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先找個地方躲著。”廖曦掙紮著站起來，準備扶著程燦到個隱蔽的地點。
    “這些人，確實是我殺的對嗎？”程燦好看的嘴唇暗暗顫動，眼裏盡是一片血紅，揮之不去。
    “那不是…真正的你。”廖曦糾結地抿著嘴唇，顯然不想再刺激程燦，口吻中充滿了安慰性的語氣。
    幾分鍾內，程燦已經第二次問他這個問題了，廖曦也試圖想讓程燦相信是他體內的龐大能量在作怪，可程燦現在這幅精神萎靡的模樣果然是將所有的錯都歸結在自己身上了…
    “我不走，我向警方自首。”程燦的語氣冰冷而堅定。
    “我怎麼辦？”廖曦幾乎是脫口而出，他不能忍受程燦就這樣被警方帶走，他更不能觸碰不到程燦、見不到程燦的日子。
    明明程燦是被逼無奈才被迫反擊，憑什麼錯誤都歸結於他，這不公平！即使廖曦自己就是一位人民警察，但他依然不能接受最愛的人離他而去。為了程燦而違法，他完全可以做到。
    程燦被廖曦問得一怔，方才冰冷的眼神裏有了一些溫度。如果他走了，他最愛的廖曦該怎麼辦？他的性情本就淡漠，他人的生命對於自己來說遠沒有廖曦一半重要。
    一閃而過想要自首的念頭，無非是潛意識裏想向那股龐大力量證明自己還有人性罷了。
    “走！”程燦快速站起身，犀利的眼環顧著四周的動靜，默默尋找最好的藏身處。
    廖曦盯著程燦肩部先前為他擋子彈的地方，神奇的是，這個猙獰的槍傷已經完全治愈了，透過程燦被撕破的衣物，甚至都看不到槍傷所留下的任何疤痕。
    “我們要帶著任科走，他剛剛被打中大腿了，現在暈過去了！”
    廖曦跑到任科身邊，小心翼翼地探他的勁動脈是否還在跳動，當他感到任科的勁動脈還很微弱地跳動時，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一些。
    “他失血過多了，先把他扶到安全的地方，我來試試。”程燦冷靜道。
    廖曦和程燦帶著任科走到了稍微遠離案發現場的地方躲避著，而任科的情況已經迫在眉睫，他的臉色已經近乎慘白，毫無生氣可言，再拖下去恐怕非常危險。
    “怎麼辦？任科他堅持不了多久了…”
    程燦皺了皺眉頭，他顯然此刻對廖曦這麼關心任科的行為有點不爽，但現在確實不是他吃飛醋的時機。
    程燦蹲在任科身邊，用手掌附上任科大腿的槍傷上，他運轉體內殘留的能量，準備先把子彈取出來。
    “廖曦，我一會會把他的子彈拔除，你要第一時間按住他大腿，他不能再失血了！”
    “好，記住了。”
    廖曦看著程燦漸漸釋放能量，他周圍也慢慢又充滿了黑色的能量。片刻後，廖曦發現任科大腿上的子彈隨著程燦的手掌移了出來。
    “就是現在，快幫他止血！”程燦滿頭大汗道。
    廖曦用事先準備好的布大力按住任科的傷口，可鮮血還是很快浸濕了布，這樣的辦法根本於事無補，甚至還會更加嚴重。
    “不行，他還在流血！要給他輸血，不然他就……”
    廖曦還來不及說完話，程燦立刻把他結實的手臂整個露出，堅定道：“我給他輸血，我是O型！”
    “這裏沒有輸血的設備！”廖曦慌張道。
    “不礙事！”
    程燦用小刀在自己左胳膊上毫不留情地劃了一刀，他的右手則按在血淋淋的傷口上，黑色的能量還在逐漸增加。
    待他的右手離開傷口後，左手的傷口再次消失，而他的右手上莫名多了一個由黑色能量環繞的球狀物體。
    廖曦看程燦緊皺著的劍眉，心中一陣絞痛，他非常明白程燦剛剛是多麼排斥這股能量，但此刻他不得不運用這股能量救人，程燦有多難受，隻有他自己知道…
    程燦右手上的球狀物溶入了任科的大腿傷口，吸收的一瞬間，大腿傷口也轉而消失。
    “他應該沒事了，我的能量會…治療他的。你懂吧，我有自愈的能力，它不會讓我死的…”程燦的深沉的嗓音慢慢小下去，他現在已接近筋疲力竭。
    廖曦讓他躺在自己大腿上，他很明白程燦說的“它”是指什麼，卻不知該如何安慰他的愛人…
    “休息一下吧，我陪著你。”
    程燦枕著廖曦，閉上眼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