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怪年少  第五章非打不可【修】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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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的太陽又熱出了新高度,火辣辣的,像倒了盆滾燙的鐵水下來。
    劉暢扶持著季洋出了校門,被揍成這個熊樣兩人一時半會兒也不敢回家,便到路邊的一家餛飩館叫了兩碗餛飩充當午飯。
    挨了一頓打,胃首先受不了了,饑腸轆轆的,餛飩剛一上來,兩人連湯帶麵三下五除二就下到了肚子裏。
    一碗吃完,季洋見劉暢腆著肚子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便開口道,“再給你要一碗吧?”
    “不了,飽了。”劉暢喝光碗底的湯心滿意足的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身上錢不多了,過會還得給你買創可貼和紅花油呢。”
    “對了。”劉暢指指季洋的校服,“你衣服上的這些東西怎麼辦?”
    季洋揪著自己的脖領子看了看,外套還好上麵的血跡不多,但裏麵的短袖胸前被流進脖子裏的鼻血染紅了一大片,斷然是不能穿了。
    下午的天氣隻會比現在更熱,如果還把外套掛在身上,那就真成了宇宙無敵大傻叉,考到一半估計他就得中暑暈過去。
    “你還有多少錢?”
    “我看看。”劉暢把兜裏的錢都摸出來,林林總總數了七塊九,季洋也把身上的零花錢都拿出來數了數,兩人湊一起也不過十五塊一毛錢。
    “走,先去買創可貼。”
    季洋到附近的藥店買了三個創可貼,給受傷嚴重的部位各貼了一個,為了節約錢,他沒有買紅花油,他有經驗,身上腫起來的地方,過一個下午,就自動散了。
    之後他們去了附近的商場,輾轉了一大圈最後在一個路邊攤上花了九塊九買了件白色T恤。
    這T恤的質量提在手裏跟紙片似的,穿身上胸前的兩個小點都有那麼點若隱若現,但好歹比那件帶血的戰衣體麵多了。
    “喲!透肉的!”
    “閉嘴!”
    買了衣服買了藥,錢竟然還有結餘,兩人又到小商店裏買了兩支“老北京”冰棍吸溜著回去學校。
    校門還沒有開,他們便找了一處樹蔭下待著,等第一天的最後一場考試。
    下午破天荒地先考化學,這是季洋最頭疼但答的最快的一門課,基本上半個小時不到他就可以全部搞定,因為所有的題他幾乎都不會。
    在他的身體裏好像天生缺失了對化學產生反應的細胞,他與這門課無論如何都不來電。
    平時考試的時候,選擇他都清一色選C,填空題不是填了氧元素就是畫個碳元素,心情好了,還會多加兩筆,寫個二氧化碳出來,至於有關化學方程式的大題,那更是隨心所欲,前麵選擇題題幹中出現什麼方程式他就往後麵原樣照搬一個,也不管對不對得上號,一切隨緣。
    進考場的時候,季洋抬眼就看到了撐著腦袋懶洋洋的淩宇丞,他冷哼了一聲,十分有脾氣的把凳子弄出很大動靜之後坐下了。
    淩宇丞挑了挑眉,繼續昏昏欲睡,對他的挑釁不甚在意。
    很快的季洋就停了筆,他看了看時間開考還不到二十分鍾,考試時必須待到四十分鍾以上才可離開考場。
    季洋無所事事的有一下沒一下的轉筆,眼睛瞅著電子表數秒。
    突然他的凳子被人從後麵踹了一下,季洋麵色不善地微微側頭,身後的淩宇丞朝他翹翹下巴,伸出手,那意思很明顯:揍你是揍了,抄我還是要抄的。
    不要臉!打了我,還想抄答案,真不要臉!
    季洋憤憤地且不動聲色的把桌子和凳子往前挪了半尺,然而不到半分鍾,他的屁股又被身後的人踹上了。
    季洋索性想起身走人,但他轉念又冒出了一個壞心眼。
    嘿,抄吧,要是能抄夠二十分我跟你姓!
    淩宇丞拿到試卷的時候有些驚疑,入眼都是滿篇的C,這家夥不會故意告我吧?想了想又覺得應該不至於,答題卡就這麼一張,他自個兒也得交。
    但這次的題也忒簡單了點,就這答案,要他蒙也能蒙個及格線。淩宇丞瞪著季洋的答題卡楞了幾秒鍾,最後還是全抄了,他心想,學霸總該不會錯的太離譜吧?!
