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我若想喝茶,惜元自會泡給我喝,何須趕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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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關將近,整個盛京張燈結彩,一派喜氣洋洋,街上摩肩接踵,人流如織,人們在忙著采辦年貨,為新年做最後的準備,各大酒樓飯館也是人聲鼎沸,官員們穿了便服,開始年關前的走動宴請,林飛羽當然也接到很多邀請,但他都推了,一心在府裏陪伴步惜元,反正他對外一直是冷麵將軍的形象,而且誰的約也沒赴,倒也沒有人感到不滿。
將軍府難得的喜慶熱鬧,今年春節不但將軍在京,還與步公子相處得更好了,下人們臉上洋溢著笑容忙碌個不停,將將軍府裝飾一新,布置得喜氣洋洋,一副有了當家主母的架式,雖然這個“當家主母”的性別不太對。
這是林飛羽和步惜元在一起過的第二個年,去年也過得無比溫馨,但今年卻又不同了,在將軍府所有人眼裏,步惜元不再是借住將軍府的客人,而是真正的主子之一。
步惜元眉間鬱氣盡散,瑩白的肌膚散發著玉石般的光澤,玉白的指尖比袖口的貂毛還要瑩白剔透,真正的冰肌玉骨,他墨眸如洗,唇色淡粉,身姿修長,細腰窄臀,行走時墨發輕揚,舉手投足間都帶著讓人迷醉的風華,整個人都仿佛帶著瑩瑩光彩,每一個淺笑都讓人心神迷醉,便是畫中人走出來也難以與他相比,這樣的他,讓林飛羽簡直想嚴嚴實實的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然而這是不可能的,不說別的,他自己就萬萬舍不得,隻能繼續練眼刀,試圖將所有企圖靠近他的人的統統逼退。
每每想到麵前這樣一個美好的人兒是屬於他的,他便覺得心潮澎湃,難以自己,在這樣的心情下,他不但親吻狂魔的屬性沒有減,又添加了肌膚饑渴症,他恨不得每時每刻都摟著他,一刻也不想放開,總是忍不住去親他摟他,並肩行走時也定要摟肩牽手,緊緊挨在一起,步惜元初時還勸他人前收斂,奈何屢教不改,左右府裏都是心腹,也就隨他去了,他在外麵還算是有分寸,不過他們也不怎麼出門就是了,下人們簡直想以下犯上,將軍你這個樣子真的好嗎?粘在步公子身上活像一隻甩著尾巴的大狗,你的威嚴呢?被你自己吃了嗎?
然而這隻是他們的心理活動,因為將軍春風般的溫暖全都奉獻給了步公子,麵對他們時態度並沒有絲毫改善,依然是凜凜寒冬,為了不被閃瞎狗眼,不被將軍的眼刀子紮,每當看到這對狗男男,他們都低著頭迅速退走,心裏常常歎息著,步公子那樣好的人怎麼就看上他們將軍了呢,這下好了,一刻也不得自由,簡直悲慘。
步惜元並沒有覺得悲慘,林飛羽的珍視和獨占欲並不會讓他覺得窒息,反而充滿了安全感,他狗皮膏藥式的愛也讓他倍感甜蜜,他從來沒有過這樣幸福的時刻,每晚都舍不得入睡,常常半夜醒來怔怔看著林飛羽的睡顏,偷偷的在他唇上輕吻,感覺心就像化開了一樣,無聲的笑幾下,趴在林飛羽的胸口上再度入睡。
希望這樣的日子可以長一點,再長一點,他想。
步惜元因為年少時經常被扔在南館地下刑室潮濕冰冷的地上,挨餓、受針刑,後來又受過重傷,雖然經過杜仲和孟老一番調理,但到底傷了底子,身子畏寒得很,每到冬天,被針刺過的關節處也會疼痛不止,他向來能忍痛,這種疼痛也已經習慣了,並不覺得多麼難以忍受,可林飛羽卻心疼極了,他將臥蓮居整個鋪了地龍,天剛一冷就燒起來,屋子裏暖意融融,冬天對步惜元來說不再難過,隻是整個冬天他都極少出門,每每出門也都會被林飛羽裹成球,讓他哭笑不得。
林飛羽怕他總在屋裏會覺得悶得慌,花了重金將步惜元臥室的窗子都換成了透明的琉璃窗,讓他可以看得清窗外的景色,解解悶兒。
剛剛下過大雪,步惜斜倚在暖榻上,看著院子裏巧月和進寶你來我往的打雪仗,進寶被巧月往脖子裏塞了一把雪,冰得跳著腳哇哇大叫,他跟著輕笑了一聲,今天年三十,宮裏照例宴請群臣,林飛羽去赴宮宴了,臨走前對著他依依不舍的親了又親,說了會早些退席回來,步惜元想到他臨走時那副委屈得可憐巴巴的樣子,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他起了興致,推開身上的毛毯,取了大氅穿上,打算親自去廚房包些餃子給林飛羽吃,應應景兒。
巧月見他出門,急忙迎上來,得知他要去廚房,便跟在他身後,進寶也跟上來,兩人剛剛打過雪仗,這會又在打嘴仗,不停的諷刺對方剛才被自己打得多麼慘,步惜元聽著他們一路拌嘴,直到到了廚房臉上的笑意也沒有斷過,安大娘看到他,急忙將他迎進廚房道:“唉呀步公子,這天寒地凍的,想要吃什麼,打發巧月進寶說一聲就是了,你身子單薄,廚房油煙又大,何必親自跑一趟?”又對進寶怒道:“你在公子院子裏伺候,卻這樣不仔細,公子要出來你也不勸著些!這要是凍著了可怎麼好?”
