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皇上要給我賜婚。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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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頓年夜飯吃了很久,在座的都是有故事的人,酒到酣處,不時有人嗚嗚哭幾聲,又被旁邊的人七手八腳的勸住,林飛羽知道步惜元不喜吵鬧,讓其它人繼續吃喝玩鬧,早早帶他離了席。
    兩人回到臥蓮居,步惜元泡了茶,與林飛羽對坐桌邊喝茶聊天,然而沒過一會兒,林飛羽就又蹭到他身邊,摟著他的腰,一會兒親親他的側臉,一會兒又親親他的耳垂,不老實極了,步惜元也不惱,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由著他對自己上下其手。
    他知道林飛羽今天一定有事沒說,因為他今天話說得格外多,也格外粘他,不過他既然不說,他便也不追問,免得破壞了此時的氣氛。
    林飛羽本想讓步惜元早些休息,但步惜元卻不肯,堅持要跟他一起守夜,林飛羽也不強勸,左右一年就熬這一次夜,兩人喝罷了茶,便擠在一張軟榻上,依偎在一起小聲說話,林飛羽時不時親親他,步惜元偶爾也回親一下,林飛羽對今晚的餃子感動極了,精神一直很亢奮,不停的親吻他的手,但嚴令他不許再去廚房,步惜元親手為他包餃子固然讓他感動,卻也讓他心疼,以後還是不要了,他實在舍不得這雙玉白的手去做羹湯,兩人頭湊著頭說著悄悄話,直到天破曉才去睡下。
    第二日不上朝,兩人又在一起呆了一天,林飛羽並不是個話多的人,步惜元也同樣如此,但兩人在一起不論做什麼都很有樂趣,相對無聲也絕不會尷尬,他們有時一個彈琴一個舞劍,有時一個看書一個品茶,偶爾相視一笑,淡淡的溫馨便彌散開來。
    然而到了晚上就變了,林飛羽牢牢記得除夕那天的“約定”,步惜元推脫不過,被翻來覆去弄了一整晚,第二日睡到下午才醒來,一看見林飛羽脫口就是一句:“你走開!”
    林飛羽:“……”T_T
    初七複朝的第一天,林飛羽下朝回來臉色一直有些陰沉,雖然他極力掩飾,但步惜元與他朝夕相處,又怎麼會看不出來?他給林飛羽泡了茶,走到他身後拉下他一直在揉按太陽穴的手,玉雕般的手指力道適中的按壓他的頭部穴位,想讓他好受些。
    林飛羽拉住他的手,將他拉到身前,抬手抱住他纖細柔韌的腰身,將頭埋在他的腰腹處,狠狠的吸了幾口他身上的氣息。
    步惜元抱著他的頭,緩緩撫摸著他的黑發,溫聲道:“怎麼了?為何事煩腦?可是今日上朝出了什麼事?”
    林飛羽沉沉的歎了口氣,摟在他腰上的手臂緊了緊,又放鬆了。
    步惜元道:“與我有關?”
    林飛羽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埋下頭去,悶悶道:“皇上要給我賜婚。”
    步惜元身子一僵,依舊柔聲道:“然後呢?這件事除夕宮宴時皇上就與你提了吧?”
    林飛羽身上一震,額頭在步惜元小腹上蹭了蹭,悶聲道:“你看出來了?”
    步惜元道:“你我朝夕相對,當時我雖不知原因,但也能看得出來你心中有事。”
    林飛羽抬起頭,將他按坐在自己對麵,握著他的雙手道:“惜元聰慧,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不過我當時沒說,並非想要瞞你,隻是不想破壞了新年的氣氛。”
    步惜元微笑道:“你不必解釋,我都明白。”
    林飛羽也微微扯了下嘴角道:“皇上想將安陵郡主許配給我,除夕宮宴後,他就提過此事,不過當時隻是很隱晦的提了一下而已,被我裝傻混過去了,但我當時就知道這事兒沒完,果然今日下朝後他又說了一次,而且說得很明確,含混不得了。”
    步惜元道:“那你是如何應對的?”
    林飛羽昂首道:“我當然拒絕了。”
    步惜元纖長的睫毛輕顫了顫,擔憂道:“直接拒絕了?皇上當時什麼反應?”
    林飛羽捏了捏他的手道:“哼,當時我救你時就與他說過,他當時表現得多麼為我著想一樣,還主動提出為你父親平反,省了我的口舌,送了我一份大人情,後來我為你出氣時他也配合得很,通過這些事,他就應該看得出我對你態度,可如今他卻又以這樣理所當然的態度想給我賜婚,不過是想試探拿捏我而已,我當然要當場拒絕,表明態度,絕不能留一絲一毫的餘地。”
    步惜元沉吟道:“你我之事,他一直心知肚明,近兩年來也一直相安無事,他明知我們情正濃時,此時賜婚定會引起你的反彈,並不是個好時機,皇上向來心機深沉,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他想了想,又道:“可是北疆戰事有變?”
