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沒有比2015—2016更糟糕的賽季。”
    站在曼聯主帥的辦公室，被球員們戲稱為幽靈的艾德·伍德·沃德，難能可貴的出現在卡林頓訓練基地。
    一絲不苟的大背頭，西裝筆挺，整個人從上到下散發著精英味，他站在穆裏尼奧的辦公室裏，左手臂橫在胸前，托著右手肘，捏著下巴矗在窗戶邊裝雕像，深沉的看向訓練場活潑過頭的曼聯小夥兒們。
    穆裏尼奧正在一塊巨大的白板上寫寫畫畫，上麵是本賽季曼聯密密麻麻的賽場安排。聽到三德子的話，他抬頭，一撇嘴，“你一個下行的直線在我這個起伏的波浪線麵前感歎人生？原以為柳暗花明，誰知又山重水複。”
    穆裏尼奧給他輾轉皇馬、切爾西、曼聯的這幾年寫了一個長標題
    三德子轉過臉，逆著光，經典的英國發際線前禿的發亮。
    穆裏尼奧低頭，歪嘴輕笑，他套上筆，“轉會計劃你看了嗎？”
    三德子慢條斯理的說，“我覺得B、C的這種備選計劃是對我的侮辱？”
    三德子的話讓穆裏尼奧一愣，穆裏尼奧的眼睛裏，映著三德子自信的神氣。
    “我隻要PlanA。”三德子一手插西裝褲口袋，一手往後撐去，“不就是砸錢嘛。”
    裝逼撞過了頭，個矮手短的他，沒碰到玻璃先狼狽的趔趄了一下。
    尷尬了一秒，三德子強裝鎮定自若，雙手抱胸往後挪了幾步，後背貼到玻璃才放心的倚上去，他瞟了穆裏尼奧那個方向，筆記本擋住了他的臉。
    三德子慶幸穆裏尼奧沒看到他的醜樣，繼續眉飛色舞，殊不知穆裏尼奧藏在筆記本後麵抖肩偷笑。
    “你想要誰就跟我說，隻要來曼聯錢不是問題，不來那就肯定不是錢的問題。”三德子很霸氣的宣告，曼聯不差錢，不夠大不了再去拉幾個讚助。
    “不是錢的問題。”穆裏尼奧合上筆記本，笑容一抹而消，嚴肅的可怕，“那就是我的問題。”眉毛一挑，仿佛在問三德子你是在質疑我進的執教能力。
    三德子坦然的看著穆裏尼奧，“曼聯不會滿足於打歐聯。”內心OS我隻是在走一個CEO該走的流程，請看我的眼神，我對你是付出百分之百的信任的。
    穆裏尼奧現在渾身上下都是漏洞，自他在曼聯走馬上，從賽季初的冠軍宣言到現在退而求其次的搶了阿森納的活去爭四。每次球隊鬥誌昂揚要挺進前四，每到關鍵點就好像買彩票一樣，開獎前都以為自己會是幸運的那一個，結果幸運女神對你不屑一顧。曼聯總是差一口氣，半死不活氣的卡在聯賽第五，活似一頭被歐冠資格吊在眼前的驢。
    媒體都一本正經的說穆裏尼奧的戰術落伍了，他該回葡萄牙養老了。
    穆裏尼奧從皇馬回切爾西就憋了一口氣，但運勢在國米三冠王後就走下坡路，他的輝煌就像風中的煙花，想再次抓住什麼，結果怎麼努力都是徒勞的。
    三德子見穆裏尼奧一直不說話，他舉起雙手往身前一攤，“從我擔任曼聯CEO的那一天，曼聯球迷看我就像隔壁的老王，媒體連我喝口水都嫌我動作猥瑣，怪我隻會抬價。”
    三德子的眼神一個勁偷瞄穆裏尼奧，但穆裏尼奧喜怒不形於色，他慢慢說這媒體和球迷自己打臉的趣事來活躍氣氛。
    “媒體和球迷很多時候是沒有邏輯和理智可言。伊布免費加盟，都說我和你老眼昏花，買個35歲的老頭來搞笑。結果伊布已經進了超過20個球，把球迷嚇得趕緊喊爸爸。拜利三千萬英鎊轉回來曼聯，球迷一臉嫌棄：這是誰？媒體扇風點火說曼聯步入利物浦後塵，一心指望刮彩票中大將。結果拜利隻用了幾場比賽就證明了他是曼聯後防線的新大腿。豪擲一億帶來曼聯未來5年到10年的絕對核心博格巴，一群人跟風說我們腦子被驢踢了，博格巴能值一億？結果博格巴證明了沒有他的中長根本不叫中場，無數球迷瘸腿捂臉給他獻上波霸美名……”
