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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學那個人山人海呀!我還在教室裏,就已經感覺到了四散而聚的人流,還有那些操場上吃飯打衝鋒的戰友,多麻利,吃飯比學習更重要,大多數班的老師都沒拖堂,不然肯定集體大罷學。
“耗子,耗子。”
聞聲我朝後門望去,本以為是來找小花冷酷的,可我錯了,是來找我的,譚耀文的聲音很大,和莫軍不停的向我揮手,我不敢答應,而是條件反射的看我的同桌小花冷酷,他和我並排站著,他在我前麵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感覺不好。
“耗子,誰呀?”夕暮飛問。
“不知道。”小花冷酷說。
語氣沉的嚇人,我趕忙笑嘻嘻的說:“是來找我的,嘿嘿,初中同學和小學同學,今天剛相認,”於是我朝著門口喊:“別喊了,等會兒。”
“他們為什麼叫你耗子呀?”夕暮飛有趣的看著我和小花冷酷。
“我哪知道,以前他們都是叫我胖子的,大概瘦了就隨便叫了。”我結結巴巴的解釋完,才意識到,我緊張個屁呀!需他們叫你耗子,就不準叫我耗子了!
小花冷酷黑了我一眼,“牛肉麵,去不去?”
“去,當然去。”我說。
“那我們也吃牛肉麵吧!”漢姐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我的背後。
“好,牛肉麵,我請。”夕暮飛說。
看來今晚的飯錢又可以省了,夕暮飛追漢姐還真是辛苦,請女孩吃飯,還要添上我們這幾雙筷子,還真是哀啊!
“莫軍你大爺的,誰讓你進我們班的?”絲絲一嗓子把我拉回了現實。
“娘娘腔,我靠,你敢推我。”莫軍回應著推了回去。
絲絲要上前潑命,夕暮飛已經伸手抓起了莫軍的衣領,莫軍也一下不動了,兩人勢均力敵,目露殺心,都準備著隨時來一仗。
“靠,你們是想請家長,還是讓班主任請喝茶?”
沒人理我,小花冷酷和譚耀文似乎也想來一架,都虎視這對方,都瘋了吧!
“瓜貨,他初中最喜歡欺負死胖子,讓他死。”絲絲說。
“絲絲瘋了是吧!”我說。
“哦,欺負死胖子,那可以,那就隨便了。”於是夕暮飛大大方方的鬆了手。
我一時哭笑不得,多謝你了夕暮飛。
“男人沒一個靠得住,單挑還是群架啊!”
漢姐我求你了,能不火上澆油嗎?我四處張望幸好人不多,看熱鬧的人也不算多,隻要不告老師就好,不然我肯定是最先死的那個。
“耗子,我們去吃飯吧!”譚耀文說。
“你還是叫我胖子吧!親切些。”好吧!說完我就後悔了,小花冷酷死死的盯著我,簡直想吃了我。
“好,胖子,我們去吃牛肉麵,聽說挺好吃的。”
小花冷酷逼的我,緩緩往牆上靠,然後大步流星的走了,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裏空落落的。
譚耀文莫軍和我一桌,小花冷酷和著新三人幫一桌,我像是看到了楚河漢界,兩邊的人馬不停的再叫喧,我知道絲絲和漢姐一定在怪我不仗義,把好朋友丟下,和以前的虎豹豺狼為伍,而我對麵的兩人也不時的看向對麵,好似被勾起了戰鬥的欲望。
“來來來,吃麵!”
