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要見賀武？”
    廖曦顯然看出了林言的來意。
    “嗯，麻煩廖警官了。”
    廖曦和林言解除誤會之後，林言也配合著他一起對付著林魏波，對廖曦的態度也是客氣了許多。他的睿智和隨機應變的能力是廖曦為之欣賞的。再次經過了這麼些天的交談和了解，林言永不像外表那邊冷漠，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對賀武，林言這種矛盾的心理更是讓人一覽無遺。
    “可以。要交代什麼話，最好速戰決，你懂我的意思吧？畢竟他現在是。。”
    “明白了。”
    還未等廖曦的話音落下，林言就急於打斷了他。他非常明白廖曦要脫口而出的是什麼詞，但在他的潛意識裏，他從始至終不想在別人口中聽到賀武是“犯人”這幾個字。那個從小承諾著要保護自己的人，永遠都是他心中的英雄。
    廖曦意識到自己有些言重了，安慰性地拍了拍林言的肩膀，遂叫他跟著張敬探望賀武去了。廖曦的手機又來了信息，是王慶發來。內容大概是謝謝警察們為林惠梅討回公道，今後的日子他都不會再有尋短見的想法並承諾要好好撫養王琦長大成人。令廖曦意料之外的是，王慶說程燦把林惠梅還未來得及結算的工資給了自己。但那是足足三萬，遠遠超過了工資的數額。原來程燦不是不食人間煙火還腹黑的王子，他有感情。那他對自己是什麼樣的感情？
    廖曦情不自禁地再次想起了程燦昨晚說過的話，思緒早已飄到外太空了。
    “廖哥！”張敬使勁搖了搖廖曦的肩膀。
    等廖曦回過神來，張敬和林言已經回來了。隻見林言的眉頭一直緊鎖著，對著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廖曦明白賀武的事是林言心裏的一道疙瘩，他現在這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擺明了想找自己幫忙。
    廖曦速速打發了張敬，招手示意林言坐到自己旁邊。
    “你想為他求情？”廖曦淡淡道。
    林言遲遲沒有回答廖曦，隻是默不作聲地拿出一盒煙在他麵前晃了晃，表示自己想要抽煙，廖曦微點了頭。
    “他被人教唆，加上他先前是軍人，為國立過不少功，也許可以從輕發落。那封信，筆跡已經確定是陳厘寫的。這些我在給法院的調查書裏都有寫，但至於結果如何，你要有心理準備。對不起，我隻能幫到這裏。”廖曦道。
    林言把煙放到嘴邊猛吸了一口，抬起頭緩緩對著天花板吐出了煙霧。
    “嗯，他活該。”
    林言雖極力掩飾自己語氣中的無奈傷感，卻還是被敏感的廖曦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他從來都不懂得如何安慰一個人，雙雙沉默著的兩人隻是安靜地挨坐著。
    “我得離開了。”林言起身要走。
    “等著他，他很愛你。”
    林言的身體不易察覺地顫了顫。他是個聰明人，他完全明白廖曦在用這種有些笨拙的方式安慰自己。
    “謝謝，我會的。”林言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像今天這樣沒有奔波的日子已經很久沒有過了，廖曦葛優癱私地窩在小沙發上許久沒有動彈。手機中的app彈出了一則消息，一雙黑曜石般的眼出現在屏幕上。
    “顏值最高魔術師重回舞台！”
    廖曦頭一次覺得新聞小編取的頭條標題是這麼順眼。他從來不會關注娛樂新聞，但這是頭一次因為程燦居然認認真真地看完了一篇十分八卦的娛樂新聞，這對於自己來說是絕對地聞所未聞。
    廖曦的潛意識還在一遍遍地提醒自己，他想見程燦本人而不是在手機屏幕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