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似水流年 第五章 是友非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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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一點多了,石靖洗完澡穿著浴袍在酒店裏正準備休息。一陣急促的門鈴聲想了。這大半夜的,門鈴按的這麼急,該不會是壞人吧。石靖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往外看了一下才舒了口氣。
打開門就見張琦氣喘籲籲的站在門口便好奇的問:“你怎麼來了?”
張琦著急的說:“石磊呢?我接他回家。”
石靖抱著雙臂說:“張琦,我原以為我白天都跟你說的很清楚了,你怎麼還這麼死腦筋呢?我都跟你說了你和石磊。。。。。”
“我問你石磊在哪?”張琦突然喊了一嗓子嚇了石靖一跳,張琦平複了一下心情說:“對不起,我現在隻想接石磊回家。因為他說過,沒有我,他在哪都睡不著。”
石靖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張琦,和白天看到的判若兩人。如果說白天的那個張琦顯得唯唯諾諾的,那眼前的這個人就顯得格外堅毅。石靖看了他一會簡單的說:“他走了。”
“走了?去哪了?”
石靖聳聳肩無奈的說:“弟弟長大了,姐姐管不住了。”
張琦一臉疑惑的問:“你什麼意思啊?他到底去哪了?”
石靖不耐煩的說:“回家啦!”
“回家?你不是說他喝醉了嗎?”
“對啊!”石靖解釋道:“是喝了不少,我說讓他跟我回酒店開個房間將就一晚,誰知道這臭小子說了句跟你一樣的話,說什麼沒有你,在哪都睡不著,說什麼你一個人在家,不放心。真肉麻。”
說完石靖作出一份嘔吐的表情,張琦聽了二話沒說轉頭就跑。
張琦跑出酒店想給石磊打個電話,一摸口袋居然發現出門太急手機都沒拿。於是他隻好先折返回家看看,或許石磊已經到家了。
大半夜的,石靖躺下沒多久,感覺好像剛睡著似的又聽到一陣急促的門鈴聲。煩躁的她坐起來罵道:“什麼情況啊這是,還讓不讓老娘睡覺了。”
石靖以為又是張琦,氣衝衝的下床拉開門就喊:“都跟你說他回家了,你還來幹什麼?”
定睛一個居然是石磊站在門口,一樣氣喘籲籲的。
“真是邪了門了,你倆故意來整我呢是嗎?”石靖看到石磊氣不打一處來,張口就開始懟:“別告訴我你是來找張琦的?”
石磊喘著氣說:“張琦來找過你?”
石靖看著他那熊樣,越看越氣:“你不是回家了嗎?”
“我到家後沒看到張琦,打他手機,他居然手機都沒帶,我在家附近找了好久沒找到他。我沒辦法隻能來找你幫忙了。”
石靖哼笑一聲說:“你倆真有意思,這大晚上不睡覺玩起捉迷藏了是嗎?”
石磊著急的問:“別鬧了姐,你快說張琦是不是來找過你?那他現在去哪啦?”
石靖都快要崩潰了,氣急敗壞的說:“他走了,回家去了。我警告你倆,找到沒找到都別再來煩我,我要睡覺。”
石磊聽了轉身就走,又一次話都沒說完就被晾在門口的石靖氣的一腳把門給踹關上了。關門之後還在屋裏大罵一聲:“兩個神經病啊!”
石磊出酒店順手攔個車就竄了進去,一路上一直催促著司機開快點。快到家的時候張琦的電話打了過來。
“喂!你在哪呢?”
兩個人幾乎同時在電話裏問出這句話。聽到彼此的聲音兩個人像是相隔了很多年都沒見麵似的內心激動不已。
“我在家呢。”
石磊聽了這才放下一顆擔憂的心:“那就好,在家呆著哪也別去了,我馬上就到家了。”
“嗯!”
