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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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飲溪從那天龍城回來之後一直沒上微博,他還沒有處理好自己的心思,暫時他還不想知道任何關於樊博的消息。
連著好幾天都昏昏沉沉的,既沒心思寫劇本,也不想樊博,每天按部就班地上下班,回家之後就鑽被窩。不知道是怎麼了,周六的時候沒和林空去山上玩,下了班就一溜煙跑回家,匆匆衝了個澡就鑽進被窩睡了個天昏地暗。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記得自己渴的厲害,很想很想喝水,然後就醒了。
醒來的時候屋子裏一片漆黑,看了眼床頭櫃上的鬧鍾,發現居然已經是北京時間晚上十點了。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發現跟吞刀子似的,嗓子疼到快冒煙,抬手一摸額頭,好像有點發燙。他撐著身子從床上起來,雙腳踩進拖鞋裏的時候居然有些發虛。“我操,該不會是真發燒了吧。”
胡亂地從櫃子裏扒了件大衣出來,帶上手機就出門了,他記得他的醫保卡什麼的都放在車裏。腦子燒著,踩油門也是一腳深一腳淺,居然也順利給他倒出了車庫,燒得厲害的陸飲溪就這樣晃晃悠悠地開著他的小吉普上了公路。
這小吉普是當年他順利找到工作之後林空送給他的代步工具,嶄新的一輛切諾基,林空閉著眼睛說朋友淘汰的二手車。陸飲溪那時候還爬上車看了一下裏程表,怎麼說呢,說二手車好像也不過分,裏程已經有三百多了,就快到該做保養的階段了。
林空見他猶猶豫豫的,有點不忍心,但凡是陸飲溪的爸爸存留著念一念父子情,陸飲溪也不至於開輛二手的切諾基都猶猶豫豫老半天。“這車真的二手,我那朋友新訂的卡宴到了,這個正好不想要了,我說我弟正好缺個車,他就當個順水人情,折了個對價給我,這點錢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麼,你就當著是哥哥我給你的畢業禮物了,這麼多年你什麼都沒要過,給我留點麵子,成嗎?”
陸飲溪歎了口氣,最近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老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來,什麼時候開始的?好像是遇到那個餘一止之後開始的吧。
餘一止,陸飲溪不知道他在他心裏是個什麼定位,書上說初戀是件很美好的事情,可陸飲溪的初戀,美好的讓他連家都不能回了。
陸飲溪越想腦子越亂,太陽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好像要炸開來,突然一陣強烈的光線從對麵刺過來,還有連綿的喇叭聲,陸飲溪死死地踩住了刹車,抓緊了方向盤猛地一打。緊接著一股巨大的撞擊把他狠狠地扯向擋風玻璃,又被安全帶護住,安全氣囊瞬間彈了開來,他想:“對麵的兄弟對不住了,讓我休息休息吧,累死了。”心安理得地埋到安全氣囊裏邊兒不省人事。
另一邊車上的人驚魂未定,蘇果疊聲詢問坐在後座上的樊博:“老大你有沒有事?有沒有撞到哪裏?”
樊博搖搖頭,他倒沒事,就是被安全帶狠狠地拽了一下,“你有沒有事?”
蘇果也沒事,對麵的車子最後關頭猛打方向盤撞到了護欄上,他們的車子隻是緊急避讓,都被安全帶給拽的不輕。“你快去看看對麵的人,趕緊報警。”蘇果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跑了出去,這好端端的怎麼就開到他們車道裏裏來了?那人不是酒後駕駛就是找死不想活了。他一邊跑一邊掏出手機打電話報警,還好今天開了一輛悍馬越野,不然被切諾基一撞,指不定今天暈的人是誰呢。
對麵那輛切諾基一頭撞在了護欄上,引擎蓋拱了起來,絲絲地冒著白煙,蘇果揮揮手,打散了聚在窗前的白煙,車門被卡得變了形,他根本看不清裏麵的人怎麼樣了,索性大力地敲起窗來,可裏麵的人半天沒反應。
樊博也從車上跑了下來,“怎麼了?情況不好嗎?”
蘇果搖搖頭:“裏麵的人沒反應,應該是暈過去了。老大我們現在怎麼辦?”
“先得把車門打開,把人救下來,再悶一會兒他就該熟了。”樊博把外套脫下來裹在手上,抓住車門把手使勁拽了拽,變了形的車門紋絲不動地卡在那裏。蘇果繞到另一邊拽了起來,依然毫無反應,“應該是車門控鎖壞了,整個車子都被鎖住了。”
樊博繞到了蘇果那一邊,“砸窗吧,沒有時間了,你讓開。”蘇果愣了愣,“老大你親自砸啊?我們車裏有棒球棍。”
“還拿什麼工具!”話沒說完,樊博的拳頭裹著外套已經砸到了車窗上,玻璃嘩啦落了一地,樊博伸手進去按下了車門上的控鎖,打開了車門。
蘇果想起來,樊博因為家庭,自小就練一些防身術和自由搏擊,樊家的小孩,命都要自己護,哪個保鏢都沒有自己切實掌握的救命本領強。
陸飲溪迷迷糊糊中聽到了一陣玻璃碎掉的聲音,他呢喃了一句:媽媽。
樊博和蘇果合力把人從車裏弄出來的時候愣住了,怎麼會是他?蘇果幽幽道:“老大你說他會不會和他那個陸軍上校的男朋友分手了想不開,這才這麼不要命?”
