做了個噓的動作,便沒再說話。
紀酒涼看我這模樣,便也知,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便道:“今天是最後一個晚上了,我們仨一起睡吧!蓋一張被子。”
孟一點了點頭,而後看向我。我亦點頭。
三人折騰了許久,終於躺在一張榻上,酒涼與孟一將我夾在中間,而孟一時不時輕拍我的背,恰如大姐姐照顧小妹妹模樣……
紀酒涼這般提議,一來是在安慰我,二來可以增進感情。
翌日。
我醒來後,第一件事便是告訴孟一,我在昨日夜裏,夢見爸爸了!
孟一聽後,也高興的笑了笑:“看吧!我就說過你會看見叔叔的。”
“謝謝孟一!”
多好,在新的集體裏,還有故友的幫襯,雖不是太過熟識,卻在經曆九天軍訓後,那種普通同學之間的友誼得到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