掛了電話,石磊靠在車座上,傻笑了起來。
石磊下車後一路小跑,等了沒幾秒電梯不來,直接大步趴著樓梯跑了上去。跑到所在樓道時看到張琦正坐在房門口地上。張琦看見石磊也馬上站了起來,剛挪動一步,石磊就一個箭步衝了過來,一把將張琦緊緊的抱在懷裏溫柔的埋怨著:“你嚇死我了你,跑哪去了。”
張琦趴在石磊的懷裏,被這股強大的安全感包圍著,幸福的哭了起來。這一哭可嚇壞了石磊,趕忙捧著他的臉問:“怎麼了?怎麼哭了呢?出什麼事了,快告訴我。”
張琦抽泣著說:“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石磊看著他的傻樣都被逗笑了:“說什麼胡話呢!你看要不是你亂跑,那不是早就見到我了嗎?害的我們倆大半夜的跑來跑去。”
張琦像心有餘悸似的直勾勾的盯著石磊問:“石頭,如果有一天,我們身份的人都反對我們在一起,你也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石磊不解的問:“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問這個?”
“你回到我啊!”張琦著急的追問著:“你會不會離開你。”
“好好好!”石磊真誠的看著張琦的眼睛仔細的說:“張琦同學你聽著,我石磊這輩子認定你了,別說是有人反對,就算是天塌下來,我都不會離開你。除非,我死了。”
話音剛落,張琦直接吻了過去,用自己的嘴堵住石磊的嘴。石磊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更加飽含激情的親吻著張琦,餘光裏順手打開房間的門。進來後石磊用腳輕輕一勾關上房門。兩個人像被膠水粘在一起似的,從門口一直親吻到臥室一起倒在了床上。
兩個人相擁在床上來回翻滾,石磊一個翻身壓在張琦的身上大喘著氣,黑暗的房間,透過窗外投進來的一點點光亮欣賞著張琦的臉。二人四目相視片刻,石磊三下五除二的撤掉自己的襯衫,然後又幫著張琦脫掉身上的T恤,順著張琦的嘴一路向下。在碰到張琦腰間時,石磊迫不及待的扯下張琦的褲子,隨即又脫掉自己的褲子,猛地抬起張琦的雙腿扛在肩頭。
石磊稍稍趴下,和張琦麵對著麵緊緊貼在一起,凝視著他的眼睛,溫柔的說:“寶,從今以後,我們隻屬於彼此。”
張琦捧著石磊的臉,回以堅定的眼神。慢慢的感覺身體下麵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但隨著石磊身體的擺動,這種痛感又漸漸消失。兩個人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滴汗水都隨著身體的每一次抽動交融在一起,忘乎所以。激情過後,疲倦的兩個人相擁在一起,臉上都露出幸福的笑容。
幾日後的下午,石磊晃晃悠悠來到孟皓的咖啡廳。見到石磊一副春光無限的樣子,孟皓打趣道:“喲!老大,有日子沒見,更加神清氣爽了啊!”
石磊露出得瑟的表情說:“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唄!”
“什麼喜事?”孟皓好奇的湊過去說:“說來聽聽。”
“瞎打聽什麼呀你。”一旁的蘇倩擰了把他耳朵,然後問石磊:“磊哥有日子沒來了啊,今天咋有空過來了呢。”
“這不剛跑完一個客戶,路過這就進來坐會。”
孟皓酸了吧唧的說:“不一樣啦,當老板咯,這天天的忙的見兄弟都得靠路過、順便咯。”
“少廢話。”石磊一邊找地方坐下一邊說:“快給我整杯水,渴死我了。”
孟皓泡了一壺茶端著走過來坐在石磊麵前問:“前幾天你說你姐來了,走了沒有呢?”
“沒呢!”
孟皓繼續追問:“那她見著小琦琦之後,啥態度啊?”
石磊皺著眉想了想說:“不太好,一提起張琦我姐就陰陽怪氣的,搞不懂她什麼意思。”
“你不是說你老早就跟你姐說過你和小琦琦的關係了,不是說她沒什麼意見嗎?”
