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忍字頭上一把刀  第016章 突來的中毒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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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伴讀競選的人選是在開春上元節之後宣布,但蕭世元是太子,跟皇帝來往比尋常人頻繁的多,他的動作非常快。
    除夕祭完祖,晚上家宴後,他特意留下來陪皇上下棋守歲,似是無意中提起。
    “父皇,聽說那徐家公子,棋藝也是不錯呢。”
    皇帝蕭明熠仿佛沒有聽見,隻是在思考如何下棋。
    太子見事情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便作罷,隻一心陪皇帝下棋。哪知,沒一會兒,皇帝便輸了,丟下棋子,起身負手而立。
    “確實是個好孩子,你為紀兒考慮,也是情理之中,隻是……”紀兒,說的是蕭世元的嫡長子,蕭子紀。
    蕭世元站起身,也不敢出聲,恭恭敬敬的等著,莫非其中還有什麼隱情。
    沉思了許久,蕭明熠重新坐下,對太子道:“元兒,你已貴為太子,這天下始終要你來掌管,有些事,是該讓你知曉……”
    “你可知,徐家那孩子,並非現在的徐夫人親生。”蕭明熠開口道。
    蕭世元想了想,回道:“似乎聽過些許,外麵的人都說徐大人十分有福氣,先娶了壽寧伯家的掌上明珠,還能得忠義侯府青睞。”
    “那元兒可還知壽寧伯夫人?”
    “壽寧伯夫人出自忠國公……”蕭世元猛地禁聲,謹慎道:“父皇的意思,莫非……”
    蕭明熠點了點頭,突然肅然的看著蕭世元,鄭重道:“先皇,也就是你的皇祖父,曾傳給朕一句話太宗武帝遺訓,說忠國公府,三代以內,不可重用。”
    “可是,忠國公府早太宗手上,不是已經沒有了嗎?”蕭世元納悶。
    蕭明熠搖搖頭,道:“忠國公府確已消失歸於塵土,徐景軒雖姓徐,也算是忠國公府唯一的最親近的血脈。”
    話已至此,蕭世元不再強求,隻是已經說起忠國公,蕭世元不由地想乘機多知曉一些事情,試探的開口:“忠國公府也算是開國功勳,居然沒留下後嗣子孫,實在可惜。”
    蕭明熠自然聽懂了兒子的話,斷然喝止:“元兒,忠國公府乃皇室大忌,便是父皇也知之甚少,他日切不可再提。”
    蕭世元心下大驚,雖知必有隱情,卻不敢再問,慌忙告罪退下。
    一般說來,人不能蠢做出頭鳥,出頭鳥容易被人惦記,徐景軒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好的惦記也就罷了,還有些防不勝防的!
    且說徐景軒除夕日醒來,徐仁蔚馬上就差人來傳。
    徐景軒一進門,就狗腿的跟父親行禮,道:“軒兒見過父親,父親大人昨日吃的還好嗎?兒子駑鈍,昨晚頭回進宮,那宮裏的菜肴美酒可比家裏好吃多了,兒子一時貪杯,多飲了兩口,覺得飄飄然似如入仙境,隻是那仙境的童子真多,個個伶牙俐齒,昨夜兒子似被人欺的很,可一覺醒來,又不記得如何被人欺負了……”
    聽著徐景軒滿口胡言,徐仁蔚臉色越來越黑,好個小子,他還沒開口詢問,他還先下口為強,直接打蛇隨棍上,說醉糊塗不記得了。還被人欺負?昨晚你是怎樣舌辯群臣的,連禮部尚書都敢頂回去!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兒子不成器吧,做爹的恨鐵不成鋼;太有才華了吧,又得防著天妒英才!
    見問不出什麼,徐仁蔚也就死心了,轉而關心起嫡子的身體來:“昨夜宿醉,身子可還好。”
    徐景軒見父親不欲追究,心中暗鬆一口氣,道:“隻是有些頭痛,一切都好。”末了,還試探的問了問:“爹,孩兒沒給你惹出什麼亂子來吧?”
