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那些個渣滓差點把你打死!你放得下,我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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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惜元聽他脫口而出的“埋在一起”,心中一顫,但還是說道:“我知道你想為我出頭,可我之前呆在南館,身份低賤,為人所辱是避免不了的,你也說過這些事已經過去了,我也放下了,如今我所擔心在意的並不是這些,而是你,是你的處境,若是為了這一時之氣而影響了你的將來,那我才真是萬死難贖其罪!”
林飛羽蹭的站起身道:“你放下了什麼?那些個渣滓差點把你打死!你放得下,我放不下!這口氣不出,我簡直坐立難安!隻要想到他們還好好的活在世上,我就難以忍受!至於我的將來,你倒不必擔心,我為什麼做這些事,皇上都心知肚明,沒有他的配合,我也不能如此順利,他對我有戒心我知道,但我和我的北淩軍也不是吃素的,他沒有萬全的把握不敢輕易動我,你放心罷!”
步惜元被他堵得簡直無話可說,他張了張嘴,也隻能歎了口氣,想著皇上要是能把他當成受不得氣的莽夫就好了,可偏偏他事事都安排得巧妙,針對每個人的性格缺點下手,讓人生生吃下啞巴虧,哪裏像個有勇無謀的莽夫了?
之前他一直糾結兩人關係的事,想著林飛羽剛動心思,自己遠他一陣子,希望他能對自己失了興趣,對他做的事也不清楚,偏偏唐辰鯤的事巧月這個話匣子居然沒跟他說,他沒能及時勸解,直到今天才知道林飛羽已經把所有人都料理了,不過看他今天這個樣子,隻怕他及時勸解也是沒用。
他做這些事,惜元心裏也忍不住泛甜,可更多的是擔心,林飛羽為他得罪了這許多人,終究不是好事,別人不說,單隻那楊振怕就已經恨毒了他,那人畢竟是輔國將軍,雖沒有他這樣的軍功,在朝中卻也影響深遠,一旦林飛羽的地位有所動搖,他一定會像聞到血腥味的狼一樣撲上來,拚了命也要撕下他一塊肉來。
他心中轉著這些念頭,臉上未免帶出些來,眉頭深鎖,唇也緊抿著,林飛羽見他半天不說話,心裏一咯噔,想到上次自己發脾氣害得惜元做惡夢的事,不禁有些後悔不該跟他大小聲,隻是這些日子他一直躲著自己,心中實在有些憋屈,此刻火下去了,才反應過來剛才的態度實在是惡劣,他小心的觀察著惜元的表情,突然想到,之前不是在說他躲著自己的事嗎?怎麼不知不覺就被他帶偏了?!
可是自己剛剛才吼過他,再舊事重提也沒了底氣,不禁更憋屈了。
這時林福在外麵敲了敲門道:“將軍,杜大人和曲大人來了。”
林飛羽重新坐下來,對林福道:“請他們進來。”
林福道了聲“是”,伸手推開了門,曲如風像陣風一樣刮進來,一眼看到步惜元,連忙撲了上來,扯住他的胳膊道:“總算又見到你了,你怎麼不來找我玩?我知道了,飛羽不讓你出去是不是?他真是太霸道啦!”說著一屁股坐到他的旁邊,拿起小桌上的糕點吃了一口,不住的讚道:“安大娘的手藝真是沒得說,做飯好吃不說,糕點也都香得很,我家的廚子可差遠了。”
步惜元笑道:“喜歡就多吃些。”又衝後麵跟進來的杜仲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杜仲也點了下頭後沉著臉跟林飛羽一起盯著曲如風,過了半響,曲如風終於反應過來,他拿著半塊糕點站起身,期期艾艾的蹭到杜仲身邊,把糕點遞到他嘴邊,小聲道:“真的挺好吃,要不……你也嚐嚐?”
杜仲依然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卻緩緩張開嘴,在他咬過的缺口上咬了一口,舔了舔唇道:“的確不錯。”
曲如風的臉色爆紅,像隻煮熟的蝦子,結結巴巴道:“你……你怎麼……”他想說你怎麼吃我咬過的地方,又想到是自己把咬過的糕點遞過去的,一時有些張口結舌,看杜仲已經坐下了,隻得又蹭過去坐在他旁邊,看了一眼他有些濕潤的嘴唇,想起剛才粉舌舔過的情景,有些口幹舌燥,心慌之下又把手裏剩下的小半塊糕點全塞進了嘴裏,被噎得捶胸頓足,杜仲一直以餘光觀察他,看著他的一係列表現,神奇的被安撫了,見他噎住,連忙拿了茶水給他喝,又拍背抹胸的給他順氣。
曲如風好不容易將那塊糕點咽了下去,看到杜仲一臉關切的看著自己,心裏喜滋滋的想著:‘他果然是心疼我,見我噎著什麼氣都沒有啦,我這也算因禍得福了!’
其實他並不知道杜仲為什麼生氣,隻是不知道怎麼了,他最近好像越來越怕他,一見他把臉掛下來就趕緊撲過去哄,就怕他生氣不搭理自己,以前他都沒發現,杜仲好像特別喜歡生氣,心眼兒小得像針尖兒一樣,不過這話他是不敢說的,隻能在心裏想一想罷了。
林飛羽一直看著他們倆的小動作,也不做聲,這會見曲如風一臉羞答答的小媳婦樣,實在有些傷眼睛,他敲了敲桌子道:“你們是從大門進來的嗎?”
