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五章 拜師茶(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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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離點了點頭,與蕭景一起出了門,向林福打了招呼後一起向外走去,盡管蕭景重新整理了儀容,帶著一身威嚴踏出王府大門,可他已經崩塌的形象卻再也扶不起來了,外麵等著的禁衛軍臉上還是一副恍惚的表情,蕭景幹咳了一聲,沉聲道:“回宮。”
這聲音其實充滿了威嚴,可禁衛軍中一個新兵卻差點笑出來,被旁邊一個老兵懟了一下,忙抿著唇站好了,臉孔漲得通紅。
蕭景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狠狠的朝那個兵士的方向瞪了一眼,然而卻無法讓人家感到害怕,隻得哼了一聲,一甩袍袖大步向馬匹走去,莫離在他身後,輕飄飄的向那個新兵掃了一眼,新兵後頸的汗毛根根豎立,笑也憋了回去!旁邊的老兵瞟了他一眼:該!
當晚皇宮
蕭景委屈巴巴的看著莫離道:“你怎麼不想要我了?還沒消氣嗎?”
莫離道:“我是個閑人,怎麼都沒關係,你是皇帝,不可耽誤上朝。”
蕭景臉紅道:“你不是說,會輕一點,不影響我上朝嗎?”
莫離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不用你在下麵,省得你以後又找後賬。”
蕭景一把扯開衣襟躺到床上道:“莫莫我真的錯了,我沒覺得在下麵委屈,我可喜歡了,你快來吧,求求你了。”
莫離看他一副躺平任蹂|躪的樣子,免為其難道:“那好吧。”話音剛落人就已經撲了過去,床帳放了下來,過了一會兒,蕭景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從裏麵傳了出來:“啊……莫莫你輕點……說好了……輕點的……啊!慢……慢些!”
第二天,勤政的皇帝再一次罷朝,彈劾皇後的奏章像雪片一樣飛上了皇帝的案頭:媚惑君主,大逆不道!
蕭景捶著酸痛的老腰喃喃道:“確實大逆不道,竟敢把君主操|得下不來床!”
莫離偏頭柔聲道:“你在說什麼?我沒聽清。”
蕭景咧嘴訕笑道:“沒有,就是說這些人簡直閑得發慌,管起皇帝的家事來了。”
莫離輕歎了一聲道:“確實是我不好,害得你耽擱了朝政。”
蕭景一把抱住他勁瘦的腰身,一疊聲兒道:“沒有沒有,你好得很!最近根本沒什麼事兒,就是那幫子老頑固沒事兒閑得,等我給他們找點事兒做就好了。”他抱著莫離,臉上掛著典型的昏君式諂笑,莫離默默的捂住了臉,為什麼吵了一架後,皇帝就變成了這副德行?不過,也不壞。
***
歸塵幾人在鍾吾城又住了兩個月,幾人一直在暗中觀察寧煥的品行與資質,發現他是個難得的好苗子,記憶力好,人也通透,在醫術上天份很高,最重要的是他並沒有被仇恨扭曲了心智,心中依然存著善念,因為吃了許多苦,心智較同齡的孩子成熟許多,不過再成熟,到底是個孩子,他的心思在幾個大人麵前是掩藏不住的,可以看得出他並沒有撒謊,他的眼神很純,像一塊通透的琉璃,雖然還有仇恨的陰影,卻沒有任何貪婪與汙穢,用餘樂的話說,就是三觀很正,是個根正苗紅的好孩子,越是相處,餘樂和香草就越是心疼他,不讓他以小廝自居,給他置辦衣服用品從不心疼錢,餘樂經常在歸塵麵前狂誇寧煥懂事乖巧,人又聰明,簡直是做徒弟的不二人選,歸塵哭笑不得,不過經過他自己的觀察,寧煥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當可接受鬼穀傳承。
歸塵召了寧煥前來問他可願意做他的弟子,跟他學習醫術,並道出了鬼穀的規矩,寧煥還小,不知道鬼穀是什麼,卻依然欣喜若狂,當即跪在地上行了拜師大禮,表示求之不得,歸塵喝了拜師茶,收徒之事已經了結,他們便想動身回鬼穀,可在臨走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寧煥的家仇,隻有幫他報了血仇,他心中無恨,才能投入全部心神習得仁心仁術,傳承鬼穀醫道。
經過寧煥的敘述和他們自己的調查,幾人知道了他家的事,寧煥的父母是開酒館的,他們有家傳的釀酒方子,味道很好,受到很多好評,酒館的生意一直很不錯,兩口子勤勤懇懇,與人為善,膝下一雙懂事可愛的兒女,本來是個讓人豔羨的家庭,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城中“鄭西頭”的兒子鄭新也想要涉足釀酒業,看中了寧家的釀酒方子,鄭家住在城西,是鍾吾城內有名的惡棍之家,行事無賴,經常欺壓百姓,強取豪奪,可鄭家家大業大,不是小老百姓惹得起的,被他們欺壓了也是敢怒不敢言,隻給鄭家的家主起了個“鄭西頭”的渾號,鄭西頭的兒子鄭新看中了寧家的酒方,帶了人來一頓打砸,威脅寧父交出方子,不然就殺掉他們全家,寧父認為酒方再重要也沒有家人重要,便將方子給了鄭新,沒想到便是這樣也還是沒有逃脫殺身之禍。
