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串的香味在二人之中徘徊，因為放足了辣椒，上麵呈現紅色，放進嘴裏，又辣又麻，瞬間征服他的味蕾，再來一口冰啤酒，真痛快。
    張旭抬眼看了一眼沐然，看他呆呆地看著他沒動作，催促道，“大呆呀，你看我就能看飽，吃吧，你那份沒辣椒，知道你淡。”
    沐然拿起一串咬了一小口，不知道老板放了什麼輔料，他的那份雖然沒放辣椒但並不是沒味道，淡淡的麻淡淡的辣卻不刺激，確實好吃。
    “好吃吧，我告訴你別看這裏隻是一個小地攤，可是那兩個人，”張旭指了指不遠處正在忙活的老板和老板娘，“他們已經在這裏擺攤已經擺了好幾年了，反正我搬到這裏的時候就已經有他們了。”
    “爸爸，你對這裏很熟吧！”沐然吃了一嘴的油。
    “嗯，還行吧，畢竟過來了好幾年了，該知道的還是知道，以前公司剛起步的時候我還跟一些老員工出來發傳單宣傳呢！”張旭想起以前的事兒頗有些懷戀，那時候沒現在那麼多規矩，渴了幾個人喝一瓶水也是常事，現在有的人出去單幹了，有的早已經沒了聯係，想聚都聚不起來。
    “爸爸，你的公司是做什麼的？”沐然有去過他的公司，可並沒有待多久，他也很少在自己麵前講工作的事情。
    “我們公司就主攻建築和設計方麵的事情，就是修大樓然後賣給別人，設計呢就是別人想要一個什麼東西但是不知道怎麼弄出來漂亮就讓我們來做就行了。”
    沐然聽得似懂非懂，隻知道很厲害，“爸爸，我什麼時候也能像你一樣厲害？”
    “你腦袋瓜裏整天的都裝的什麼呀！”張旭把筷子調了一個頭輕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小孩子家家的別想這麼多，你現在就應該好好享受你的童年，這些事兒等你長大了再想也不遲。”
    “那我什麼時候才能長大？”沐然喝著牛奶。
    “還要過幾年，”張旭拿起酒瓶在他的牛奶瓶上碰了一下，“等我和你碰杯的時候你拿的不是牛奶而是瓶酒就可以了。”
    “爸爸是從什麼時候喝酒的？”
    “變成大人的時候。”張旭心虛的眨眼，他是真不好意思告訴沐然他從十五歲就開始抽著玩意兒了。
    “那你那時候還尿褲子嗎？還會踩到狗屎然後跟別人說是香蕉嗎？”
    張旭一臉黑線，“是張翰那個臭小子跟你說的是不是？他還說什麼了，是不是說我上廁所的時候含著棒棒糖，襪子穿了不洗塞在枕頭裏，喜歡聞自己臭腳丫。”
    沐然並不知道這麼多，反倒是張旭自己把自己暴露了。
    兩父子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著，沐然盤子裏的串串已經隻剩下一層油了，沐然摸了摸肚子已經很飽了，可還想吃，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張旭的盤子，裏麵還有兩串。
    “想吃？”
    沐然誠實的點頭，張旭卻這次卻沒有答應他，“不行，你已經吃得很多了，晚上會不舒服，你要喜歡下次再帶你來就是了。”
    沐然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聽話點頭，他的肚子也確實很漲。
    “來，漲了就運動一下，不要躺著，把錢給那個老板娘。”張旭從錢包裏抽出一張紅色的毛爺爺遞給他。
    沐然接過去慢吞吞的往那邊走，在快要走到老板娘跟前的時候一隻腳伸出來差點把他絆倒，幸好及時扶住了桌子。
    抬眼看到絆他的是一個大胖子，喝得醉醺醺的，嘴裏叼著煙，一副無賴相，“哪裏來的小破孩，把老子的腳都踢疼了。”
    張旭也喝酒，他說有時候應酬難免的，可沐然卻從來沒看到他喝得醉醺醺的，在他麵前頂多像今天這樣喝兩瓶解解饞就夠了。
    把張旭和眼前這個胖子相比，麵前這個胖子讓沐然覺得有些惡心，“明明是你突然把腳伸出來的。”
    “放屁，老子早就把腳放在這裏了，是你這小破孩不長眼踢到老子了，還變得老子不對了？”那胖子聽他這麼說，一把把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扯過來。
    一大股刺鼻的煙味鑽進鼻腔，沐然掙紮起來，手不小心碰到了那胖子的臉。
    “媽的，小雜種，敢打你爺爺。”那胖子雙手用力就要把沐然甩出去。
    一雙大手從後麵抱住了他，沐然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他的懷抱他格外的熟悉。
    “沒事吧！”張旭把他放在地上，檢查他的身體有沒有受傷，他上一次受的傷才好沒多久，再添新傷就不好了。
    “沒事兒，就是我把錢捏爛了。”沐然攤開手，那張毛爺爺已經被揉成了幾截了。
    “切，錢而已，你喜歡回頭我取一箱子回來給你數著玩兒。”
    “你又是哪裏冒出來的雜碎，多管閑事，我等會連你一起揍。嗝…”那胖子搖晃著腦袋，打了一個酒嗝。
    這邊的動靜鬧得有些大，不少人都往這邊看熱鬧，老板和老板娘也過來勸了兩句，那胖子卻不識相反倒把他們推開，一拳就衝著張旭的麵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