杜仲還沒開口,曲如風就狗腿道:“沒有,從後門進來的,保證沒有尾巴。”
步惜元起身道:“你們聊,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
林飛羽不悅道:“你又躲什麼?又沒什麼聽不得的,再說你也不能睡覺,回去做什麼?”
曲如風剛想問為什麼不能睡覺,被杜仲拍了下手,不做聲了。
杜仲也道:“惜元,你先不要走,沒什麼要緊的事,隻是我們有些時日沒見了,有些想念,正好有點事要問飛羽,就過來一趟,主要是想見見你們。”
步惜不好再走,隻得重新坐下。
林飛羽這才正了正臉色道:“出了什麼事?”
杜仲不急不緩道:“沒什麼大事,隻是看你最近動作頻頻,仲卿放心不下,硬是要拉著我來問問情況。”
曲如風在一旁咕噥道:“就好像你不著急一樣,還不是我一提你立馬就來了。”
杜仲涼涼的掃了他一眼,曲如風馬上滿臉堆笑。
林飛羽淡淡道:“沒什麼情況,隻是一些臭蟲而已,清了也就罷了。”
曲如風看了步惜元一眼道:“我知道,你想給惜元出氣嘛,可這動作是不是太大了點?上麵那位什麼態度?”
林飛羽道:“沒什麼態度,配合得很。”
杜仲道:“不過是收拾些無關緊要的人,孰輕孰重那位分得清著呢,當然會配合,隻是他心裏怎麼想的就不知道了。”
林飛羽趕緊看了步惜元一眼,見他麵色如常才鬆了口氣,狠狠瞪了杜仲一眼道:“應該不會有什麼想法,惜元的事他都清楚,我為什麼這麼做他也明白,不過是些私怨,最多顯得我沉不住氣罷了,能有什麼想法?”
曲如風道:“飛羽這麼說倒也有理,如果飛羽能咽得下這口氣,他才要擔心。”
杜仲想了下也道:“不錯,如此想來,是我們多慮了。”
步惜元卻對林飛羽道:“也不算多慮,唐辰鯤一事,你把先皇禦賜的寶劍扔到地上踩,隻這一件事就很不妥當,且不說你為何偏偏在當日佩著那把劍到處走,就說唐辰鯤,以他之能,若非你有意為之,他一輩子也休想碰到你的佩劍,更遑論將它打掉踩一腳!這根本就是藐視皇家!皇上豈能不怒?他若是訓斥你一頓倒還好,可他竟溫言撫慰,你不覺得反常嗎?”
曲如風點點道:“惜元說得是,皇上若是發怒倒還好說,可他一幅笑模樣,不知道心裏憋著什麼壞呢。”
杜仲捏了捏他的手,對步惜元道:“惜元你也不必著急,皇上跟先皇感情並不好,先皇的東西,在皇上眼裏並不神聖,應無大礙。”
林飛羽也道:“我當時隻是想讓唐辰鯤把劍打掉就算,沒想他竟然還踩了一腳,這事我跟皇上說過了,罪也請了,皇上知道。”
他見步惜元依舊眉頭緊鎖,隻得又道:“皇上多疑,我又手握兵權,便是沒有這事,他也會忌憚我,多了這件事,他也不能馬上動我,隻要我一天不卸兵權,他就一天不能放心,可他又要讓我替他守衛北疆,這是一個死結,有沒有這件事都無妨。就像杜仲說的,他與先皇不睦,先皇賜下的東西,他並不重視,所以此事並沒有你想的那樣嚴重。”
步惜元皺眉想了一會,終於“嗯”了一聲。
林飛羽忙向曲如風使了個眼色,曲如風會意,站起身道:“既然如此,此事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哎,對了惜元,上次那個茶你是怎麼泡的,我回去試了下,跟你泡的不是一個味兒啊,你再教教我罷。”
他說著走過來將步惜元從椅子上拉了起來,推著他往外走,邊走邊道:“是不是水的問題?我都是按你說的做的啊,為什麼一點也不好喝?”
步惜元無奈道:“你莫推我,我自己走,不過些許小事,我再教你一遍就是了。”
待他們出了門,杜仲才轉頭道:“我看惜元麵帶愁容,不像前一陣子那樣舒心了,怎麼回事,你們吵架了?”
林飛羽也愁道:“並沒有,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之前還好好的,這一陣子天天躲著我,每次去找他,不是睡了就是出了門,總也見不著,你知道他的性子,不喜人多的地方,為了躲我竟然天天往外跑。”
杜仲看著他一幅苦悶的樣子,問道:“你不曾與他談談嗎?惜元心思細膩,有事又總是喜歡悶在心裏,你想知道他的想法,就隻能直接問他,等他自己說出來是不可能的。”
林飛羽暴躁道:“我問了,剛才你們來之前就是在問這事,可不知道怎麼回事,不知不覺就被他岔開了,而且我懷疑他故意引我發怒,我吼了他,再重提這件事就沒底氣了。
杜仲,我們三人中,你最聰明,你幫我想想,他到底是怎麼回事?”