    無數可愛的球迷，在轉會官宣的那一刻留下了了無數我賭……我吃……我打包票……不行等等的話。
    三德子一直默默等這些球迷兌現賭注，結果立下宏願的球迷臉被打腫了就得了間歇性失憶症，消失不見，早就忘了自己放過什麼屁。等成績一有波動又跳出來給曼聯從上到全部定性：ECO外行，教練的魔力不在，球員垃圾，一群水貨，根本配不上曼聯，占著茅坑不拉屎，不值多少個0的年薪。
    “在曼聯，失敗遠比成功更耀眼。”穆裏尼奧發自肺腑的感慨，一語戳中三德子的痛處，他用力點頭，悄悄把穆裏尼奧的備注從同事改為知己。
    辦公室裏，兩個男人各自占據了一角，端起咖啡致意彼此，相視而笑，莫逆於心。
    穆裏尼奧和三德子淺談消磨了一個下午後，各自投入到繁忙的工作裏。但每天打開新聞總能看到小編花式送對方上頭條，他們不是想方設法幫三德子花錢抬價就是擅自替曼聯官宣穆裏尼奧下課。
    曼聯兩位實權人物都想對媒體表達一下與怨念，他何德何能啊，搞得不說他的事就不會寫新聞了一樣。
    在聯賽中第二次與切爾西交手之前，媒體、名宿、球迷一致看衰曼聯。孔蒂執教切爾西後，穆裏尼奧的曼聯不說在他手上占到便宜，首次英超交鋒就被灌了三球，輸的切爾西球迷大呼天亮了，紅魔球迷惱怒不甘的掏出花名冊開始挑選敢接穆裏尼奧爛攤子的名帥。足總杯一球再次敗北給切爾西，淘汰出局後，大家笑曼聯收留了切爾西的高級臥底，聯賽再來一回，妥妥的送出6分。
    聯賽曼聯主場坐鎮迎敵，沒人看好曼聯，連自家球迷都自黑少輸當贏。
    2017年4月16日，英超第33輪，曼聯VS切爾西的終場哨音響起。
    孔蒂準備的好幾套慶祝動作沒有用上，憋的一臉菜色，穆裏尼奧麵向曼聯球迷，右手指著訓練服胸口上的曼聯隊徽。
    “我和切爾西沒有瓜葛了。切爾西是我的過去，我也是切爾西的過去。我現在屬於曼聯。”
    穆裏尼奧的一個動作就夠了，他身前背後的閃光燈交織成銀色的光幕。
    2：0
    曼聯在前，零封切爾西不算，穆裏尼奧的球隊幾乎完全克製了藍軍的發揮，甚至讓切爾西時隔十年再次嚐到全場零射正的滋味。
    穆裏尼奧針對性的部署，用埃雷拉防死了阿紮爾。埃雷拉充分領會了主帥的戰術意圖，直播畫麵隻要切刀阿紮爾，埃雷拉必然同框。阿紮爾跑到哪兒埃雷拉就如同癡漢跟到哪兒，他就像用520黏在了阿紮爾身上，就差跟著阿紮爾上了切爾西的大巴車去了倫敦。
    曼聯酣暢淋漓的勝利讓趴在牆頭的媒體仿佛第一次認識穆裏尼奧一樣，忙不迭把戰術大師的高帽重新戴在他頭上，極盡肉麻溢美之詞。
    完勝切爾西隻是出了一口被孔蒂羞辱的惡心，但聯賽並不是一場論。贏了英超領頭羊後，曼聯在聯賽裏連平，這讓22場聯賽不敗的高逼格記錄多了點尷尬。
    曼聯的穩定性是個迷，打誰都55開，敢贏聯賽頭名，保護隊也輸得起。就在聯賽進入爭四的白熱化階段，歐聯離冠軍也剩兩場比賽，但曼聯遭遇了傷病魔咒，羅霍、梅西他娘、拜利、盧克-肖、伊布先後受傷，傷兵滿營，無人可用。
    穆裏尼奧在英超還沒被哪個教練雙殺過，但這次卻有點被傷病擊潰的感覺，驀然湧上時不待我的滄桑。