麵是莫軍打來的,他一人端了三碗,因為譚耀文要站位,不讓人來拚桌,而我是被監視的人,不允許我離開他的勢力範圍。
“這個牛肉麵還可以,我經常吃。”莫軍說。
“好,以後我們經常來吃。”譚耀文說。
“呃,好。”我不太會拒絕人,更何況是麵帶微笑的人,還長的帥,可是我想和小花冷酷一起吃。
“你怎麼也到這裏讀書了?”我問。
“我爸媽一直在這上班,初中就讓我過來了,不過,我那幾個兄弟,嘿嘿!我不願意離開,所以拖到了現在。”
“哦。”可以了,我問了,所以快吃吧!麵都要糊了。
“小子挺講義氣,不錯不錯,以後表哥我一定罩著你,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莫軍一把摟住譚耀文,親密的讓我臉紅,畫麵太美好,我都聽見絲絲的叫聲了。
“滾。”譚耀文吼了一句。
“你們是表兄弟?”我輕輕的問。
“嗯,他是我舅舅的兒子,我們從小玩到大。”莫軍笑著說。
果然欺負人這樣的事,也是要有血統的,於是我打趣道:“青梅竹馬。”
“滾啊!”兩人一口同聲。
我到想滾,可是你們不給機會。一頓飯嬉嬉笑笑的終於吃完了,他們問我去哪,我說回寢室,於是他們又跟著我回,他們兄弟倆的寢室是一間,他們也順道強迫我參觀了一下他們的寢室,大概也是找人換的,當然他們也順理成章的參觀了我的床鋪,然後才邁著步子往外走。
有時候我想知道,他們為什麼會變的這麼親切友好,而我是不是也變了,變得像他們,所以他們才來找我吃飯,可我不會欺負人!我是個老好人。
過了十分鍾小花冷酷才走進來,我就坐在他床上,手裏拿著屬於我們倆的變形金剛,卻讓我感覺其實我們和他們一樣,是沒有火種的猩猩隊長,眼睛裏沒有一絲波瀾,等待著最後的關閉係統。
他坐了下來,我說:“不好意思,沒和你們一起吃飯。”
我的手似乎也因為我瘦了,變的有點小,手裏的擎天柱沒拿住掉在了地上,小花冷酷反應很快趕忙接住。
我拍拍胸,“還好沒事。”
他瞪我了一眼,把擎天柱放好後,就往外走。
周六我睡了個懶覺,起床後也沒急著去店裏幫忙,而坐在床上發了會呆,才想著看書,拿起那些扭扭捏捏的符號就讓我心煩,好想到高二,就可以不學物理和化學了,可是最終我連曆史都沒看進去,便去店裏幫忙,雖然我上高中我爸媽也沒在刻意讓我去幫忙,但今天我想主動,當一回孝子。
我爸見我的第一句話是作業都寫完了嗎?寫完就回去看書,我哦了一聲就進廚房洗碗,那一池油膩膩的東西讓我惡心,有時候那五彩斑斕的油花還能飄出異樣的香,我沒帶手套就下手開始洗,好像這樣我就能擺脫學校裏煩心的事,讓自己靜下來。
下午四點,我們才閑下來,得空喝了一口粥,其實我不怎麼餓,看來我是真的變了,以前幹活我會抱怨,吃飯都是按時的,而現在我不抱怨了,飯也可以隨便將就,拿著碗和筷子,突然有些迷茫。
“幹爹幹媽。”
“昊昊來了,快來坐,一會兒到家裏吃飯,你爸來了沒?”我媽笑盈盈的放下手裏活,把小花冷酷拉進店裏和我們坐在一起。
“沒來。”他盯了我一眼,不帶任何感情的一眼,很自然的和我們一起剝蒜。
有些事情我懶得去解釋,因為自己都還不清楚,更何況了解對方在想什麼,很多很多年以後,我問小花冷酷我們剛開始認識那會你是怎麼想的,他說想了很多,幾乎天天想,想的頭都快炸了,最終把心裏想的全否定後,就把問題留給了時間,時間總會給個什麼契機,讓我們想知道的都讓我們知道。
由於我爸媽在,我幾乎也沒說什麼話,和他也隻是簡單的打了個招呼,我爸媽的話倒是挺多的,也好,避免尷尬,回到家,看了會兒電視,9點,我爸媽差不多該休息,因為明天他們4點就必須起床,於是我回了我屋,10分鍾後小花冷酷才進來,我無聊的翻著書,看見他的時候,卻沒頭沒腦的說了句:“今晚不回去了?”
“嗯,明天還要請你和你的那位學姐吃飯,所以今天要留下來。”
他尷尬的站著,我局促的坐著,多麼搪塞的理由,腦子裏瞬間把上一周發生的事,全過了一遍,結果我卻不知道我們打底在幹什麼,他在生什麼,我又在煩惱什麼,就連空氣也好像是沒有整理好的絲綢,亂七八糟的把我們緊緊地捆綁在一起,最重要的是透不過氣。
“其實,我最近有些煩,估計是時差沒倒過來,你別介意。”
“哦。”
他居然向我道歉,雖然很拙劣,可我希望他能對我大吼或者別的什麼,生氣也可以,把我們之間的莫名其妙都發泄出來,然後氣喘籲籲地抓住我的胳膊要求和好,可他現在平靜,而我也沒有勇氣抓住他的胳膊大吼大叫,最後我們一整夜無話,偶爾我咳嗽兩聲,想打破平靜,畢竟關了燈我們可以把自己隱藏起來,但小花冷酷隻是把被子往我這邊送了送就不動了,我氣餒了,我懊惱了,更煩躁了,10分鍾後,我在煩躁中睡死了。
第二天周末中午,小花冷酷和我一起到了學姐指定的火鍋店,小花冷酷定的那家高檔餐廳在周五最後一節課,被學姐和我一起否定了,因為學姐怕回請不起,而我怕最後付錢的是我,整個過程其實也很簡單,我讓學姐攔住小花冷酷的去路,然後我懇求,他說了聲好,就瀟灑的走人了,搞的學姐和我好像是在求他請客一樣。
“不好意思來晚了。”
“不晚,我也剛到,時間也剛剛好。”
我看著學姐一臉的笑容,有些搞不懂她的笑是什麼意思,是不好意思,還是壞笑,總之我猜不準,小花冷酷的表情倒是沒什麼變化,冷著臉,不笑也不哭,沒多久學姐也已經很主人家的下菜了。
“我喜歡一鍋端,下一滿鍋菜,等熟了,那吃著才爽。”
“那就全下了吧!”