石磊繞著腦袋苦惱的說:“是啊,當初是這樣啊,這誰知道回來見到真人了,怎麼就變樣了呢。”
孟皓撇著嘴提醒著他:“那你自己也得留著神,一邊得把你姐擺平,另一邊可不能委屈了小琦琦。”
石磊點點頭,然後戳著雙手竊喜道:“以我和張琦現在的關係,更不可能讓他受半點委屈的。”
“喲喲喲。”孟皓聽出這話裏的意思了,一連賊笑的問:“老大,你這話很有深意啊,跟哥們說說,你倆到哪一步啦?是不是已經。。。。。”說著孟皓就拍打著兩個手掌示意。
石磊倒有些羞澀的不好意思了。孟皓還不依不饒的湊過去小聲的說:“說說嘛,什麼感覺,手感是不是不錯?”
石磊一聽他這麼問,臉上有點不樂意了。還沒說話呢,孟皓傻了吧唧還在那繼續嗶嗶:“這小琦琦本身就白白淨淨的,之前在小琦琦家住的時候,我就捏過他的小臉,很有彈性是不是?”
“你是不是找死呢?”孟皓話音剛落,石磊一個鎖喉把他扣住:“信不信老子我把你舌頭給割了。還敢不敢胡說了?敢不敢了?”
“不敢、不敢、饒命啊老大。”孟皓被勒的滿臉通紅連連求饒,石磊用力推開他罵道:“滾!”
孟皓連連咳嗽幾聲,摸著脖子說:“老大,你真痛下殺手啊,你是打算讓倩倩守寡嗎?”
石磊瞪著他說:“自找的。”
孟皓白了他一眼,轉臉又一本正經的感概:“說真的老大,你說你和小琦琦從上學那會開始到現在,磨磨嘰嘰的,耽誤了多少大好年華。還記得那時候我和江子我倆都替你著急,恨不得替你上。。。。”
說著孟皓趕緊捂住嘴,看著石磊投來惡狠狠的目光傻笑道:“我的意思是,哥們打心底了為你高興,為你倆高興。”
“這還像句人話!”石磊白了他一眼,拿起手裏的茶杯一邊喝一邊露出得意的笑容。
這天下午,張琦下班後來到石靖住的酒店,坐在大堂休息室百無聊賴的玩著手機。過了一會見石靖悠然的走了過來,便起身上前去打招呼:“你好,石磊姐姐。”
石靖還是不習慣這麼奇怪的稱呼,皺了皺眉一屁股坐下問:“磊磊呢?怎麼就你自己?”
“哦,石磊還有點事要處理,我正好沒事,所以就直接過來接你,等石磊忙完就直接回家。”
石靖哼聲道:“請我吃飯連個最基本的誠意都沒有,本人連麵都不露。”
張琦耐心的解釋道:“我們當然是很有誠意,隻是石磊臨時有時耽擱了,所以我全權代表他專門來接你。”
石靖打量著他問:“你代表他?你代表的了嗎?”
張琦堅定的回答道:“能!”
石靖撇了撇嘴說:“說話,好端端的幹嘛請問吃飯,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啊?”
張琦輕輕一笑說:“雖說您是石磊的姐姐,可畢竟遠到是客,我和石磊理應盡盡地主之誼。再說,您回來第一天不就想吃我給您做的飯了嗎?所以今天就滿足您的要求,專門請您回家,做頓家常飯給您吃。”
石靖懷疑的瞄著他問:“怎麼,這些天學會做飯了?”
“不會。”張琦麵帶微笑的說:“但石磊會。”
石靖白了他一眼都懶得繼續跟他交流。張琦不厭其煩的說:“我剛才說了,我可以全權代表石磊,當然,他也可以全權代表我。我和石磊不分彼此。這頓飯不管是誰做,都是我們倆對您的心意。”
石靖看著張琦,本來想噴他一頓的,可是卻想不到什麼好詞,隻能不服氣的說了句:“油嘴滑舌!”