    三德子翻了翻曼聯的球員名單，又查了查曼聯銀行賬戶，他一眼掃過數不過來的0。他看球員是外行，但是他會砸錢啊，砸到曼聯的板凳自動增肥。
    三德子甩錢的新姿勢都練的差不多了，老特拉福德球場再傳噩耗，溫格破了穆裏尼奧對其不敗的金身後，曼聯正式退出爭四行列，隻剩歐聯冠軍這根稻草。
    三德子幾乎不用刷流量，就知道在噴什麼：踢法難看，勝率低，太過保守，博格巴的表現配不上他標王的身價……馬後炮們迫不及待的跳出來顯擺自己，從來吝嗇一句好話的名宿們更是沒完沒了，嗶嗶嗶嗶，活脫脫成了英格蘭祥林嫂。
    三德子從沒有懷疑過穆裏尼奧的執教能力，但這一刻他也忍不住動搖，下一秒他又忍不住為這個想法羞愧。
    他在辦公室坐了很久才緩慢的披上西裝外套走出辦公樓，開車的時候方向盤不由自主的轉向老特拉福德球場。
    比賽早就結束，熱鬧非凡的球場此時在黑夜裏就像一座靜默的巨怪。
    皮鞋踩在球員通道上的聲音格外清晰，三德子放慢放輕腳步，但回蕩在通道裏的聲音越發清楚。
    球員通道口亮著燈，但在巨大的球場下，這點燈光無異於黑夜裏的螢螢光輝。
    曼聯的板凳席上坐著一個僵硬的黑影，一眼，三德子就認出了穆裏尼奧。
    三德子深深吸了一口氣走過去，冰涼的空氣嗆的鼻子酸了一下。
    穆裏尼奧非常警覺，三德子剛跨入球場，他的視線就直直的投了過來，犀利的讓三德子的心肝亂顫。
    看清來人，穆裏尼奧斂去了眼裏的那點鋒芒。在曼聯的一賽季，三德子很少看到那個在2004年淘汰曼聯後敢在老拉特福德球場邊浪奔的狂人。時光磨白的不僅僅是他的頭發，那點恣意放縱、傲慢狂妄都裹進了溫和的皮囊裏。
    但若是以為這樣的穆裏尼奧好好欺負就看看溫格撩人不成反被杠的下場；就算切爾西的女隊醫拿著性別歧視的綠色通行證都沒能讓穆裏尼奧在公眾麵前的說句對不起，反而被扒掉了一層皮。女隊醫打著女權的旗號轟轟烈烈的開始，最後又以巨額支票草草了事，除了名聲掃地就是讓全球小編賺足了流量。
    “擔憂的睡不著？”穆裏尼奧輕鬆的調侃
    “怎麼可能。”一看到穆裏尼奧，三德子心裏的最後一絲疑惑煙消雲散，“我隻是過來走一個流程，例行公事的慰問你。”
    穆裏尼奧這種不需要多餘的安慰，同情和憐憫都是是他的羞辱。
    “我還等著摸歐聯杯呢。”
    三德子盲目的信任讓穆裏尼奧一愣，隨即從胸腔湧起一股豪意，他朝三德子擠眼壞笑，“為了你，我一定會帶來一座歐聯杯。”
    低沉的笑聲響起。
    三德子和穆裏尼奧是同一類人，天生多了一股不服輸的韌性。嘲笑、質疑、謾罵就像落在身上的灰塵，輕輕拂去就是壓根入不了他們的眼上不了他們的心，抗壓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但同時，他們很難理解心理較為脆弱的人，人生經曆缺少感同身受這四個字，這讓他們有時候看起來非常嚴苛無理。
    但是人生贏家哪裏在乎這點人格缺陷，可憐那些小編和名宿急的跟兩人父母似的，深惡痛絕的揪住這些小毛病逼他們改掉惡習。
    這是不是很搞笑？就好比國足要教梅西怎麼踢球。
    穆裏尼奧和三德子聊到了訓練場，卡林頓有個地方展示曼聯過去的輝煌。
    “我讓他們整理出一麵牆把上賽季的足總杯冠軍和今年的聯賽杯冠軍的照片也加了進去。”穆裏尼奧談及這點非常驕傲。
    三德子比穆裏尼奧更了解曼聯球迷，被頂級賽事冠軍養叼的胃口不可能滿足這點清粥小菜。
