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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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證明中尉是清白的……我一直都擁有著這樣的直覺。可我拿不出分毫證據,也許我太傻,也許我錯了。可我啊,我不會再為我做過的決定後悔,因為我知道,即使時間倒退一百次,我也會相同的決定……”
中尉留下的線索一定就在這兩樣東西中……
我反鎖了我的房門,坐在每個房間標配的鐵製寫字桌前的轉椅前,在微弱的台燈燈光的照耀下,死盯著眼前的紗布和手槍。
紗布……似乎沒什麼特別的,已經破的有好幾個洞,而且還染上了我的血,發出陣陣的腥味。
“先看看槍吧……”我自言自語道。
也許中尉在槍的槍機裏藏了什麼信息……
熟練的拆開了這把格洛克手槍,仔細的檢查著每個槍械部件——槍管,主彈簧,彈夾,握把,槍身,槍機都沒有任何記號,我甚至檢查了扳機和撞針,依舊無一收獲。
彈夾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呢?我拿起彈夾,裏麵還有三發九毫米子彈,沒有工具,彈夾拆不開……但我覺得,即使拆開了彈夾也可能找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子彈呢?拆子彈可能聽起來不是什麼難的事情,事實上這件事並不是很難,隻不過稍有不慎觸發尾部的引信整隻手都有可能不保。
我要小心……汗水很快便順著額頭淌了下來,我利用抽屜當做鑷子,把彈頭放進抽屜與桌子的空隙中間,雙手加力,突然間,“哢”的一聲,彈頭和彈殼已經分離了,一堆火藥隨之灑在了地上……
隻是普通的子彈嗎……難道是其它兩顆子彈?
緊接著,另外兩顆子彈也被拆開,彈殼和彈頭在桌子上被我擺成了“一”字形,上麵沒有記號和任何線索的現象。轉頭再看看那塊紗布,毫無頭緒……
“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
“唉……”無力的歎了聲氣,關掉了台燈,跳上被收拾整齊的床上準備睡覺。
看向對麵牆上的電子鍾……已經一點多了啊,我最近好像都沒怎麼過白天啊……真是諷刺。
……
“戴斯蒙,學校的家長見麵會你的媽媽怎麼沒去啊?”海倫眨眨眼,有些懷疑的問道,“你不是懷疑化學老師會跟你媽媽暴露你的成績吧哈哈。”
我的父親早在我出生以前就英雄般的戰死沙場,而我的母親身患多種疾病,其中有些病症如果用藥的話會讓其它的病更加嚴重。久而久之,因為腦部急性發炎,導致她的腦細胞死亡了一部分,讓她又染上了嚴重的失憶症,我從小不喜歡展示我的“弱點”,我不認為我身邊的那些朋友和同學比我強到哪去。他們就有健康的雙親,他們想要什麼,父母給什麼……我很要強,我很倔強,我不服輸,盡管大多數時候這個性格隻會讓我在眾人麵前一次次出醜。
“她……隻是,不能來。”我含糊的解釋道。
“有很特殊的原因嘛?”海倫繼續問道。
海倫·邁爾斯是個話嘮,我上高中時候似乎唯一可以談心的朋友,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我不認為她經常跟我談心是對我有感覺,更多可能是因為她就是那樣開朗的性格,因為她和班裏所有人說話都是這一種態度。
“她身患重病,不能來參加家長見麵會。”不願透露太多,索性概括道。
“啊……”她似乎很吃驚,“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事,別告訴別人就好。”
海倫跟著“哦”了一聲,然後突然想起什麼重要事情的樣子,說道:“對了對了,剛剛有人找你!”
“有人找我?”
“是啊,應該在食堂。”海倫經常喜歡開玩笑,不過這次看起來不像是玩笑,去看看吧……
“那我去看下。”從學校外麵的長椅坐了起來,和海倫聊了十幾分鍾,坐得有些腰酸背痛,伸展了幾下後拔腿邁向了學校食堂。
站在食堂門口,我臉上寫滿了驚訝,現在是午餐時間,食堂裏竟然一個人都沒有?不可能,即使吃完飯了,還會有人坐在餐桌邊閑聊的……
“戴斯蒙,這邊。”一個低沉的聲音來自前方最角落的餐桌旁邊坐著的一名穿著黑色風衣的男子。
“您還好嗎?您的聲音好像有點啞。”
“過來,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好吧。”多走了幾步,站到了黑色風衣男的身後。
“我們好像沒見過吧,您確定有問題問我的?”
“是的,問你。”
“你們……為什麼沒坐火車……”他的聲音變得更加嘶啞,就像是幾天沒喝水的人,而他的聲音中似乎夾雜著一股難以熄滅的火焰……
“什麼?”
“我問,你們……為什麼沒坐火車!!!”他尖叫著猛地轉過身來,他的整張臉被生生撕掉了,隻剩下暴露在外麵的眼球和被鮮紅色血絲勉強包裹住的頭骨……
“啊!”我尖叫著從夢中醒來,一個打滾摔在了地上,又是噩夢嗎……為什麼屋子裏燈是亮的?我睡覺前很清楚記得有閉燈,而且我隻開了台燈……
“列兵,你終於醒了,怎麼叫都叫不醒。”蛙人一把拉我站了起來,說道:“事態緊急,蜥蜴隊長出事了,我們要趕緊去救他!”
“你媽的!”怒吼一聲,我拿起台燈砸像了蛙人,血濺上了我的右臂,但仔細看去,那隻是台燈的玻璃罩砸在鐵門上碎了之後割破了我自己的手而流出的血。
“都死了還要纏著我……陰魂不散……”
我把已經手中碎了的台燈扔在了一邊,看著那扇依然被反鎖著的門,房間變得暗了下來,準確的說,房間裏根本沒亮過……又是幻覺嗎,可是……我轉頭看向牆上的電子鍾,我隻睡了半個多小時,而我上次吃藥還隻是四五個小時以前,怎麼可能……
我癱坐在地上,就這樣發呆了有十幾秒,已經睡意全無……
看來恢複正常了,身心疲憊的站了起來,打開屋裏的燈,坐在了轉椅上,整理一下剛剛無意中被打掉地上的彈殼和已經拆開的手槍。
我的藥好像落在防彈衣沒有拿出來就扔進箱子了……唉,我真是蠢,剛才還不是很嚴重,如果下一次再出現幻覺,沒藥,鬼知道會發生什麼。每次做夢都有那驚悚的紅色,每次做夢都伴隨著血腥味……這次幻覺都侵入進我的記憶裏了,看來再有時間的話我一定要再去看看心理醫生,看看有什麼處理方法……
“就連你也是紅色的。”我拿起那條被血染紅的破爛繃帶,正準備扔進垃圾桶,一個問題讓我陷入了沉思……“為什麼這條繃帶是紅色的……”
是中尉有意將它仍在我傷口上的,也許他想讓這條繃帶因染血變成紅色……那這條繃帶和槍本身根本不含有什麼線索,而是代表著什麼。
如果是這樣的話……繃帶是顏色……那這把手槍……
兩個字如閃電般掠過我的思路……
嘴中不禁說出了這兩個字:“紅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