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今晚來我家啊！”王易琛的聲音自然平淡，像是小孩子邀請“今晚來我家做作業啊”。
    我去你nn個腿！
    林傑柔聲對電話回道：“嗯，不是太方便，我晚上有事。”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不愉：“差點兒忘了林大總監現在是大忙人了，我找你都得預約了？”
    林傑禮貌回複：“怎麼會。隻是，之前的項目，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王易琛：“結束了？什麼時候結束的？已經結尾款了嗎？”
    林傑見他又耍無賴，便直言道：“分期付款，應該結束了吧？”
    王易琛笑了：“看來生意談成了，我就沒用了，你這過河拆橋也太明顯了吧！”
    林傑沒想到他倒打一耙，深吸了口氣：“王總，我年紀大了，玩不動了，麻煩您高抬貴手，別跟我這種老頭子過不去了。”
    王易琛懶得再跟他囉嗦：“晚上過來再說，別給臉不要臉！不來後果自負！”
    媽的，你怎麼還不得性病死了！
    千般不願，林傑還是推了晚上跟名媛的約會，去赴一場生死難卜的約。那座魂牽夢繞的豪宅，因裏麵坐著的人而讓他背脊發涼。
    王易琛給他開了門，又給他倒了杯紅酒。
    “最近你很活躍啊！”兩人坐進沙發，王易琛話裏有話地問他。
    “沒有啊。”林傑心虛。
    “你跟淩佳音怎麼回事？”
    林傑壓了口酒壯膽：“就是，她還蠻想跟我結婚的。”
    “她想？”王易琛皺眉，“那你呢？”
    林傑咳了一下：“我也想。”
    “嗬！”王易琛笑了，“那可不太妙啊！”
    林傑隻知道再不跟他一刀兩斷才是不妙：“我也不年輕了，是時候該安定下來了。”
    “可是——有人不想你安定呢？”他說話時突然湊近了林傑，嚇得林傑跳出老遠，紅酒灑了一身。
    “幹嘛？我這麼嚇人嗎？”王易琛十分不悅。
    林傑邊抽紙巾擦衣服邊解釋：“不是不是，是你這話有點嚇人。”
    “那你再坐過來！”
    “王總，我衣服濕了不太舒服，要麼今天先告辭了。”
    “別特麼給臉不要臉，給我過來！”王易琛不耐煩了，露出了本來麵目。
    林傑歎了口氣，坐回到王易琛身邊。
    “你想不想知道是誰不想你安定？”王易琛又高興了，繼續逗他。
    林傑睫毛很長，向下看時根根分明，像扇骨一樣。雙眼皮此時很明顯，很幹淨很深刻的一條線。他這麼個齷齪人，居然有著一雙很純良的眼睛。
    “不想我安定的人多了。”
    “哈哈哈！”識趣，“哎，都要結婚了，婚前happy一下？”
    王易琛伸手去拉他的衣領，抓住了隻是暗示著晃晃。林傑輕輕搪開他的手，表明態度。
    王易琛笑了：“我這種大方的金主，你真舍得？還是以後要陪淩佳音，又要陪董阿姨，就覺得我這邊沒必要了？”
    林傑驚訝地看向王易琛。
    王易琛朝他眨了下眼：“這次保證輕輕的。”
    “什麼董阿姨？”林傑的眼皮有點抽搐。
    “董阿姨，就是董氏集團的老板娘阿姨啊。我們都叫她阿姨的，你平時都叫她什麼？小心肝？小寶貝？總不會也叫阿姨吧？”
    “你，你怎麼知道？”
    “我猜的，真叫阿姨？”
    “你怎麼會……知道她？”
    “這回換你猜。”王易琛又玩上了。
    他怎麼知道的並不是重點，重點是還有誰知道。
    “誰告訴你的？還有誰知道？”沒必要跟王易琛打馬虎眼，他沒資格懷疑對方的能力。他自認跟董太太的事瞞得很好，飯都沒在外麵吃過一回，連開房都隔很長時間先後進去，會被誰發現呢？
    “知道的人，可不少。”王易琛有意嚇唬林傑，故意拖著長音，看著他被嚇得臉色慘白很爽。“她都能當你媽了，你口味可夠重的！”
    林傑隻是盯著王易琛，盯到王易琛自己繃不住了。
    “事情是淩家查出來的。董太太那邊事關重大，不能公開，隻能從你下手。而你這邊——上次在湖濱會所，有人記得我帶你去過，所以還得來試探我的意思。我們倆到底是什麼關係？我是不是你的後台之類的。所以事情轉來轉去就轉到我這裏來了。”
    王易琛看向林傑：“哎，你不是想哭吧？都是你自己造的孽，你有什麼可委屈的？”
    林傑不是想哭，他是在自嘲，他怎麼就這麼命苦？眼看著飛上枝頭了，又來了這麼一遭。
    “我從來不會去趟這種渾水。一看主角是你，我還真說要保你了。知道為什麼嗎？”
    林傑何來心情同他猜猜猜。
    王易琛再次自問自答：“因為你床上的表現還不錯。怎麼樣，這身沒白賣吧？不僅給你名利，關鍵時刻還保了你一命！”
    嗬，嗬嗬，謝謝誇獎。好直白的理由。
    “婚你是結不成了，所以，我和董太太，或者還有哪個沒被翻出來的奸婦或奸夫，你還得繼續陪著。不過我這個人比較自私，不喜歡和人分享。所以，你最好還是權衡一下，盡快做出個選擇。”
    這還有什麼好權衡的。這麼多人都知道了，他還能繼續偷情不成？
    “而且，”王易琛繼續道，“我保你，也是欠了淩家人情的。你把人家大小姐騙的那麼慘，不說斷手斷腳，身敗名裂總是要的吧。”
    “我選你。”別說了。
    “嗯，回答得不上心啊，再考慮考慮？”
    “不用了。”林傑脫掉了灑了紅酒的西裝外套，“這樣上心嗎？”
    “嗯。”王易琛支在腮邊的手指動了動，“繼續。”
    林傑扯掉領帶，去解襯衫領口的扣子。解了半天沒解開，隻好作罷：“我手有點抖，你幫我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