    徐仁蔚見孺子可教,麵色稍好,說:“無妨,下次切莫強出頭。”
    徐景軒點頭,受教。
    接下來,徐仁蔚又考了一番徐景軒的文章,見嫡子答得尚可,徐仁蔚覺得他也許是該好好正視一下自己的嫡長子了。
    於是,又留了中午飯。
    約莫到了下午一點多,徐景軒才出了父親的浩瀚閣,匆匆回到翠竹院,徐景軒給翠二姨娘說了一下昨夜在宮裏的事。
    翠二姨娘也是驚訝的看向徐景軒,許久才道:“下次切莫魯莽,你尚且年幼,要韜光養晦。”
    徐景軒細細的安慰了一番翠二姨娘,表示自己再也不敢了,稍坐了一會,他便辭別,說要去密室找田師傅習武去。
    翠二姨娘叮囑讓他小心莫讓人察覺,便準他離開了。
    待徐景軒走後,翠二姨娘眉頭皺了起來,昨夜之事,怕在宮裏頭那位心裏,留下了疙瘩吧,是她大意了,沒有料到徐景軒不知何時有了如此見地。
    徐景軒躲過旁人的耳目,來到密室,田驚羽已經在等他了。
    “少主勤勞,是屬下的福氣。”
    “哪裏,讓田師傅久等了。”
    說著,也不耽擱,直接進入主題,凝神打坐起來。
    再睜眼,已經是入夜時分,除夕夜了,徐景軒也不敢耽擱,急忙告辭,說:“田師傅,近日新年,年初事多,我怕是不能每日來了,你也回家過個好年,過了初七,初八你再來檢驗我的內功吧。”
    田驚羽家在城郊,過年自是希望合家歡樂,少主如此體諒下屬,他自是遵從。
    隻是沒想到,初八晚上再見時,徐景軒麵色似乎欠佳,還有些咳嗽。
    “少主,若是身體欠佳,不如今日就算了吧。”田驚羽十分擔心,十年都過去了,也不在朝夕,還是少主的身體要緊。
    徐景軒抬手示意:“無妨,可能有些著涼了。”
    田驚羽仍心有疑慮,少主已經開始修習內功心法,還有他二十年的內力修為護體,怎會輕易染上風寒?當下便給徐景軒號了號脈搏。
    “少主,您這不是著涼,你是中毒了呀!”田驚羽驚道。
    中毒?怎麼可能?
    徐景軒一臉難以置信,由於他母親一係都死絕了,父親這邊的親戚又多不在京城,他這幾日就沒出過門,飲食起居都在翠竹院,怎麼可能中毒?
    “田師傅,你是不是搞錯了?”他隻是有幾聲咳嗽而已,大冬天的感冒咳嗽很正常,感冒易好,咳嗽難治,他一直是這麼以為的。
    田驚羽急的跺腳,忙道:“千真萬確,事關少主,屬下怎敢妄言,少主這毒怕是剛染上不多,是以症狀較輕,隻是咳嗽,若是時間久了,嗓子就要廢了!”
    成了啞巴!這麼嚴重。
    想到自己可能成為“啞巴”,徐景軒把自己嚇了個夠嗆,前世他是靠腦子和嘴巴吃飯的,很有話癆的潛質,這輩子讓他成了啞巴不說話,豈不是要憋死!
    “那我會死嗎?”比起啞巴,徐景軒更關心自己的生死,畢竟他已經死過一回了。
    田驚羽搖頭;“這倒不會,想來那下毒之人,並不想要少主的性命。”否則徐景軒現在就是死人了,想想田驚羽就覺得後怕。
    “我回去好好查查。”說著徐景軒又咳了幾聲。
    田驚羽點頭,是要查,但當務之急,還是要先幫少主清除體內的毒素才行。當即,田驚羽在密室中找了紙墨筆硯,提筆急書,一邊叮囑道:“田某年輕行走江湖時學過幾年醫術,對毒也有幾分知曉,少主出去後,要立刻按此方子去買藥煎藥喝下,一日三次,多喝水,喉嚨會舒服些,切記一定要查到中毒的根源,否則光解毒無濟於事。”說完,已經將藥方遞給了徐景軒。
    徐景軒慎重點頭,事關他的嗓子,他必定小心!他倒要看看,徐家到底是誰想害他。
    篤定心思,徐景軒立馬就離開了密室,直奔翠竹院。
    見到翠二姨娘,徐景軒屏退了眾人,才將自己中毒、田驚羽識破開了藥方的事一一道出。
    翠二姨娘當即麵色蒼白,憤然不已,卻有馬上按捺心中的怒氣,平聲道:“軒兒第一時間同姨娘說這事,定是將姨娘當做可信之人,此事在翠竹院發生,姨娘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給你一個交代!”
    徐景軒道:“姨娘莫急,軒兒自然是信你的,軒兒隻告訴姨娘一人,是不想打草驚蛇,有人想害咱們,軒兒自然要將他們就出來,讓他們付出代價。”
    翠二姨娘點頭,道:“軒兒說的有理。”
    有了主心骨,翠二姨娘便不那麼緊張,有條有理的將事情一一布置了下去。
    由於事關徐景軒的安全,又事發翠竹院,翠二姨娘不敢再用翠竹院的任何人,她先請了府裏的大夫,說徐景軒染了風寒,讓大夫開了些驅寒治咳嗽的藥方,讓院裏的下人煎藥。然後派了其他親信是先給徐景軒抓解毒藥,又親自煎好送給徐景軒喝。
    同時,翠二姨娘將這幾日進出翠竹院的人一一暗中盤查了一遍,再將近日徐景軒用過摸過接觸過的東西物件一一排查,無一遺漏。
    當天晚上,就發現毒的來源。
    出乎翠二姨娘和徐景軒的意料,毒竟然是發現在徐若水送給徐景軒的暖手爐裏,確切的說,毒是浸在暖手爐的銀灰炭中。
    無色無味,讓人難以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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