鄭新認為物以稀為貴,這酒方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左右寧家小門小戶,他也沒有放在眼裏,無論能否拿到方子,他都沒打算放過寧家人,他拿了方子之後,前腳剛走,後腳就派人殺掉了寧煥的父母,還是寧煥的母親見到有人來,直覺不好,慌忙將一雙兒女藏進了酒窖的空酒缸裏,這才躲過了一劫,可寧玉珠體弱,在酒窖裏呆了許久受了寒氣,小姑娘膽子小,又受了驚嚇,雖然成功逃了出來卻一病不起,寧煥雖然比她大些,卻也隻是個孩子,家逢大變,他也有些六神無主,在那些人走後,他偷偷回去將父母的屍體背了出來埋在城外,沒錢買棺材,隻徒手挖了一個大坑將父母埋了,回來繼續帶著妹妹東躲西藏,害怕被鄭家的人發現趕盡殺絕。
妹妹的病勢日漸沉重,可他們連飯都吃不飽,哪裏有錢買藥看病?寧煥背著寧玉珠,苦苦哀求醫館的大夫救救妹妹,可他身上連一文錢都沒有,根本沒有人理會他,後來終於有一個大夫被他求得心軟,看了一眼,卻說太晚了,救不了了,住在一起的一個姓李的乞丐同情他們,在乞討之餘會幫他留意哪裏有心善又醫術高明的大夫,花家大爺的事鍾吾城裏很多人都知道,他也清楚,才會看到花羽軒滿麵輕鬆的送歸塵出來時斷定他是個醫術很高的大夫,跑回去通知寧煥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救得寧玉珠一命,沒想到卻還是晚了一步。
他們調查寧家夫婦慘死的事一直關注著歸塵的花家當然知道,花羽軒知道他們一時不走,還親自來請他們住回花家,被歸塵婉拒了,這次花羽軒又來了一趟表示願意幫寧煥報父母之仇,寧煥並沒有非要自己報仇的執念,他隻是不甘心,鄭家人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卻依然能活著瀟灑,隻要他們能倒黴,是誰下手他並不在意,隻是他不想讓好心收留他的歸塵因為他欠下別人的恩情,他年紀雖小,卻早早嚐到了人間疾苦,知道人情難還,因此並不想接受。
花羽軒急於想為歸塵做些什麼,可寧煥不接受,他沒有法子隻得向自己的兄長求教,花羽州很支持弟弟的想法,差人將他抬到了他們暫時租住的小院,他的身體恢複得很好,雖然還不能下地行走,氣色卻好了很多,雖然還是瘦得嚇人,卻不再有那種不久於人世的灰敗之感,之前一直緊閉的雙眼睜開來顯得十分淩厲,膽小的人隻怕難以與他對視,雖然是被人抬來的,整個人氣勢卻很足。
他被人抬進歸塵的房間,由花羽軒攙扶著,對歸塵深深施了一禮,鄭重道:“先生相救之恩,花某銘記於心,永不敢忘。”
歸塵抬手扶起他道:“花大俠不必如此客氣,救死扶傷,乃是醫者本份,不必過於放在心上。”
花羽州搖頭道:“救命之恩,豈敢或忘,先生高風亮節,花某卻不敢忘恩,花某雖然是個粗人,卻也知道知恩圖報,先生但有需要,隻需吩咐一聲,花家上下,赴湯蹈火,再所不辭!隻盼先生能給花某一個機會,以報先生大恩之萬一。”花羽軒也在旁邊點了點頭。
餘樂看了看歸塵,對花羽州道:“花大俠,你不用這樣,歸塵說不用報答就是不用,他救人是因為心中的信念,不是為了報答,說實話,到今天為止,歸塵救過的人不計其數,若都追上來要報答他,他可就太忙啦。”
花羽州冷肅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花羽軒對花羽州道:“大哥,這位就是歸先生的伴侶餘公子。”
花羽州對餘樂拱了拱手道:“好教餘公子知道,花某並非貪生怕死之人,隻是花某的生死關係到舍弟和整個花府的安危,輕易不敢言死,先生救我性命,不單單是救了花某,也是救了舍弟和整個花府,花某當時傷重不治,卻撐著一口氣不肯就死,就是害怕花某一死,昔日仇家會找上門來,與我弟弟為難,舍弟性子溫文,武功也一般,實在難以抵擋,本來在下已到了窮途末路,再是硬撐也自知難逃一死,每每想到在下死後舍弟所要麵臨的一切,便心如刀割,不想在這樣的絕望的情況下,竟然還能峰回路轉,得先生所救,怎能不讓花某感激?花某也知道先生不是施恩望報之人,可如此大恩不報,花某實在寢食難安,公子心善,又是先生的伴侶,還望公子為花某說幾句話,隻當是幫花某全了這個心願,給花某一個機會為先生做些事,安安在下的心。”花羽軒聽著自家大哥剖析病重時的心情,不禁紅了眼眶,忙將頭轉向別處,掩飾的眨了眨眼睛。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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