步惜元笑道:“安大娘,我隻是畏寒了些,又生性喜靜不愛走動,哪裏就有這樣嬌氣了?再說總在屋子裏也不好,偶爾出來走走倒也神清氣爽。”
安大娘還是道:“便是要走走,那帶著暖手爐,去花園走走不是更好?那裏紅梅開了,可好看了,何必來廚房,油煙這樣大,對你的身子可沒有好處。”
步惜元虛扶著她往裏走,溫聲道:“過年了,我閑來無事,想親自包些餃子給飛羽吃,還要仰仗安大娘教我。”
安大娘笑得臉上像開了花,輕輕拍了拍步惜元的手道:“公子有心了,我們將軍有你陪在身邊,真是好福氣。”
步惜元玉白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轉身將脫下來的大氅交給巧月,他身上穿著月白棉袍,腰間束著巴掌寬的同色腰帶,顯得腰細腿長,絲滑的墨發垂在腰間,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擺動,即使站在廚房這樣的地方也絲毫無損他的氣質,有如姣姣之明月,長身玉立,如同芝蘭玉樹一般,進寶即使跟了他這麼長的時間依然免不了目炫神迷,被安大娘一巴掌拍在後腦上才醒過神來,捂著腦袋哀怨的看著她,安大娘拍拍手道:“老娘這是為了你好,要是被將軍知道你這樣盯著公子看,就不是這一巴掌的事兒了。”
進寶想了想自家將軍凶殘的眼神,打了個寒戰,嘿嘿笑了下,搖頭晃腦道:“娘親言之有禮,多謝娘親賜打。”
安大娘笑罵道:“小兔崽子,跟了公子幾天,就想要咬文嚼字了,可別到外麵去這樣說話,沒的丟了公子的臉!”
步惜元已經在安大娘的指導下洗了手,正在和麵,纖長的手指穿插在麵中,說不上哪個更白,聞言隻低頭揉麵,並不接話,巧月在旁邊給他打下手,笑得肩膀直抖。
進寶跑出去抱了柴火,打算生火,安大娘上去又是一巴掌:“虧你還是廚娘的兒子,麵還沒有和好,哪裏要點這麼早的火?過來,給老娘剁肉!”
進寶委委屈屈的去拿菜刀,又被安大娘嫌棄道:“手髒兮兮的就來碰菜刀,還不去洗手!”
巧月忍不住“噗”的笑出聲來,步惜元的臉上也不禁露出笑意。
幾人笑笑鬧鬧,一頓餃子包了好久,步惜元手指靈巧,人又聰明,學得很快,被安大娘誇了又誇,誇得他耳尖都有些泛紅,巧月是丫鬟,包個餃子難不倒她,倒是進寶沒有做過這樣的活計,包出來的餃子七扭八歪,所有人都拒絕跟他擺在一起,他自己擺了一小蓋簾,那些餃子看起來就好像丐幫起義一樣,胖的瘦的站著的倒著的露餡兒的姿態各異,被安大娘嫌棄得不行,進寶自己倒是滿意得很,美滋滋的擺弄著他的餃子,說沒人吃他就自己一個人吃掉,大不了還有招財,兄弟嘛,就是用來禍害的。說著還嘎嘎樂了幾聲,模樣十分猥瑣。
餃子包好了,安大娘還把幾枚銅錢洗幹淨分別包進幾個餃子裏,說吃到是好兆頭,他們包了很多,全府的人都有份,步惜元有些乏累,被安大娘趕回去休息,反正餃子要晚上才能煮,而且白天睡一會兒晚上才有精神守夜。
然而步惜元一覺醒來林飛羽還是沒有回來,料想應該是被皇帝拉去單獨敘話了,想到林飛羽急得抓耳撓腮的樣子,他又笑了笑,他覺得自己現在好像越來越愛笑了,巧月轉個圈他都能露出笑容,他的整個前半生加起來也沒有去年這一年笑得多。
他起了身,將自己打理幹淨,走到外間,取了茶葉開始泡茶,想著林飛羽也該快回來了,茶水泡好他剛好進屋就能喝到,果然不出他所料,他將茶泡好才喝了一口,就聽到院子裏傳來林飛羽略顯低沉的嗓音:“惜元在做什麼?睡了麼?”
巧月脆生生答道:“將軍回來得可巧,公子剛起,正在泡茶呢,將軍正好也能喝一杯。”
林將軍不屑道:“少見多怪,我若想喝茶,惜元自會泡給我喝,何須趕巧?”
步惜元聽到他帶著濃濃炫耀的語氣,忍不住又笑了一聲,聽到巧月回道:“將軍說得是,可也隻有將軍有這等福氣,其它人想喝一杯公子泡的茶何止千難萬難?奴婢和進寶命好,能在臥蓮居伺候,公子人好,常常賞給我們喝,別的院子裏的卻是想都不要想,招財等便是饞掉了牙也喝不到一口呀。”
林飛羽大步往屋裏走,聞言理所當然道:“那是自然,惜元的茶豈是誰都能喝得到的?不過也是好事,若是喝到一回,以後他的茶喝不到,別的茶又入不了口,卻要如何是好?”
他說著推門進了屋,迅速回身將門掩上,免得寒氣進到屋子裏,巧月吃吃笑著,伺候他脫了大氅,悄悄退了下去。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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