小花冷酷對學姐說著就開始下嫩牛肉、鵪鶉蛋、羊肉、鯰魚等
“等等,毛肚和黃喉全下了,來不及吃。”我說。
然而沒人理我,好吧!這樣也好,他們兩個默契,總比我跟學姐默契要好,至少不會冷場,再後來就是比較和諧的吃東西,基本上是我說話,學姐不問東問西,小花冷酷也偶爾搭理我,所以很好,這樣就很好,畢竟我的學姐不用和我喜歡的人聊的很開,這樣才會很舒服。
大概兩點半我們才把這頓火鍋吃完,好吧!我們吃了兩個小時,最主要是學姐一直笑,有時候笑著就忘了吃東西,才導致我們的吃速很慢很慢,小花冷酷付了錢,學姐看了一眼賬單才微笑著和我們道別,她說她下午要回學校看書,所以就不陪我們了,我點頭就和她道別。
我和小花冷酷開始漫無目的的轉悠,一條街一條街的走,我跟在他後麵,忽然有種我們是情侶的感覺,隻是我們忘了牽手,周圍的人沒有看著我們議論,也沒有笑聲。
大概走了半小時,他才停下來,我問他我們去哪?他沒說話而是指了指商場,我以為他是要買東西,結果他帶我去了遊戲廳,這是我第一次去遊戲廳,基本上所以的東西我都不會玩,甚至叫不出名字,我有些囧,但故作鎮定,好像這樣我能和這裏的人一樣,完美的融入他們,而不是像個家長一樣,四處巡查自己家孩子為什麼下午6點放學沒回家。
小花冷酷很好,他帶我玩了一些簡單的東西,他還跳了一段舞,他跳的超好,所以圍觀的群眾也很多,本來第一排的我,被幾個女漢子擠到了後邊,但沒關係,我喜歡他的耀眼,耀眼到讓他的崇拜者越過我,隻要我還能看到他,即使我會靠後了一點,也會高興。
突然他回頭,然後蹙眉掃了一圈,最後停了下來,眼神落在了我前排的那幾個女漢子身上,我聽到了議論和尖叫,於是很煩的往後退,我不喜歡這樣的肆無忌憚,既然我能忍受他們喜歡小花冷酷,但隻有我可以明目張膽。
小花冷酷穿過她們,走到我身邊,一把拉住我的手。
“你怎麼跑這麼遠?”然後不由分說的帶著我去下一個項目,圍觀的人更多了,可我卻笑的像個弟弟,挽住了他的手,其實我是哥哥,可是沒關係,總之他為了找我沒有再跳舞,他為了我越過了那幾個美女。
時間和這裏亂七八糟的噪音不再屬於我們,我喜歡小花冷酷拽著我,雖然別扭,周圍的人讓我更別扭,但是那就像是我們連在了一起,他手裏溫熱的汗流進了我的血液當中,好似我們沒有的距離。
“你跳的太騷了,圍觀的廣大人民群眾多的讓我逆流,我是被他們擠到後邊去的,要不是我堅如磐石,早就被擠到門外了。”
小花冷酷看著我笑,第一次他是這樣的笑容,我形容不出來,明明我罵了他,可他笑的很歡實,“我教你,你想玩什麼?”
我看了看四周太吵了,說實話我隻想走,但我看看小花冷酷真誠的眼神,又不好意思開口,於是指著一台可以賭幣的機器說:“就他吧!”
小花冷酷又笑了,“好,我教你。”
再後來,我們手裏所以的幣都搭進了這個無聊的遊戲當中,其實後麵我見這台機器時不時吐幣的時候還是興奮的,而小花冷酷全程微笑,我覺得我像個孩子,一個長輩正帶著一個小輩玩一個弱智的低齡遊戲,可是沒辦法,我隻會玩這個,像他那樣跳舞我怯場,去開車我技術不好還沒耐心,還有其他的就更沒膽子了,電玩城!哎!不屬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