“別亂說,”樊博抱著陸飲溪,這小孩看起來瘦瘦小小的,抱著倒是挺沉,“你打電話問問,救護車還有多久能到?然後去設置一下警示牌,小心點。”
蘇果放好警示牌回到他們的車邊,切諾基還在冒著煙,不知道會有什麼危險,樊博就抱著陸飲溪撤到了他們的車子那裏。這條馬路上不時有車子開過,他們的車子靠在順行的那一邊,怎麼都更安全一點。看到樊博還抱著陸飲溪,蘇果過去想把陸飲溪接到自己懷裏,樊博搖搖頭:“不知道他有沒有骨折,就暫且我抱著吧,你把車裏的毯子拿出來,這小孩發燒了。”樊博感覺自己抱了個火爐。
蘇果伸手一探,可不是麼,燙手得很。“怪不得臉這麼紅,原來是發燒了。”他跑到車裏拿了平時給樊博休息時蓋的毯子,又從後備廂裏拿了瓶礦泉水,用毯子把陸飲溪稍微裹了裹,還有一點墊在了樊博身下。
樊博捏住陸飲溪的下巴,迫使他微微張嘴,蘇果捏起瓶子小心翼翼地灌了點水進去。
陸飲溪喝到了水,有點滿足地砸了咂嘴,燒糊塗了的他此時被一個暖融融的懷抱抱著,以為自己回到了小時候,腦袋往樊博懷裏蹭了蹭,嘴裏喃喃道:“媽媽,是你嗎媽媽?”
樊博哭笑不得,這輩子居然也會有被人認成媽媽的一天。懷裏的小孩紅著一張臉,雙眼緊閉,看起來倒是有點可憐。他忍不住抬手捋了捋陸飲溪的劉海,露出一對硬挺的眉來。今天細看這小孩,長得是真好看。就是小嘴幹裂得有些厲害,樊博皺了皺眉,這小孩也沒人管,他男朋友也真是的,大半夜放個燒的這麼嚴重的人出來,心真大。不,心真狠,他怎麼舍得讓這麼好看的小孩發燒啊。樊博沒忍住,又抬手捋了捋陸飲溪的頭發,陸飲溪順著他的手掌蹭了蹭,嘴裏又嘟囔了一句:媽媽,我難受。
“乖,再忍忍,醫生馬上就來了。”
是媽媽嗎?是媽媽在說話嗎?陸飲溪拚命地睜開眼睛,去看說話的人,可是眼皮似有千斤重,他再怎麼用力都無濟於事。“媽媽,我好想你啊,媽媽,我好難受。”陸飲溪緊閉的眼睛突然就滲出了眼淚,嘴裏依然呢喃著。
樊博有些心疼,輕輕擦掉了陸飲溪的眼淚,低頭在他耳邊道:“媽媽也想你的,你不要怕,沒事的,醫生很快就來了,乖啊。”
懷裏的人好像聽見了,又往樊博懷裏鑽了鑽,終於安靜了下來。
陸飲溪躺在媽媽懷裏睡了個好覺。
蘇果顫抖著雙手舉著手機按下了拍照鍵,天哪天哪他看到了什麼!想了想,他跑到一個能把他們的車和陸飲溪的車以及樊博抱著小孩都拍得到的角度拍了幾張照片。
取景器裏,寬闊的馬路上對頭停著兩輛車,幾輛車子疾馳而過,留下幾道光影。一輛明顯逆行的切諾基撞在了護欄上,另一輛悍馬穩穩地停在路邊。悍馬有一側的車門開著,一個人席地而坐,斜靠在車上,懷裏抱著一個人,身上裹著毯子。如果放大看的話就能看出來,斜靠在車上的人,是那個中國電影史上最年輕也是斬獲最多影帝殊榮的演員,樊博。
博勝公司的人到的比交警和救護車稍微快一點,很快警車和救護車也呼嘯著趕到了,樊博等護士們把陸飲溪從他身上搬走之後才發現,自己已經坐得發麻了,N市的深夜馬路牙子上又冷又硬,他快找不到他的屁股了。交警拍照取證,又問了幾句話,不過因為司機是蘇果,也便沒有樊博什麼事,他上了公司趕過來的車,吹著暖氣抱著新毯子瑟瑟發抖。
“回去熬點生薑水喝,凍死個人!”剛才懷裏抱著個火爐倒也沒覺得有多冷,樊博急切地想要回家,回家就有暖暖的被窩和那條既聽話又可以捂手的大金毛!不知道警察聯係上小孩的家長沒有,還有那個男朋友,一點都不負責,這大半天了也沒見他過來。
作者閑話:
本來上一章是有肉的,但是沒通過審核,有點生氣。
然後反反複複提交了幾次都被退了回來。
這章應該是明天的,如果審核過了就當做是今天的補償吧。
最後我要怎麼處理肉?!!!不能吃肉我還寫個毛線EX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