    林飛羽讚賞的看著他道:“惜元聰慧,無人能及,你所料不錯,我前些日子接到暗報,北域國近來很不安份,小股騎兵頻繁擾邊,國內也在大批集結軍|隊,想來大戰不遠。
    通過這兩年的觀察,他應該看得出你並非是可以收買控製的人,想要通過你來左右控製我並不容易,而這時他接到了線報,既想讓我出征,又不放心讓我這樣回北疆,情急之下才會出此昏招,想要通過聯姻來牽製我。”
    步惜元蹙眉道:“既然如此,你如此強硬的拒絕豈非是與他撕破了臉?他被你下了臉麵,如何肯善罷甘休?而且他以後想必絕不會再信任你了。”
    林飛羽嗤笑道:“他原來也不曾信任過我,隻恨我當年有眼無珠,錯信了他,將他扶上皇位。想來正是因為我當年能夠力挽狂瀾,助他登位,他才會這樣忌憚我,他少年不得勢,從不曾體會過權利的誘惑,一朝登上九五尊位,體會了權勢的甘美,當然會牢牢抓緊,每日膽戰心驚,害怕一朝從雲端跌落回泥地裏。
    何況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無論我是否忠心,隻要我手中還握著能夠刺傷他的劍,他就絕不會信任我,就算我此時卸任,他也是不會放心的,定會趕盡殺絕,永絕後患。”
    他歎了口氣道:“當年說是九王奪嫡,其實真正參與的,隻有八王,大皇子生性乖戾,為人陰沉偏激,他若為君,絕非百姓之福;二皇子資質平平卻外家昌盛,他若當權,這天下隻怕便要改姓,更何況他的外家都是豺狼秉性;三皇子聰慧,奈何他病體孱弱,未及弱冠便離世了;五皇子好戰,勇猛有餘,智謀不足,九王奪嫡時,他第一個身死,做了炮灰;六皇子,唉!他隻好書畫,無心江山,隻是受了他那個爭權奪利的母妃所累,才會參與奪嫡,死時滿麵輕鬆解脫,是個可憐人;七皇子不提也罷,他生性風流,眼裏隻有美人,死在女人的被窩裏也算是死得其所;八皇子的母妃是先皇心頭的朱砂痣,他也最得先皇寵愛,可他生性殘忍,表麵恭順純孝,實則喪盡天良,以虐殺為樂,他若當權,隻怕民不聊生;九皇子當時尚年幼,不曾參與奪嫡。”
    步惜元道:“如此說來,今上隻是多疑,已經是最好的人選了。”
    林飛羽站起身,脊背挺得筆直,一手握拳負於身後,沉聲道:“我林家世代忠良,家訓便是保家衛國,我們沙場血戰,馬革裹屍,保得是天下百姓,並非守護他蕭家龍椅!
    當年我一力保他登位,便是因為他對我說他的願望是海清河宴,國泰民安!
    如今他變了,我卻不曾變,我林家家風不曾變!即使我卸任他就會放過我,我也絕不會卸甲安於田野!他若肯安生些,大家相安無事也就罷了,但他若為了屁股下的龍椅不顧百姓安危,耽誤了戰事,我定不與他甘休!”他身姿挺拔,語氣堅定,背對著陽光,宛若天神。
    步惜元看著他,墨玉般的雙眸星光閃爍,他溫聲道:“如今朝中武將凋零,能與北域抗衡的,隻有北淩軍,國君國君,要先有國才有君,皇上想必不會如此糊塗,自毀長城,不過,亂花迷人眼,還是要小心防範才是。”
    林飛羽展臂擁住他,緩聲道:“惜元所言極是,為夫都記下了。”他歎了口氣,帶著些委屈的口氣道:“如今北域異動,邊境不安,皇上不思對策,卻隻汲汲營營的想著這些上不得台麵的鬼蜮技倆,實在讓人失望。”
    步惜元被他的一句“為夫”說得有些不自在,但聽到後麵的話,卻又有些心疼他,抬手撫了撫他的後背安慰他。
    林飛羽微微翹起嘴角,在他的後頸上輕吻了一記。
    林飛羽與皇帝之間陷入了僵持,礙於林飛羽態度強硬,皇帝並沒有直接下賜婚聖旨,想來也是怕林飛羽直接抗旨鬧得一發不可收拾,一直拖到元宵過後,邊疆奏報正式入京,皇帝無法,隻得下令林飛羽回北疆,率北淩軍抗敵,卻又派了一名心腹做監軍把控糧草,也算是給林飛羽的警告了。
    聖旨頒下,命林飛羽三日內帶領親兵出發,卻特別交代陽明公子繼續暫住將軍府,又賜下兩名小太監服待他。這是聯姻不成,要留步惜元做人質了,那兩個小太監一看就是高手,而步惜元手無縛雞之力,明擺著名為服待,實為監視控製,林飛羽氣得一掌將書房的花梨木桌案拍得粉碎,他在考慮是入宮找皇帝收回這兩人,還是直接把這兩個太監打成殘廢送回皇宮。
    步惜元卻勸他稍安勿躁:“你之前拒婚,已是打了皇上的臉,他派了這兩個人也不過是退而求其次而已,他生性多疑你不是不知道,若是在我身邊放兩個人也不肯,他又如何肯放你回北疆?如今北疆戰事要緊,決不能有絲毫閃失,我這邊不過是多兩個監視的人罷了,又有什麼打緊?左右看在你的份上,他們也不敢動我,更何況將軍府中藏龍臥虎,他二人若真有異動,也並不一定能討得好去。”
    他笑了笑接著道:“你莫欺我不懂武功,不說別人,小廝招財隻怕就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那兩個小太監聯起手來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吧?還有林叔,他雖然年紀大了,可內力隻怕深厚得很,林府世代武將,他在林府呆了一輩子,又怎麼會是個普普通通的老人家?進寶整日嘻嘻哈哈,可他輕功不弱,雖不至於踏雪無痕,卻也身輕如燕;就連紅月巧月這些丫頭手上都有功夫,我說得不錯吧?”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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