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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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的那天,她在學校。沒有太多的告別,匆匆給家人到了別,就踏上了北上的列車。沒有太多人知道我的離開,我心中有一些想她。可是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很恨我,甚至沒有和她好好道別。她大概不會喜歡我穿著軍裝的樣子。
實在有些困,我就靠著窗子昏昏沉沉的睡著了,一覺醒來到達州了,天色正漸漸暗了下來。一車坐著好多兵,都小聲的議論著,唯獨我像是一個例外。對於交際這一方麵,我比較被動,不喜歡主動講話。對於朋友這方麵,我精挑細選。朋友我會分兩類,一種是利益驅使型,還有一種就是聊得來。對於我的交際圈,我分為朋友、兄弟和過命的兄弟。
我很少戀家,注定是一個流浪遠方的人。深夜,大家都昏昏沉沉睡去,我在QQ上給她發了消息,因為學校規定不能帶手機,而且她也沒有手機,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能夠看到。給她道了晚安,然後告訴她一定要等我回來。
那時候好害怕失去她,因為我真的像是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能力、文憑等等等等。我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改變自己,變成她想要的樣子。要做到完美真的很難的。你之前說怕我不喜歡你的那些那些缺點。缺點?優點?怎麼去界定?為什麼我們可以看到紙上的黑點?那是因為下麵是白紙啊!但是黑點就不屬於白紙的一部分了麼?在我看來,每個人都是完美的,隻是會有一些事讓一些人反感,他們就會異口同聲的講,這是缺點!完全是道德綁架。每個人不是為了守規矩而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活著就是一種反抗,一種自由。
又扯遠了。
秋夜注定有人會在夜裏偷偷流淚。這些剛剛成年,甚至沒有成年的一群小屁孩,開始了第一次遠征。有人哭了,但是我沒有;有人仍在談笑風生,但是我沉默;有人默默看著窗外的黑漆漆的夜,我也是。
大概第二天傍晚,我們到了地方。河南是個大平原,可是我分明看到我們的新兵營坐落在一處丘陵上。
在這個金黃色的季節,遠遠望去,是滿眼的金黃。黃土、黃河、還有小麥。新兵營是軍旅生涯裏最難熬的時刻,但是跟電視裏的可不一樣,不是哪兒都可以出特種兵的。在新兵營裏才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各個班長。
我很少掉眼淚,更別說嚎啕大哭了。在這裏有很多不願流浪的人想念家鄉,而我注定是一個要遠行的人。第一個夜晚,我想到的更多是她,即使她極力阻攔我去當兵,即使她家裏人想要一個大學生女婿。人總是好自私,從來不為別人著想。我也不想說我是聖人之類的話,我真的會犧牲自己成全別人,隻要是我所愛的東西。
昨天我有講我會妥協什麼的巴拉巴拉的,你馬上叫我撤回了,哈哈哈。才不要妥協,我知道你想要什麼,其實昨天我給你講了晚安之後一直睡不著,一直看著天花板,想著你問我的那三個問題。其實是有答案的,我竟然沒有一口答出來。是我太著急了,我也想細水長流,慢火細煨才是最棒的。我還記得要給你拍大西洋的星星,還有帶你去挪威看極光。
在晚上十點左右,她回複了我的消息,她用得室友小雅的手機。言語中還是透露出關心,不過有些不溫不火了。我告訴她,我在新兵營可能會很少用手機了,因為要上交,周末能不能用再說。
嗯。
我超級喜歡寫信的感覺,慢慢悠悠,一天可以讀好幾遍來信,再細細構思怎樣給你回信。用上最甜蜜的言語,再輔以華麗的辭藻,最後貼上幾分錢的郵票。接下來的時間就慢慢品味著你給我的來信,並且期待著你的下一次來信。真是很棒。
如果我說像民國時候那樣,在戰火紛飛的時候,你又要說我戲精。
這個秋天過得很快,每天很早就會起床出早操,然後就是內務,早飯,隊列,吃飯,體能,訓練……不知不覺就快要換上厚厚的大衣了。離下連隊的日子也越來越近。我每天都思念她,周末用手機也是偷著用,就和寫信一樣,我們沒有同時在線的時候。我想努力的彌補,不想因為參軍而失去她。後來她慢慢接受了這種感覺,每天沒有我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