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秉麟淡淡的看他一眼，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一會兒顧家那邊會來幾個人，你去換身衣服，跟我一起迎客。”
    顧敏之微怔了一下，低頭應道：“是。”
    在外室答應的雲淡風輕，回到臥室，顧敏之臉上染上一抹隱忍的厲色。
    飛機上發生的一切他都還曆曆在目，這個時候說顧家來人了，來的自然不可能是大哥和父親。
    ……
    這是顧敏之第一次見顧鐸。早年就聽大哥提起過他的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雖然他一直都聽的不甚起意，但卻知道大哥對這個沒有入門的二哥戒備很深。
    顧鐸把玩著酒杯放到唇邊輕抿了一口，滿眼含笑的對趙秉麟道：“我這次來是想跟趙老先生談合作的，聽說您對閩江的那個項目也很感興趣？”
    趙秉麟畢竟打了那麼多年商戰，怎麼會聽不出顧鐸這話裏的意思，老狐狸般笑了聲道：“覬覦這塊肉的人太多，我自然也不例外，隻是……粥少不夠僧分呐！”
    顧鐸把酒杯放下，唇邊的笑意不減，“所以呀，我才來找趙先生談合作的事。”
    趙秉麟仿佛這才聽懂顧鐸來這一趟的用意，故作驚訝的“哦？”了一聲，“整個上海灘的人都知道我趙某和顧家是死對頭，顧小公子突然說要跟趙某化幹戈為玉帛不知道經過你家老爺子的授意沒有。”
    一直垂頭坐在趙秉麟身側的顧敏之在聽到“顧小公子”這四個字時瞳孔猛然放大，隨意放在大腿上的手猛然握緊，整個掌心都微微顫抖起來。
    顧鐸指節在紅木桌子上敲打兩下，徐徐道：“整個上海灘的人還都知道我是顧老爺子跟情婦的私生子，在顧耀和顧敏之死了之後才得以進門。”這話說出來，連一直站在一旁的沈周都忍不住側目，暗示他大可不必如此貶低自己。
    果然，趙秉麟看他的目光發生了變化，從原本的不屑變為審視。
    顧鐸繼續道：“我想趙先生對我父親的近況應該也有所耳聞，前段時間發生的一些事情對父親打擊太大了，最近臥床不起。顧家家大業大，生意方麵自然不能就此拖著，前段時間已經有兩個盤口出了變故，所以……顧家的未來需要趙先生的扶持啊。”
    趙秉麟表情微動，半晌，才緩緩開口道：“合作的事也不是不可以……隻是在合作之前我有個小忙想請顧小公子幫上一幫。”
    顧鐸口吻極其愉悅道：“趙先生盡管開口，能幫到的我一定傾力相助。”
    趙秉麟擺擺手，“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肅兒……”
    顧敏之怔了半秒才意會到這是在叫自己，抬起頭喊了聲“父親。”
    趙秉麟一手端茶，看了眼顧敏之對顧鐸道：“這是我兒子趙肅，雖是義子，但從小嬌慣，生意上的事接觸的少，身子骨也不太硬朗。我聽聞顧小公子在訓練人方麵很有一套，不知道能不能把我這個不肖子放到顧小公子身邊鍛煉鍛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