張琦站起來說:“要不,我們先回去吧。石磊應該很快也就能回去。”
石靖坐在那紋絲不動的考慮一下說:“你先坐下,我有話說。”
待張琦又坐回去之後,石靖接著說:“張琦,我那天跟你說的話,我希望你不要當作是耳旁風,我相信你也不傻,這麼淺顯的道理你不會拎不清吧。”
“當然,所以今天請你吃飯,也是為了感謝你。”
“什麼?”石靖不解的看著他說:“你今天出門忘吃藥了吧。”
張琦麵帶微笑的說:“要不是那天你跟我說的那些話,我可能還不是很清楚,原來我和石磊,對於彼此來說竟是那麼的重要,重要到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反對我們,就算全世界的人都鄙視我們,都絲毫改變不了我們要在一起的決心。我也能理解您作為他的姐姐,當然會更多的為他以後考慮,可在接下來的人生裏,將會是我,和他手牽著手往前走。不管我們以後的生活是好還是壞,我們都會為自己負責。”
石靖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靜靜的聽著張琦說話。以至於張琦以為她走神了,試探的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問:“石磊姐姐,你在聽嗎?”
石靖幹咳了兩聲清清嗓子站起來說:“真囉嗦,趕緊帶我去你們家,我都餓了。”
說罷石靖頭發一甩就往外走,張琦愣了一下又樂嗬嗬的趕緊跟上去。
晚上石磊回去燒了一大桌子菜來招待姐姐。三個人圍著餐桌,喝著紅酒,邊聊邊吃。張琦端著酒杯猶豫了片刻對石靖說:“石磊姐姐,我敬您一杯,謝謝您,終於肯接納了我。”
石磊吃驚的看向石靖,石靖則不自在的吱吱唔唔道:“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嗎?”
張琦微笑著解釋道:“今天您說,讓我帶您來我們家不是嗎?”
石靖吞吞吐吐的努力找著理由想解釋一下,石磊順勢挽著她的胳膊撒嬌說:“我就知道我姐是最好的姐姐嘛。從小到大你是最疼我的。”
石靖被他倆這一唱一和鬧的一臉無奈:“好了,我最煩你這肉麻兮兮的勁。”
說著石靖又對張琦說:“就像我之前說的,我在國外這麼多年,你們的這種關係我並不覺得稀奇,我不排斥。隻是輪到自己弟弟頭上了,我至少得看看他一心為的那個人究竟是什麼樣的,值不值得。還有你說我不喜歡你,其實並也不是,以前聽石磊形容你的時候就感覺應該還不錯,後來剛見到你的時候我對你的印象就是個挺討喜的孩子,但那畢竟隻是表麵,我並不了解你。”
張琦補充問:“所以,您是在試探我?”
“試探?”石靖不屑的說:“我這要叫做試探未免也太小兒科了。不過就像你說的,你們倆的生活你們自己負責,別人再熱心也插不上手。這些年我在國外總聽石磊跟我提起你,聽的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雖然沒見麵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這次回來我隻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像他口中說的那樣而已。”
張琦激動的感覺自己都快要哭了:“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您。”
“打住!”石靖皺著眉說:“別一口一個您啊您的,說的我像個老女人似的。我比石磊才大5歲而已。還有啊,以後不準再叫我什麼石磊姐姐,難聽死了,每次聽你這麼叫我,我都想抓狂。”
張琦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石磊在一旁故意調侃道:“就是,還是叫Isabella好聽。”
“找揍是吧!”石靖輕輕拍了下石磊腦門,然後對張琦說:“叫姐。”
張琦紅著眼眶連連點頭,感覺下一秒高興的淚水就要奪眶而出似的,三個人溫馨的坐在一起,氣氛相當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