    “人們可能會說，這又不是歐冠冠軍，也不是英超冠軍……”
    “但這是現役曼聯球員贏得的冠軍，這是他們為之拚搏的冠軍。”穆裏尼奧解釋道，曼聯的曆史非常不凡，但後佛格森時代，球員們既為他們能穿著和先輩們同樣的曼聯球衣而驕傲，但又因此承受過多戰績不佳帶來的壓力。現役曼聯球員缺少冠軍培養出來的霸氣，球迷也不該用吉格斯、C羅去綁架這些球員。因為這裏不會有另一個吉格斯，也不會有另一個C羅，他們必須成為自己，也必須有這種獨樹一幟的信心。
    三德子折服，一臉迷弟，“所以你才是冠軍教頭。”
    穆裏尼奧壓下臉上的自得，“不要羨慕我，人各有誌，沒有誰能比你更了解曼聯的股票數字了。”
    三德子聳了聳肩，“我父親是狂熱的曼聯球迷，受他的影響我也愛曼聯。相信我，真的。麵對你，我的朋友，我完全摒棄官方套詞。幼年型關節炎毀了我的足球夢想。”三德子迷之自信，“不然哪裏會有馬拉多納的事，我會是梅西和C羅自小的偶像。”
    穆裏尼奧摟過三德子的肩膀，實在是他同情不起來，“真慶幸，不然這個世界少了艾德·伍德沃德這個商業奇才，現在這個足壇該多寂寞。”
    穆裏尼奧壓下身體，在三德子耳邊說，“幫助格雷澤家族收購曼聯是不是蓄意的？噢，天哪，想想如今曼聯的CEO是誰？”
    穆裏尼奧的鼻息噴在三德子的耳朵上，癢的他抓耳撓腮。
    穆裏尼奧一臉捅破大秘密的表情，“你這也算曲線救國，完成了兒聯夢。”
    三德子這一生最暗爽的成就被穆裏尼奧一語道破，這種你們都不知道隻有我知道的劇情雖說私底下能咬著被單爽的快要升天，但多一知己也可以向人得瑟一波兒聯夢的一生。
    從大學物理專業到就職時選擇普華永道，從谘詢師到特許會計再到摩根的銀行投資家，最後成為格雷澤家族收購曼聯的顧問，奮鬥到曼聯的CEO，三德子這一生不亞於穆裏尼奧從小翻譯到冠軍教頭的逆襲。
    三德子理了理西裝，特別矜持，“通往曼聯的路不止球員這一條，我隻是比普通人多了點賺錢的天賦，拿錢砸出了現在的位置。不過球迷們可不認為多個拐棍讚助有什麼了不起，他們期待轉會boom。”
    穆裏尼奧告訴三德子按照他的引援計劃來，就算來不了PlanA讓球隊高速運轉，但是能在七月初定下PlanC也能保證球隊補強。這樣的轉會操作即使沒有boom的震撼，但賽季末絕對能刮出驚喜。
    “有我在，你肯定會告別繁忙的抬價業務。”
    三德子仿若看到看到自己在轉會市場出手神秘莫測，走位風騷，開掛操盤，被球迷們擁上三德皇的寶座。
    “今年的夏天隻會有一個明星—艾德·伍德·沃德。”
    穆裏尼奧喜歡他的傲氣，工作總要有點刺激才精彩，活在死水一樣的平靜裏，有些人會窒息的。
    “以後，曼聯的榮譽牆會掛上我和你的照片。”
    “我和你？我們會是新的紅魔王朝奠基人。”
    挑戰皇馬統治的歐洲足壇，三德子愛死了這個目標，迫不及待的想要大展身手。
    想到和穆裏尼奧占到歐洲之巔，三德子興奮的臉色泛紅眼神飄乎，每個神經都在尖叫。
    “你放手去重建曼聯，錢的事我扛了。”三德子一言不合就甩錢的總裁姿態酷到了穆裏尼奧。
    “現在的轉會市場就是炒，球員們要錢太容易了。但你的背後是我，曼聯的竹杠可不好敲。”
    三德子舒展眉頭，退後一步墊了一下腳跟，哥兩好的很拍穆裏尼奧的肩膀，龍潭虎穴，哥都陪你闖了。
    “不過別心疼錢。”大不了再去圈幾個讚助，搞一波曼聯的股票。
