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周沒什麼表情：“這是我份內的事。”
    顧鐸手指在坐上輕輕的敲打，突然有些拎不清六爺為什麼讓他防著沈周。
    一路上兩人都沒再說話。
    車快開到趙家門口的時候，顧鐸餘光掃到沈周身邊的禮物盒，問道：“禮物備好了？”
    沈周：“是一塊岫岩玉的鎮紙。”
    顧鐸把盒子打開看了看，評價道：“品質不錯。”
    他沒問沈周東西哪兒來的，沈周也就沒有說。
    此時已經是深夜兩點半，顧鐸自然不好再叫人過來幫沈周收拾出一間客房。況且這是在趙家，他也不過隻是個客人。
    ……
    第二天一早顧敏之在花園溜達時看到沈周很驚訝。
    “你什麼時候來的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日的緣故，顧敏之看起來心情很好，很難得的跟沈周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笑。
    沈周之前就看到了顧敏之，但一直站在走廊沒有上去打擾，聞言朝顧敏之的方向走去，“昨天晚上就到了。”
    顧敏之微怔了下，正想說什麼，就見沈周從口袋裏拿出個東西遞了過來。
    “這個送你，生日快樂。”他很少送人禮物，手伸出去的同時視線移向了別處，沒有去看顧敏之的表情，可能是覺得不好意思。
    禮物是一把小型軍刀，玄鐵製，造型很獨特。刀身和刀柄銜接處是一顆六星型螺絲，折合口上方暗藏了個拇指扣。軍刀通體黑色，不知什麼材質，在陽光的折射下竟然沒有半點反光。
    沈周手遞出去好久都沒見顧敏之去接，這才朝顧敏之看去。隻見顧敏之嘴唇抿成一條直線，臉上的表情絕對算不上開心。
    沈周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遞出去的手下意識的往回收了收，神色也跟著慌亂起來，“是不是生日的時候送刀不太合適……”
    顧敏之回過神，嘴唇又抿了抿，伸手把軍刀接了過來：“沒有，剛才突然想起一件事走神了。謝謝你的禮物，我挺喜歡的。”
    沈周還想說什麼，但還未開口就被顧敏之出聲打斷了：“我得去前廳看看，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過去了。”
    沈周隻好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顧敏之沒看沈周，抬腳朝前廳的方向走去。手掌抓著沈周送的那把軍刀越握越緊、指節都泛起白色。
    這把軍刀，他不是第一次見。
    他第一次見這把軍刀是十二歲的時候，那會兒沈周剛被顧深珘安排到他身邊，每天除了跟著他就是擦這把軍刀。他那會兒性格跟現在不一樣，可能是從小就被嬌養慣了跟誰都喜歡撒嬌。尤其是沈周年齡不大看起來卻冷冰冰的，他就想多跟沈周說說話，讓兩人的關係不那麼主仆分明。
    那會兒顧敏之的情商比現在還不如，糾結了好幾天才跟沈周搭上話，開口聊的自然是沈周一直不離手的那把軍刀。
    “這刀看起來好特別呀！”顧敏之故意露出一臉好奇的樣子往刀麵前湊，仿佛第一次看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