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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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惜元道:“我曾經看過一本古籍,上麵記載著一種武功,名為龜息,一旦運起此功,呼吸心跳全無,與死人無異。”
他話音剛落,躺在地上的曹萬海突然暴起,直撲步惜元,招財一驚,忙閃身擋在步惜元身前,揮劍格擋,隻聽“噗”的一聲,曹萬海胸前透出兩個刀尖,唐銳在他身後,猛的抽出雙刀,鮮血噴濺,曹萬海轟然倒地,雙目圓睜,瞪著步惜元。
招財上前,一劍將他的腦袋砍了下來,恨聲道:“怪不得他能死而複生,原來還有專門裝死的功夫,這下子我讓你沒了腦袋,看你還怎麼複生!”
唐銳抹了下腦門上的汗,喃喃道:“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幸虧秦公子見識廣博,否則又讓這廝躲過一劫!”
招財忍不住有些得意:“我大哥博聞強記,天下少有他不懂的事,哼,小小鬼域技倆也想騙過他,簡直癡心妄想!”
步惜元搖了搖頭道:“說得越發沒邊兒了,我不過是偶然看到罷了,你整日與進寶在一起,說話口氣越發像他了。”
唐銳正色道:“好教秦公子知道,我會與這廝結仇,並非是因為我自己,前方不遠有一個小村子,叫做小溪村,我之前不小心受了傷,是村裏一位大娘救了我,這位好心的大娘有一個獨女,被這廝看上了,意圖強奪,是我拚命攔住了他,可他竟不死心,知道我不是這裏的人,多次派人來探,想要等我走了好下手,我已經在此逗留了很久,始終不敢離去,今日終於將他斬於劍下,我才可以放心遠走,可若非公子識破他的龜息術,隻怕我前腳一走,我那恩人之女後腳就遭了毒手了。”
步惜元道:“原來還有這個緣故,唐公子知恩圖報,一派俠義之風,讓人敬佩。”
唐銳擺手道:“哪裏哪裏,秦公子謬讚了,”
招財拱手道:“我兄弟二人還要趕路,唐兄今日相救之恩,我兄弟他日定有所報,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唐兄,就此別過,我們後會有期!”
唐銳也拱手道:“後會有期!”
招財將步惜元扶上馬車,自己坐上車轅,又對著唐銳拱了拱手,這才一抖韁繩,駕車離開。
兩人又走了幾日才到天漢城,一路風塵仆仆,到城門口時發現排查比以往更嚴了一些,城門口到處都是官兵,隻說是牢裏走脫了江洋大盜,每個進城的人都被前後檢查好幾遍,包裹行李也要仔細搜查,兩人對視一眼,心情都有些發沉。
好在招財的易容術並不容易被識破,又隻有兩個人,幾個官兵進到車裏翻找了一通後便放行了,兩人在城裏找了家客棧,吃了點東西,各自進到房間裏洗了澡,換了身幹淨衣服,招財給自己易了容,才走到步惜元的房間裏給他重新易容,他一邊將自己調配的易容膏塗到步惜元臉上一邊道:“公子,看城門口的架勢,應該是皇帝這樣久抓不到我們,已經急了,以後的路怕是要不好走了。”
步惜元道:“我們要加快腳步,人停馬不停,我們輪流趕車,夜裏也不要休息了,這樣要快很多。”
招財急道:“這怎麼使得,公子沒有武功,身子又弱,即便是像我們這樣趕路對公子來說已經非常辛苦,這些日子已經瘦了一大圈,怎麼能讓公子趕車?”
步惜元道:“無妨,我也不是吃不得苦的人,便是辛苦也隻是趕路的這一段日子,待到了扶風城,自然可以慢慢養回來,你也說皇上已經急了,我隻怕他遲遲抓不到我們,橫下心趕在我們之前對飛羽下暗手,現在戰事已經到了尾聲,飛羽的心思隻怕都在戰事上,不會防備京裏的,我們早一日到達,飛羽便能早一日安全。”
招財道:“進寶若是一切順利,以他的腳程怕是已經到了的,公子你……”
步惜元打斷道:“我們三方送信,每一方都應該將自己當成最後一方,不必說了,就這樣定了。”
招財還想說什麼,看了看步惜元的神色又閉上了嘴,他咬了咬牙,看著步惜元迅速消瘦的臉,心裏對皇帝的恨意又上了一層。
兩人收拾妥當,沒有耽擱,出了客棧去馬市換馬,卻遇到了一個熟人,唐銳正在跟馬販子扯皮磨價,抬眼看到他們,喜出望外,揮手道:“二位秦兄,你們的腳程很快啊,也來買馬嗎?”
招財拱手笑道:“唐兄,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我們當真有緣!我們之前的那匹馬累了,來換一匹。”
那馬販子見機道:“那二位公子不如來看看小人的馬,看看這牙口,看看這毛色,都是上等的,而且個個膘肥體壯,耐力強得很,跑多遠都不會累的!”
招財走上前看了看道:“嗯,還行。”
馬販子叫道:“豈止是還行?這個馬市裏,公子要是看不上我的馬,那別人的就更看不上了!公子來看看這匹,看看這牙,這腿!這樣的馬最能跑遠路啦!”
招財掰開馬嘴看看牙口,又拍了拍前腿肌肉,馬販子趕忙上前介紹這馬的種種好處。
步惜元對唐銳道:“唐公子可有挑中的馬匹?”