    早在中午他就打聽過了,麵前這家夥雖然在他們學校也算混的,但學習成績卻很好,算是流氓學生中的一朵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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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洋與淩宇丞約架的時間定在了第三天的下午。那是全市統考的第二天,英語考完之後季洋陰測測的對淩宇丞通知,“明天下午考完之後你給我等著!”
    “好啊!”淩宇丞欣然答應,對於打架,惹是生非這種事情他向來是很熱衷的。
    約架的地點是淩宇丞定的,他選在了距離育才中學不遠處的沙壩上,他們學校的學生有事一般都在那裏解決。
    “沙壩”其實是一條臨河而修的土路,而他們嘴裏說的“沙壩”就特指一處地方。
    那是一塊從土路拓展出來的一塊荒地,它左邊臨河,右邊一牆之隔就是一片廢棄的“炮兵營”廠區,聽說這裏曾經有支代號602的部隊駐紮過,還聽說這座炮兵營裏有個防空洞,從防空洞裏進去有條地道一直通到不遠處的後山去。
    季洋是從來不相信這些無稽之談的,他認為這是那些無聊的人隨口胡謅的謠言,直到後來,他被淩宇丞無數次強迫著在那裏做那種事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這裏真的有這麼個地方存在。
    季洋與劉暢到了的時候,淩宇丞已經叫好了一幫人等著。
    其中有幾個看起來像是高年級的正圍著淩宇丞說話,淩宇丞跨坐在單車上,腳撐著地麵,時不時的附和著大笑兩聲。
    不經意地他轉頭瞥見了朝他們走過來的季,劉二人,“喲!來啦!”淩宇丞抬高下巴,十分挑釁地道,“我以為你慫了,不敢來呢!你叫的人呢?”
    “等會就到。”
    季洋粗略掃了一圈,今天的人數和上次的差不多,大概還是那二十幾號人,他們或站或靠,或蹲或坐在樹蔭下看好戲般盯著他們二人瞧。
    “喂!看在你給我抄答案的份上,你現在後悔認慫還來得及。”淩宇丞倏地湊近他,在他耳邊說。
    季洋顯然沒有預料到淩宇丞忽然會靠他這麼近,他受驚般地跳開,瞪著對方冷聲說,“你廢什麼話!”
    淩宇丞聳肩,為他的好意不被對方領情而貌似無可奈何的翻了個白眼。
    季洋很討厭淩宇丞故作姿態的表情,尤其討厭他一邊嘴角高高挑起的弧度,是那麼的不屑一顧。這種被看不起,看輕的鄙夷態度,叫季洋憤怒得連牙根都發癢。
    丫的,混蛋!
    待會他一定會好好教訓這個目中無人的家夥,揍他個昏天黑地,連他媽都不認識!
    眾人等了大概有十分鍾,有一幫人浩浩蕩蕩的就來了,走在最前頭的一位騎著一輛“雅馬哈”牌摩托車,身後幾米開外跟著的是各式各樣的自行車。
    “翔哥!”季洋眼前一亮,迎了上去。
    “羊,這裏誰找你麻煩啊?”開口問話的青年看起來大概有二十三、四歲,濃眉大眼板寸頭,是個很精神的小夥子,他是季洋的好朋友施豔的哥哥施翔,這人在縣裏混得有點名氣,所以這一次季洋專門叫了他,為的就是能一下子把這呆毛獸給製服帖咯,好為自己出一口惡氣。
    施翔把摩托車停下,抬首掃了一眼,緊接著便意外地‘嘖’了一聲,“哎,毛華,你在這幹毛呢?”
    被點名道姓,人群裏一個靠著樹叼著煙的青年十分無奈的晃到了前麵來戲謔道,“哎!我說,老大不小的人了跟一幫中學生混啥呢?以大欺小不害臊啊?”
    “哎呦,哎呦!說得自個兒是嫩草一樣,你不也在這裏瞎摻和嗎?”施翔掏掏耳朵,揶揄回去。
    聽他說完,叫毛華的青年豎起食指擺了擺,“NO、NO、NO,我確實比你小兩年,再說了……”他轉身一把拍上淩宇丞的肩膀,“丞哥兒是我兄弟,他有事,我能不幫忙?!”
    “滾蛋!”施翔夾煙的手一指季洋,“他還是我弟弟呢!”
    “那這一架非打不可了?”毛華斜著眼問。
    施翔沒有立刻回答,他在季洋和淩宇丞的身上來來回回掃了幾圈,然後朝毛華使了個眼色。
    毛華會意,走到他跟前,施翔也下了車,兩個人到一邊去說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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