    有了三德子的全力支持，穆裏尼奧不用擔心再碰到見了鬼的保級轉會操作。
    至於曼聯的銀行賬戶，有三德子坐鎮指揮，隻需看著錢長著腿乖乖跑進來。沒有這個實力，三德子又麼能把連續三年無緣歐冠的曼聯運作成全球最賺錢的俱樂部。
    第二天，穆裏尼奧臉上看不到一絲被溫格打敗的頹喪，他又全力為歐聯杯的決賽忙起來。一個人蹲在小黑屋裏連看了8場決賽對手阿賈克斯的比賽錄像，筆記本密密麻麻寫了幾十頁。
    在比賽前三天，穆裏尼奧手下隻有15個健康的球員可供選擇，他還是安排了連續訓練，每堂課七十五分鍾。
    上午，穆裏尼奧拿出剪輯好的20分鍾錄像材料，幫助球員們分析阿賈克斯特點，強化球員對特點戰術的理解和貫徹。穆裏尼奧采用看錄像+訓練場模擬練習文武雙全的方式完成了最後的備戰。
    歐聯決賽從第一分鍾開始，阿賈克斯的球員就像穆裏尼奧擺在棋盤上的棋子，每一步都在穆裏尼奧的預料中。
    九十分鍾的比賽，曼聯的戰術完全克製了阿賈克斯的小靈快，2：0輕取阿賈克斯獲得了曼聯第一座歐聯杯，也成了歐洲第三支俱樂部榮譽大滿貫的球隊。
    所有的壓力在奪冠那一刻釋放，球員們凹造型瘋狂慶祝，然後球隊勝利的瞬間，穆裏尼奧立馬被板凳上的拐杖包圍。此時球場上最搶鏡的不是比賽的英雄們，而是曼聯拄拐天團。曼聯歐聯杯奪冠的恢弘畫風活生生被斷腿四人組扭成了殘奧會即視感。
    曼聯球迷被這群小夥子們搞得又哭又笑，但是一路走來，隻能仰天大笑，曼聯太不容易了。
    被兒子撲倒在地的時候，穆裏尼奧有種這賽季終於結束的感歎。歐聯杯在穆裏尼奧的榮譽櫃裏不算起眼，但拿下他的艱難不下於國米的三冠王。
    三德子鬆鬆領帶，和曼聯高層開玩笑，“阿迪達斯終於沒有借口減讚助費了。”
    歐聯杯到手，遠離歐冠三年之久的曼聯終於回來了。曼聯高層的腰板挺直了不少，笑容不再假的讓人看了想磨牙。
    三德子西裝革履走進球場，與穆裏尼奧的視線對上。
    “你身上灰不拉嘰的羽絨服可配不上閃閃的獎杯。”三德子說出了很多球迷的心聲，“國米時期的你比現在帥極了。”
    “你不能指望一個沒有老婆照料的男人能有多好的品味。”在曼徹斯特的酒店裏，穆裏尼奧是抓到什麼就穿什麼，他瞥了一眼三德子四季如一的西裝三件套，“就算你的西裝革履也掩飾不了高級單身狗的身份。”
    著裝單調乏味，一看就缺少愛情的滋潤。
    兩人背後紅色的浪潮裏，三德子和穆裏尼奧平靜對視，他們的野心不止於此，英超冠軍、歐冠都隻是一個小目標，他們會讓紅魔再臨歐洲，讓歐洲的俱樂部和全世界的球迷都為之戰栗。
    第一次，站在歐洲冠軍的領獎台上，經曆過很多大場合也自認是somebody的三德子，腦子一下子空了，隻反複循環一句：站在歐洲領獎台上的感覺真TMD的爽。
    三德子麵帶標準微笑換著角度的轉身，低調的炫耀脖子上的金牌，然後視線與阿賈克斯主席範德薩的胸平齊。
    三德子離巨人範德薩遠了一小步，一臉夢幻的暢想，下次領獎一定要在腳下墊一摞鈔票。
    突然，一隻手出現在眼前。
    穆裏尼奧在領獎台下看他，“我的任務完成了，接下來看你了。”
    三德子被穆裏尼奧淡淡的語氣話激得幹勁十足，他緊緊握住穆裏尼奧的手，臉上掛著一行字：不要慫，就是幹。
    曼聯出閘，風起雲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