唐銳指著一匹棗紅色的馬道:“那匹。”
這時招財也看好了一匹馬,步惜元看了看馬,對馬販子道:“我們若買兩匹,兄台能否讓些利?”
馬販子苦著臉道:“公子,我這都是千裏挑一的好馬,平素是絕不讓利的,不過看公子爽快,便給你們便宜點吧。”
步惜元對招財點了點頭,招財便去與馬販子交涉,將兩匹馬都買了下來,將那匹棗紅馬給了唐銳。
唐銳的俊臉浮上一層紅暈,一邊走一邊對步惜元道:“公子果然慧眼如炬,看出了在下囊中羞澀。”他將身上的銀錢都掏了出來,遞給步惜元道:“這些銀子先給你,不夠的,日後我會還你的。”
步惜元將銀子推回去道:“日前匆匆一見,便知道唐兄是個豪爽之人,若非銀子不夠,又怎會與那販馬小哥討價還價?你如此著急買馬,定是有遠路要走,身上怎能沒有銀兩?銀子你且收著,隻當是交個朋友,即是朋友,便不必在意這些許銀錢,也是給秦某個機會報答唐兄當日相救之恩,如此說來,還是唐兄吃了虧了。”
唐銳哈哈大笑,拍了拍步惜元的肩膀道:“秦兄爽快人,你肯將我當做朋友,唐某求之不得,他日秦兄若有用得著唐某的地方,隻管開口,唐某絕不推辭!”
他是習武之人,手勁大,將步惜元的身子都拍得歪了歪,招財忙扶住他,唐銳說了聲“抱歉”,又笑道:“在下忘了秦兄不會武,你們兄弟一文一武,都是人中龍鳳!”
招財笑道:“哪裏哪裏,家兄不懂武功,在下自然要苦練武藝保護他。”
唐銳看著他們,道:“二位兄弟情深,實在讓人羨慕。”
步惜元和招財笑了笑,沒有說話。
三人走回客棧,招財去套馬車,之前的馬已經被他們牽走賣掉了。
唐銳道:“不知二位要去往何處?”
步惜元道:“北疆戰亂,我兄弟一路向北,想去扶風城看看,是否能為國效力。”
唐銳喜道:“那可真是巧了,我也是要去扶風城,不如我們一路同行,也能有個照應。”
步惜元道:“唐兄單人單騎,一路乘風,若與我們一起,隻怕會被我們拖慢了行程。”
唐銳道:“無妨,二位都不是拖遝之人,你們的腳程很快,不會慢多少的,而且此去北疆,一路並不太平,秦兄你不懂武功,隻靠令弟一人保護怕是力有不逮,若是我們同行,遇事我也能出力一二,至少能讓令弟無後顧之憂,我與二位一見如故,實在不想就此分開,此次一別,山高水遠,怕是很難再見了。”他看著步惜元道:“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不是嗎?”
話已至此,步惜元實在不好再推,隻能答應下來:“那就要多仰仗唐兄一路照顧了。”
唐銳顯然很高興,嘴裏說著:“我們是朋友,不用客氣。”人已經牽著馬跑到馬車旁,忙著把自己的馬也套到馬車上去了。
步惜元無奈的笑了笑,有了唐銳在,日夜兼程是不行了,不過唐銳眼神清澈,性格直爽,又武功高強,與他同行倒也穩妥許多。
步惜元答應的事,招財自然沒有異議,三人套好了車,備了些幹糧,便駕車出了城,多了個唐銳,路上熱鬧了不少,兩人輪流趕車,倒比之前快了些,招財也輕鬆不少,相處久了才發現這人十分風趣,人也豪爽,有點大大咧咧的樣子與進寶有些相似,招財也很喜歡他。
路上又遇到了幾波剪徑的毛賊和土匪,招財甚至不必下馬車,隻守在步惜元身邊,唐銳一人便解決了,他手持雙刀,招式大開大合,看著不太像中原的武功,可他的輕功身法卻又像是出自孤竹燕家一脈,粗獷的招式中融入了燕家輕靈的身法,變得更加靈動,讓人琢磨不透。
三人快馬加鞭,很快過了思洲到了雲陽,排查更緊了,他們快速穿城而過,沒有停留,去了城外的小村子裏一個老夫妻家裏借宿,老人家裏沒有更多的房間,他們三人隻能擠在一間房裏,招財去打了水,幾人洗漱了,可一張床實在擠不下三個大男人,唐銳將三張椅子並排放在一起,鋪上自己的外衣,躺了上去,打算湊合一晚,步惜元過意不去,唐銳道:“我們習武之人,荒山野嶺哪裏不能睡一晚,現在有片瓦遮頭,又不用睡在地上,已經非常不錯了,秦兄弟你身子弱,路上辛苦,這些日子瘦了不少,難得有張床可以睡,早些休息吧。”
步惜元無法,隻能躺下,招財和衣躺在他的外側,開口道:“家兄體弱,一路累著唐兄了,秦某實在感激不盡。”
唐銳道:“大家朋友一場,不必說這些客氣話,我雖會些武功,卻總被家母嫌棄是個粗人,秦柯兄弟雖然體弱,卻胸有丘壑,一路走來,唐某佩服得五體投地,家母若在,定然會將秦柯兄弟當親兒子的。”
步惜元道:“說起來,唐兄看你的舉止武器、武功路數,不像中原人啊。”
作者閑話:
今天晚了,更兩章,作為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